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木已成舟覆水難收,這圣旨都下來了,讓要各部好好配合新部門的建設(shè),總不能讓皇上收回成命吧。
同時李善長也不由感到慶幸,還好近期通過胡惟庸將一些爛尾巴都砍掉了,不然還真不好收手,會變得極為被動,就跟案板上的魚肉一樣任意被人宰割。
李善長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就想到了應(yīng)對之策。
“咳咳...”
想到這里李善長也是安穩(wěn)了不少,微微出聲示意讓房內(nèi)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效果當然是非常明顯的,房間內(nèi)頃刻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中書省的老大李相國。
李善長沉聲說道:“各位同僚,如今皇上圣旨已下,那就沒有收回的道理,都察院的建立已成事實大家不必在此多言”
“可是,相國...”
李善長話音剛落就有人提出了疑問,李善長揮揮手打斷了那人的說話,表示先聽我李善長說完你們再說。
李善長微笑的繼續(xù)說道:“再則說了,都察院的建立對于大明對于朝廷那也是好事嘛,大家何必如此反對呢”
李善長說著話右手摸著胡須,顯示極其自信仿佛什么事都難不倒他一樣,他的這一表現(xiàn)讓下面的尚書侍郎們都心定了不少。
只是這心中的疑惑倒是多了許多,這難道是還是好事?你確定都察院不是專門針對我們中書省來的?
“如今我大明朝新建,正是用人之際,各司各部都極為缺人,它都察院要擴大規(guī)模增添人手,而且一來就是上百人乃至數(shù)百人,還全都是略有學問的御史”
“各位同僚們想想,它都察院上哪兒去找那么多人呀,若是隨隨便便找些臭魚爛蝦來充數(shù),別說劉伯溫那清高之人不會同意,想必就算是皇上也不會同意吧”
李善長說到此處,淡定的喝了杯熱茶,還是上次太子送的那包茶葉,省著點兒喝還能喝不少時間呢。
同時也給下面這些人細細思考交流的時間。
“對呀,我怎么就沒想到呢,都察院上哪兒找那么多人去”
“就是,如今咱們這里還有好多舊元庭的官員呢”
此話一出,場中的一些舊元庭官員就不高興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舊元庭的官員又怎么了,我們都是皇上特意下旨征召的,有什么問題”
“呵,我也沒什么意思,只是想說這都察院若是建立起來了,要完蛋也是你們這些舊元庭的人先完蛋,可別忘了你們的屁股那可是黑透了的”
很明顯,這些人似乎不爽這些舊元庭的官員很久了。
“你這個王八蛋,我日你姥姥”
說完揮起拳頭就開干,一時之間在外面都是文縐縐的官員們此時在李善長的桌案前打作一團,其場面好不熱鬧。
而且加入的人還越來越多,從單挑逐漸變成了眾人群毆。
這一幕的出現(xiàn)可把李善長氣壞了,胡子都給氣歪掉了。
啪啪啪!
“反了,反了,全他娘反了”
“你們這幫粗鄙貨色都想干什么,老夫還沒死呢,就敢在老夫眼皮子底下大打出手”
李善長怒拍桌子大聲訓斥道。
李善長在中書省到底還是尊大佛,威懾力十足,見老大訓斥,下面的人也都松開了在對方臉上身上衣服上的手。
乖乖的站成一排聽由李相國發(fā)落。
法不責眾,李善長深吸一口氣也不好說什么。
只是叮囑道:“各位同僚,都察院的壯大肯定是勢在必行的,各位一定要好好配合組建都察院的工作”
“要錢給錢,要地盤就給他們劃地盤,總之務(wù)必好生配合,另外他們要人就給人,只是這給的人各位要好生斟酌一番”
李善長說道給人的時候語氣都變得不一樣了,下面眾人仿佛眼前一亮,似乎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同一件事。
李善長最后正聲道:“如今朝廷和地方的官僚風氣要不得,奉勸各位好生在珍重,該切的切了,該割的趕緊割了,不要等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了才后悔莫及”
李善長說完向他們揮揮手,表示他們都可以離開了。
于是眾人在議論紛紛中離開了房間。
李善長看著他們遠去的背景搖了搖頭,輕輕的喝上一口熱茶。
嘴里還不時念叨,大明要變天了。
沒過多久,又有一人進了房間。
“胡惟庸拜見恩師”
“哦,原來是朝圣啊”李善長放下茶杯揮揮手示意他隨便坐。
“謝恩師”胡惟庸在旁端正坐下。
李善長率先問道:“朝圣吶,你是不是也是來詢問都察院的事情呀”
胡惟庸不出所料的笑道:“的確是都察院的事,果然沒有瞞過恩師的法眼”
“哈哈哈”李善長不由得開懷大笑,隨即搖搖頭道:“什么法眼不法眼的,你是不知道剛才這里站著滿滿一屋子的人,都是再給老夫說都察院的事,這時候你來找為師不是都察院的事還能是什么事”
“哦?竟有這樣的事”胡惟庸看似很驚訝,又問道:“不知恩師是如何打發(fā)他們的”
“哎呀”李善長嘆道:“什么打發(fā)不打發(fā)的,有什么話就說什么唄”
“朝圣吶,這都察院的事情你怎么看呀”李善長說完又滿上一杯,靜靜等待著學生胡惟庸的回答,看似是考驗,又看似是詢問對策。
胡惟庸皺著眉頭開始細細思索起來,只不過這思索的時間并不長,感覺好像是早就想好了一樣。
思緒整理完畢,胡惟庸開始緩緩說道:“恩師,學生以為這改升都察院之事定會將如今初建的大明朝攪得天翻地覆山搖地動”
“哦?有這么嚴重?詳細說說你的看法”
“是,恩師”胡惟庸拱手道,只見他緩緩站起身來沉聲說道:“在元庭掌權(quán)時,元庭朝廷似乎并不重視地方官僚”
“只要收的上來稅就行,至于這地方主官到底是怎么收的稅,具體收了多少稅朝廷是不管的”
“從下到上,從普通小吏到知府甚至就連元庭朝廷都默認了折損一事”
“恩師可知這錢糧稅收折損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