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德將軍,你沒事吧?!”塞爾吉奧上前著急詢問。
“咳咳......咳咳咳......”
蘭德劇烈喘息著,他艱難地爬起身,立即又將塞爾吉奧護(hù)在身后,一雙眼睛充滿了震撼與駭然,對面這個年紀(jì)輕輕的家伙,竟然強(qiáng)悍到了如此地步......
周圍護(hù)衛(wèi)直到此時才反應(yīng)過來,紛紛拔出佩劍,沖上甲板護(hù)在兩人前面!
塞爾吉奧看見古漢劍和火行劍梭在身旁掠過,在空中劃過一道道殘影重新返回到對面船的那劍道士手中。
她眼中閃爍著仇恨與殺意,咬牙說道:“真當(dāng)我們是軟柿子好捏不成?!”
又對身邊的護(hù)衛(wèi)大喊道:“準(zhǔn)備強(qiáng)大火器,出......”
然而“戰(zhàn)”字還沒有說出口。
下一刻,蘭德出手,直接封住她的聲音和行動,低聲迅速道:“公主殿下,不能出戰(zhàn)!我們的火器固然可以讓對方船隊出現(xiàn)巨大傷亡,但那人恐怖實力,也能對我們實現(xiàn)斬首行動!”
“真要將矛盾激發(fā)到不可調(diào)和的地步,我護(hù)不住您!”
緊接著,蘭德不顧塞爾吉奧骨碌碌亂轉(zhuǎn)的憤怒美眸,分開護(hù)衛(wèi),使用擴(kuò)音秘法朝著對面船隊,大喊道:“尊敬的劍道士閣下,還請停手,這一切皆是場誤會!我們可以道歉!”
這話說的古怪。
目前為止,死的都是他們的人,卻要先開口道歉。
聲音傳到浮云落雨船這里,凌飛本已再抬起手,又停頓,接著同樣使用擴(kuò)音秘法,冷寒道:“你們的人在船上,欲動手殺人?!?p> 云安奴笑出聲,同樣出聲道:“贏了是理所當(dāng)然,輸了便就是誤會,你倒是進(jìn)退自如?!?p> 得到兩人的嘲諷,蘭德依舊道:“下面的人狂妄,不懂事,但也已經(jīng)得到閣下的教訓(xùn),我們雙方可以不必再起沖突!”
僅僅是用狂妄和不懂事解釋所有的一切。
凌飛道:“你以為,我們會信這么蹩腳的假話?”
看到對方再起劍勢,蘭德眼瞳一縮,急忙道:“閣下,若你還是不滿,我手中另有神職機(jī)械師制作的,比之被你破壞的盾器,還要更高階的防御械器,可作賠償!”
“......”凌飛眉梢挑起,之前的那一擊動用了自己將近一半的元氣,對方的盾器竟能抵抗得住,顯然不俗,對方竟還有機(jī)械師鍛造的更高階的防御械器......
“能否化干戈為玉帛?”
“還要在貿(mào)易船上,你們的人要將貿(mào)易的金幣盡數(shù)給出歸還,這是對我的乘客他們做出補(bǔ)償?!?p> “可以!”
對面有蘭德這樣的五階強(qiáng)者,和無數(shù)修煉者護(hù)衛(wèi),若不讓辛信行出手的話,一時間還真難拿下那狂妄女子,凌飛也不愿多做糾纏,當(dāng)下將空中緩緩旋轉(zhuǎn)的古漢劍放下。
亨利帶著所有人安然回歸,崇拜眼神看著凌飛,船長何其強(qiáng)大,竟能以一人之威,逼迫對面龐大船隊就此認(rèn)慫。
于是。
這場海上貿(mào)易就在這種不愉快的氛圍結(jié)束,兩船隊彼此戒備地退出距離,等到留出足夠他們彼此都能離開的范圍,才錯身而過。
凌飛手里摸索對方隔海丟過來的一塊巴掌大小的銀白盾器,與那深黑巨大盾器相比,威勢可謂降下不少,但凌飛也有機(jī)械師神職種,自然能感到這東西的不一般,其內(nèi)有著精密的陣圖運轉(zhuǎn),顯然不是凡品。
“蘭德將軍......”
