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張村長坐在一個紅色塑料小凳子上,看著100多個穿的花里胡哨,手拿著各種冷兵器的狗玩家,在那個不大的山鬼營地里大開殺戒,心中竟然產生了一絲不忍的感覺,可是想到第一天碰到山鬼巫師在吃烤人肉的時候,就強迫自己的心冷靜下來。
一口清涼的恒大冰泉下肚,張村長扭頭問在自己身邊做挺胸抬頭狀態(tài)站崗的趙小毛。
‘小毛,你說對面營地里的那些山鬼該不該死呀?我咋聽到他們凄慘的哭叫和呻吟聲,竟然產生了不忍的感覺呢?是不是我的心太軟了?’
正在興奮的暢想著自己在敵方營地里大開殺戒的趙小毛,聽到張村長的問話之后愣了一下,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尷尬的笑了笑之后說。
‘陛下產生不忍之心是好事,上戰(zhàn)場殺敵是我們這些丘八的事情,陛下本不該來這里的’。
‘陛下只有心懷仁慈之心,才能在國內愛民如子,讓我想想我們教官還咋說來著?’
‘好像說的是我們當兵的就是最堅固的盾牌和最鋒利的劍,我們負責保護國家的老百姓和鏟除一切對我們虎視眈眈的敵人,好像就是這個意思吧’。
就在張村長仔細思索這個半文盲的小兵說出來的話時,背后突然傳來女玩家【小燕子】那大大咧咧的聲音,然后一個長滿老繭的大手直接拍在了張村長的肩膀上。
‘我在帳篷里等了你一夜,你咋沒來呀?你不會是那方面的能力不行了吧?’
張村長一巴掌拍掉了這狗玩家的狗爪子,然后伸出手指把湊到自己面前的漂亮臉蛋兒頂遠,直接對這個東北甜妞猥瑣的笑了一下之后說。
‘小燕子,不要在我這里瞎逗啊,我這些日子身邊沒有女人,正憋的夠嗆了,你把我惹急了,我就把你拖到沒人的草叢后面直接給辦了,我估計沒有人會過去救你的’。
接著用雙眼上下猥瑣的掃描了小燕子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眼中的威脅意味十分明顯,嚇得這丫頭向后退了兩步,然后一挺碩大的胸脯氣呼呼的說。
‘你這色大膽小的家伙,不要嘴上說的狠叨叨的,卻是一個行動的矮人,記住今天我在自己的帳篷里等你,老娘今天晚上就想騎皇帝,做一個能刷到皇帝副本的女玩家’。
這個丫頭給張村長甩了一個飛眼之后,然后拎著一個足有1米高的黑色帆布雙肩包,嘴里哼著不知名的歡快小調大步向山鬼的營地走去。
‘咳,咳咳,陛下的女人緣真好,您老人家能不能教小的兩招啊?俺今年都19歲了,還連姑娘手都沒摸過呢,要是就這樣死在戰(zhàn)場上,這輩子就他媽太虧了’。
從稍遠處走過來的玩家【叮叮當當】滿臉猥瑣的說,然后笑嘻嘻的搓著雙手請求張村長指點指點他,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讓人看了很想痛揍他一頓。
‘你小子在現實世界是個精神小伙吧,而且是既沒錢,又和家里的家人關系不好,我說的對不對呀?’
‘而且你小子在現實世界里見到姑娘都不敢說話,也就到了這個游戲世界里,才敢嬉皮笑臉的瞎調戲人家姑娘,現在游戲里現實世界的女玩家們都不待見你,大明那邊的土著姑娘見了你之后扭頭就跑,我說的對不對呀?’
