果然。
當(dāng)雷切達特見到這機械劍,原本煩躁的目光突然直愣,停留劍身片刻時間,終于是認(rèn)真打量凌飛,“他讓你找的我?”
凌飛遲疑,如實道:“不是,格羅庫斯大師曾與我有數(shù)日之緣?!?p> 就在這時。
突然在他們的頭頂又有一處的管道震脫,發(fā)出巨響:“轟!”
雷切達特抬起頭,罵罵咧咧使用機械臂向上迅速攀延,瞬間又忽視了凌飛,凌飛抬頭注視他在上面管道忙碌不已。
“雷切達特大師,你原本是機械神殿首席教掌比較出色得意的弟子,十年前,你的一位同族好友因為某件事得罪了神職殿,下達了追殺令,他不得已四處逃亡……”
“當(dāng)時你向機械教掌請求取消對好友的追殺,不想一直愛護自己的老師卻突然大發(fā)雷霆,指責(zé)你不顧大局,從此大師您與自己的老師產(chǎn)生決裂,最后躲在這神職城的鐵爐之器里面,變得深入簡出?!?p> 說話的整個過程中。
雷切達特一直背對著凌飛,他攀附的同時用扳手固定上面的螺絲,淡淡道:“說完了嗎,說完了你就可以離開了。”
凌飛泄氣,沒想到對方真的油水不進。
即便見到末世審判劍,和聽到自己的失意往事,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雷切達特大師難道不好奇,晚生為何知道這件事?”
凌飛走的更近些:“機械首席掌教告知我的,他老人家還說,希望你能拋棄過去的成見,重新返回到機械神殿?!?p> 雷切達特不為所動:“老師不缺我一個學(xué)生,我也不是老師最得意的學(xué)生。這話是你自己瞎編的吧?!?p> 凌飛變得有些尷尬。
確實如雷切達特所言,機械教掌只是為雷切達特的離開感到有些可惜而已,并不執(zhí)著讓其回機械神殿。
最后的方法,就是凌飛手中的銀白令牌了。
“前輩,你看這個。”凌飛甩出銀白小錘令牌,雷切達特接住。
只是匆匆看過一眼,收回皮革衣兜里,“你這東西,還是我在他離開泛大陸前,給他的,希望他能回到矮人地界,顯然格羅庫斯并沒有聽從我的建議。畢竟他與族內(nèi)產(chǎn)生了這么大的矛盾……”
“不愿回去,應(yīng)該也不愿將自己的麻煩帶回矮人族?!?p> 凌飛沒成想有這些內(nèi)情,最后的方法也已經(jīng)失敗,“嗖!”的一聲,他重新落回到凌飛身邊,淡淡道:“不過你拿出這東西,我終于相信你沒有說謊,你手中的劍不是你盜來或是搶來,既然如此,我會幫忙你改裝這柄劍?!?p> “但不是現(xiàn)在?!?p> 還沒有等凌飛高興,他又補上這最后一句話。
“這……”
見他的不煩神情,凌飛明白自己再多說一句,他會毫不猶豫地立即收回剛才的話,即便有交情也沒有,但凌飛僅僅只有五日出來的時間。
他站在原地皺眉思考。
“嘭!”地一聲悶響,雷切達特又聽到另一處的精銅管道的流通出了問題。
他立刻轉(zhuǎn)身跑過來,把那個漏氣口補上,又將鐵皮蓋板合攏,卻又接連管道內(nèi)怪異的聲音響起。
如此頻繁且沒有規(guī)律,也難怪雷切達特跟自己說不上兩句話就離開。
凌飛再次出聲,表達想要幫忙的意愿,雷切達特懷疑看他,直到凌飛展現(xiàn)屬于自己的機械師神職圖案,他的疑慮才打消。
“那好,你就在我旁邊,根據(jù)我的指示來做?!?p> “還有,別想用這點人情來要挾我,我不吃這套。”
凌飛微汗點頭,他的動作一開始比較粗糙,雷切達特急性子,不由皺起眉頭,最后他還是忍耐下來,一點點指導(dǎo)凌飛。
最后凌飛甚至獨立處理大部分問題,這讓雷切達特暗中贊嘆。
眼神暗自落寞。
新一代果然人才輩出,難怪老師對自己的離開毫不在意……
他們很快完成這里的維修工作。
雷切達特看著反應(yīng)爐“奧秘之心”反應(yīng)正常,一直緊繃的神情終于徹底放松,對凌飛輕點頭,兩人一同走出巨坑處。
凌飛明顯能感應(yīng)出對方的態(tài)度比一開始緩和些,雖然還是油水不進。
遲疑后,他問道:“雷切達特大師,我能感到反應(yīng)爐附近的管道最為不穩(wěn)定,為何不循序漸進來研究?在我看來,現(xiàn)在應(yīng)該將反應(yīng)爐停住,一步步來尋找問題才是正理。”
“度過今晚,一切都好,沒有度過今晚的話,還不如讓它就這樣動起來,我也動起來才能安心……”
他的嘴皮緊抿,眼底有很深的擔(dān)憂,埋頭走到前面。
凌飛道:“今晚,今晚有什么特殊?”
雷切達特不言。
到了外圍,羅利看見凌飛身邊的雷切達特,脖子微縮,雖然之前竭力吐槽,但那是雷切達特不在的情況下。
尹老爺走來,道:“雷切達特,外圍的維修也已經(jīng)完成?!?p> “時間可快到了,我們要不要先關(guān)?!?p> “不用,就算是關(guān)停了,真要塌下來的話,難道奧秘之心就能無事?”雷切達特淡漠回答。
他還有些不放心,便在外圍一步步的巡看,看是否還有遺落之處。
經(jīng)過尹老爺?shù)慕忉尅?p> 凌飛才得知,初建這鋼鐵山脈時,因為當(dāng)時的選址想法不成熟,和對黑霜石礦脈環(huán)境的不了解,導(dǎo)致整體都像是在沙地里建房子一般,地基不牢,若是這樣也就罷了,不斷加固架構(gòu)就行,但山體地?zé)崮芰勘怀槿。瑯O易發(fā)生一次次的坍塌和崩裂。
這次雷切達特預(yù)感到將會是最為嚴(yán)重的一次。
能挺過來,他會徹底將加固穩(wěn)定好,但若是挺不過的話,凌飛注意到尹老爺和雷切達特的眼睛看著巨坑方向,心中明白何意,他們希望最少能保住奧秘之心。
很快。
天還沒有完全黑下時。
地面就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微不可察的晃動,羅利前面的地偵器開始顫抖,一個個懸在上面的珠子掉落,他立即將結(jié)果告知了雷切達特。
凌飛悄無聲息地使用土行之力,探知土地之下。
感知到結(jié)果,真如雷切達特所言,下面的地?zé)崮芰侩S著地下無數(shù)管道的裂縫間橫沖直撞,本就松軟的地面在這種影響下變得更加活躍。
“轟隆......”
沉悶聲不絕于耳,整座山體都震顫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