此時,塞爾吉奧身上的禁錮法消失,緩緩站起身,對蘭德道,她的聲音平靜,沒有絲毫波瀾,卻冷的嚇人。
周圍侍衛(wèi)噤聲,不敢言,他們清楚以塞爾吉奧這般的高傲,今日受到這般折辱,若是有哪個不開眼的這時候上前說什么,甭管好壞話,都有可能被怪罪,屆時殺死都是輕的,若是被玩弄的落到剖皮抽筋局面,那可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畢竟,塞爾吉奧以前也不是沒有這樣做過。
蘭德幾步走到她身前,毅然單膝下跪,身上的鐵甲發(fā)出清脆的撞擊聲,“公主殿下,請治卑職罪!”
這一瞬間,塞爾吉奧感覺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東西狠狠扎了一刀,鮮血淋漓,她的嘴唇動了動,卻終究沒有吐出任何怪罪話來,良久才道:“你無罪,起來吧.......”
“是,殿下。”蘭德起身。
她轉(zhuǎn)面看著不遠(yuǎn)處海域插過去的船隊,冥冥中仿佛與一雙平靜卻充滿漠視的幽綠眼眸對視,在這道目光的注視下,不禁又回想起那恐怖劍勢......
心底不受控制忽地涌出莫名的懼怕,反應(yīng)過來后一種莫名的悲哀和極端的羞憤情緒在塞爾吉奧心頭升騰。
以自己的出身,驕傲如她一向都是掌握其他人的生死和命運,但今日一個普通的船長,一個不知名的劍道士,甚至都沒有正式碰面,僅僅是隔船相望,竟然就能如此藐視她,羞辱她!
她自豪的驕傲在對方的面前,顯得如此脆弱不堪。
殺,一定要殺掉對方!
塞爾吉奧發(fā)瘋般沖到船沿,大聲嘶吼:“劍道士,留下你的名字!??!”
“......”對面船只上的凌飛聽到這句話,原本已經(jīng)將目光收回,再次回頭望去,望見對方美艷但崢嶸的面容,皺眉道:“云逍?!?p> “你可以找我復(fù)仇。但下一次,我真的會殺了你?!?p> 對方平淡的話語落入塞爾吉奧耳中,臉色瞬息變得煞白,整個人不由踉蹌身軀,低著頭微微抽搐。
蘭德連忙上前攙扶住她。
塞爾吉奧卻猛然推開蘭德的手,她是公主,死也不會死的丑陋,更不會讓他人看出自己的丑態(tài):“......呵呵,云逍,我記住你了?!?p> 對于剛才之事。
凌飛船隊這邊,各處船長都有不同的看法,耿利元呵呵笑著:“又惹上桃花債啰!”
在浮云落雨船上,云安奴對凌飛正色道:“我去殺她,這女人對你生了必殺之心,留不得?!?p> 凌飛攔住她道:“別去,對方有著重重高手保護(hù),身份定然不一般,對她出手,近處來說,我們船隊經(jīng)受不住他們船上火炮的轟炸,遠(yuǎn)處來說,若真的結(jié)下一國的仇恨,對方傾國而出,一定會查明我們的出身,對云家村和安拜王國不利?!?p> 安拜王國是翁雙老師的故鄉(xiāng),即便已經(jīng)改名,但凌飛還是想為老師留下美好凈土。
聽到會對云家村不利,云安奴升起的殺意才止住,對凌飛點頭道:“你說的對,我們現(xiàn)在的實力還不足與一國勢力作對,但有一事,你要對我說明白!”
看著對方古怪眼神,凌飛有些不解,點頭道:“你說?!?p> “你饒過她一命,真是看她的背景,還是惦記上她了?”
云安奴緊緊盯著凌飛。
凌飛沒想到她會這樣說,瞬間被嗆住,連忙搖頭道:“你這腦子一天都想些什么,當(dāng)然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惦記她干什么?”
“是嗎?”
云安奴眼里閃過狐疑:“那你還要她以后來找你......”
“這不是話趕話,就說出來了嗎,好,下次就不說了?!绷栾w露出無奈表情,揉著她頭發(f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