聽到張村長的話之后,【叮叮當當】這家伙的嬉皮笑臉頓時垮了,滿臉陰沉的盤著雙腿坐在張村長身邊,放空心神看著山鬼的營地寂寞無聲。
‘老大,我和你說說心里話吧,在我六歲那年,我父親出車禍沒了,在我八歲的時候,我母親說出去打工,然后一走就十幾年沒有回過家,我是自小和爺爺奶奶一起長大的’。
‘就在去年疫情的時候,爺爺奶奶一同沒了,前后差距不過7天,我現在是孤家寡人一個,整個全家的戶口本上就只有我一個人而已’。
張會長伸手拍了拍默默流淚的玩家【叮叮當當】的肩膀,伸手把他的頭發(fā)撓亂,可是又不知道說什么安慰他才好,最后只得從自己的空間戒指里掏出了一瓶紅星二鍋頭遞他的手里。
‘如果心情不好就喝點酒吧,喝醉了就大睡一覺,明天醒了就把所有的煩惱都忘掉了’。
‘老大,不要把我當做小孩子好不好?我今年已經27歲了,你說的方法我已經用過十年了,十年間無數次酒醒之后,感覺活著特沒有意思’。
‘自從我進到這個游戲里之后,既交了很多朋友,也有了一些對手,熱熱鬧鬧的游戲世界里,才讓我有幾絲溫暖,謝謝你老大’。
這家伙一把奪過張村長手里的紅星二鍋頭,伸手擰開瓶蓋兒之后,咕嘟咕嘟的猛灌起來,然后猛然一個咳嗽,足足有一兩多的二鍋頭從鼻腔里噴涌而出,雙肩抖動著,咳嗽的不成樣子。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張村長聽的最多的就是這小子嘴里敘述著自己小時候的快樂,然后又一邊痛哭流涕的說著自己失去父母之后的凄慘生活,最后把一瓶北京紅星二鍋頭喝光之后,一邊唱著歌一邊跳著舞,然后講述自己在游戲世界里的精彩時刻。
等到這家伙安靜下來之后,張村長默默的從自己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個綠色軍大衣給蓋好,至于為什么蓋的是綠色軍大衣,自然是這玩意兒性價比太高了,自己足足準備了上百件,可惜到現在自己一件也沒有穿過。
‘哎呀,原來這個小子比咱們還慘呀,小毛哥,你把你家的大妹妹介紹給我唄,咱們倆關系這么好,我以后做你的妹夫怎么樣?’
一個新兵蛋子看到過趙小毛妹子的相片兒,自此之后心心念念的,得著機會就向趙小毛推薦自己,可惜只換來趙小毛一個惡狠狠的白眼兒。
‘快點滾一邊去,瞅瞅你那德行,也配的上俺家妹子,你要想娶俺家妹子,等當上連長再說吧’。
張村長一邊喝冰鎮(zhèn)的灌裝可口可樂,一邊偷聽著身后兩個新兵蛋子的小聲嘀咕,聽到高潮處忍不住回頭說了一句。
‘你叫葛二愣是吧?你每天戳在我的身后站崗,能立個狗屁軍功啊,一點兒軍功都沒有,你想升到連長的級別,還不得等到猴年馬月呀’。
‘要想立軍功升到連長的級別,必須要拿自己的命去拼的,這幾天的時間里,你一直在我身邊充當警衛(wèi)員,丟了多少立軍功的機會呀?’
‘這樣吧,從明天開始,我們這個騎兵連就分做三波分頭出去行動,讓大伙兒都有機會立點兒軍功,然后弄點戰(zhàn)利品啥的回大明的世界,也不枉大伙兒來這世界里打仗,你們晚上全連的人商量一下,確定一下先后出局去的順序’。
看到這兩個小家伙喜笑顏開的臉神色,張村長伸了個懶腰之后站了起來,開始慢慢騰騰的打起了自己會的那套太極拳架,動作時而有力,時而緩慢沉穩(wěn),時而拳掌之間帶著噼啪的破風聲。
等到傍晚天黑的時候,那100多個穿的稀奇古怪,五顏六色,各種各樣裝備掛滿身的玩家們熱熱鬧鬧的回來了。
‘張村長,你看看我撿的這是個什么好東西?怎么樣沒見過吧?不如我賣給你怎么樣?你從現實世界給我弄點兒鈔票就行了’。
張村長笑呵呵的看著這個狗玩家【紅色秋褲】,手里舉著一個哭喪棒向自己炫耀著,確切的說應該是這個小子幸運的撿到了一個巫師的法杖。
張村長接過這個巫師的法杖細細的撫摸了一下,借著晚霞的余暉仔細觀察著,然后滿臉笑瞇瞇的問。
‘你想要多少錢呀?貴了我可不要啊,這個法杖在這個世界里并不是什么稀缺的玩意’。
聽到張村長嘴里吐出法杖兩個字,這個混蛋玩家眼珠子咕嚕嚕轉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掌。
‘5千塊,行,就5000塊吧,等你回到現實世界的時候,可以領到5000塊現金’。
誰知道這小子尷尬的笑了一下之后,滿臉笑瞇瞇,嘴里卻喊出了刀子一樣的話語。
‘5000萬,我說的是5000萬,5000塊就想打發(fā)我,絕對不可能的’。
張村長掃了他一眼之后,直接把這法杖扔到他的懷里,然后朝他身后的玩家們招手。
‘下一個,下一個,本人就在這里收購貨物了,有什么好東西就拿出來看一看,不過你們別想像這王八蛋一樣,狠宰我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