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面相是妥妥的妓女相啊
聞言,裴清歌的內(nèi)心涌上一股酸澀和悶痛。
她知道,這感覺不屬于自己,大概是聽到母親受苦,原主還殘存著一絲本能。
畢竟在原主的記憶里,自三年前洪都的事情之后,這世上就只剩下母親一人對她好、相信她是清白的。
裴清歌是孤兒,從小被師父養(yǎng)大,這世上于她而言,親人就只有師父一個。
可如今既然替了原主的身份,那自然也多了原主的親人。
她冷哼一聲,抬手一拍桌子,“裴大元帥是非不分,怪不得做得出冷落嫡女寵愛庶女的事情。”
說完,她本想起身,但猶豫了片刻,又重新坐好。
如今她孤身一人回裴府,大概是討不了什么好處的。
她撫了撫袖子,重新開口,“王爺,外面的影壁墻被人做了手腳,墻里流出來的血,其實王府之人的精血,久而久之,已經(jīng)成了血煞。”
“影壁墻雖然砸了,但血煞不除,早晚成邪祟,到時候但凡被吸過精血的人,都會成為它的第一目標(biāo),這王府,怕是要血流成河了。”
白錦夜聲音溫涼,“你在跟本王講條件?”
“王爺說笑了,咱們剛才不是說好了,是合作關(guān)系么?互惠互利,才能合作長久。”裴清歌的語氣意味深長,又慢慢地補充一句,“王爺以后要用著我的地方,可不少呢?!?p> 白錦夜沒說話,但打量裴清歌的目光,多少帶著凜冽。
裴清歌也不說話,自顧自地倒了杯茶,等著白錦夜的決定。
她知道他厭惡她,也不會真心幫她,但成年人的世界里哪有什么那么多喜歡與不喜歡,愿意與不愿意,無非是利益使然。
房間里陷入沉默,似乎也沒人愿意打破。
片刻后,門外傳來哭哭啼啼的聲音,隨即一個婆子帶著一名女子走了進(jìn)來。
裴清歌抬眼看去,在原主的記憶里翻出這女子的身份——
裴玲瓏。
原主的庶妹,白錦夜向皇上求娶的肅親王妃。
裴玲瓏以手帕虛掩著口鼻,走路一副弱不禁風(fēng)的模樣,雖然在哭,可眼如秋水,色似桃花,鼻梁有痣,嘴角含情,這面相……妥妥的妓女相。
裴清歌想著也鄙夷的看了白錦夜一樣,堂堂天風(fēng)國王爺,竟然喜歡這樣的女子!
要不是知道裴玲瓏的身份,怕是還會以為他白日宣淫,召妓入府呢!
裴玲瓏撲到床邊,抬手就抓住了白錦夜的手,“王爺,你快去救救母親吧,宋嬤嬤說母親就剩一口氣了!就算這事真的是她做的,她也不過就是因為心疼姐姐。”
“我受些委屈沒事的,但若是因為這件事,母親有個三長兩短,我這一輩子都良心難安?!?p> “況且,母親雖然一直說嫡庶有別,但也從不曾苛待我們這些庶子庶女?!?p> “王爺,我跟爹爹求情,但爹爹從母親的房里搜出了迷藥,這會正在氣頭上,什么也聽不進(jìn)去,我只能找你了?!?p> 裴玲瓏哭得梨花帶雨,就連裴清歌一個女人看了都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
乍一聽她像是在給裴夫人求情,可細(xì)細(xì)揣摩,她這哪是想要白錦夜去救裴夫人?分明是在拱火!
哪一句話不是想要置裴夫人于死地?
白錦夜看著淚如雨下的裴玲瓏,又瞥了一眼慢慢地喝著茶仿佛事不關(guān)己的裴清歌,不知道的,還以為裴玲瓏才是裴夫人的親生女兒呢!
沒聽到白錦夜說話,裴玲瓏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一眼,卻見他瞥著裴清歌,眼神里帶著幾絲輕蔑。
她當(dāng)下轉(zhuǎn)身看向裴清歌,雙腿一彎,就跪在地上,“姐姐,這事情多少都是因你而起,你快回去跟爹爹認(rèn)個錯吧,難道你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母親被爹爹打死么?”
白錦夜眸中閃過一抹心疼,從榻上下來,伸手扶起裴玲瓏,“不必跪她,有的人自私到極致,心里便只有自己,其他人死活又怎么會在意?”
裴玲瓏虛靠在白錦夜的胸口,不停地啜泣著,“王爺,我求求你,只要能救母親,讓我做什么都行?!?p> 想到剛才裴清歌跟自己講條件,而如今裴玲瓏卻如此委屈自己,白錦夜微微瞇了瞇眼,抬眼看向帶裴玲瓏進(jìn)來的嬤嬤,“去裴府傳個話,就說此事本王會親自處理,讓裴元帥不要為難裴夫人?!?p> “是?!眿邒邞?yīng)了一聲,有些鄙夷地看了裴清歌一眼,不知道王爺是倒了什么大霉,讓這樣沒心沒肺不仁不孝的女人占了便宜當(dāng)了王妃!
“王爺。”裴玲瓏又拉住白錦夜的衣袖,“就算爹爹這會不會為難母親,以如今的情況看,府上的下人也不會盡心伺候母親了,能不能……把母親接到王府?讓王府的府醫(yī)來給母親治傷,這樣我也能好好照顧母親?!?p> 裴清歌的眼底閃過一抹笑意,還真以為裴玲瓏是關(guān)心裴夫人呢,原來不過是借著這個理由,自己也跟著一起住到王府來。
不過此刻她也沒必要拆穿,裴夫人真的來了王府,于她到是件好事。
白錦夜略微思索了片刻,點頭應(yīng)了下來,吩咐嬤嬤照辦。
“王爺,你對我真好。”裴玲瓏感激地看著白錦夜,但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迅速的收回手,后退了幾步,臉上帶著幾絲苦笑,“王爺,剛剛我救母心切,忘了……你我已沒有婚約,如今你是我的姐夫了,我不該僭越。”
說完又趕緊看向裴清歌,“姐姐,你不會怪我吧?我只是一時情急,以后我會注意的?!?p> 看著裴玲瓏小心翼翼地眼神,白錦夜心里不知是多憋屈,明明她才應(yīng)該是王妃,可如今卻要處處看著裴清歌的臉色!
再想著裴清歌處處目中無人的態(tài)度,一陣怒意沖上心頭!
“你就在王府踏踏實實的照顧裴夫人,不必在意不相干的人!”白錦夜說著冷冷地瞥向裴清歌,“若有人敢在本王眼皮子底下欺負(fù)你,本王絕不饒她!”
裴清歌放下茶杯,“王爺不愿意看見我,那正好現(xiàn)在玲瓏姑娘可以照顧你,我就不打擾了?!闭f完,她站起身,不緊不慢地?fù)哿藫垡陆笊系鸟薨櫍D(zhuǎn)身向外面走。
白錦夜看著她不咸不淡的樣子,心中怒意難消,“裴清歌夜會外男,來人,把她關(guān)入地牢!”
裴清歌轉(zhuǎn)身詫異地看著他,“你瘋了吧?我什么時候夜會外男了?”
“哦?”白錦夜挑了挑眉,“高嬤嬤的干兒子可一口咬定是你叫他入府相見呢?!?p> “你!”裴清歌咬了咬牙,看著幾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已經(jīng)進(jìn)了門朝她走過來,想著院里的血煞,不怒反笑,“王爺,那我可就在地牢,等你來求我了?!?p> “求你?”白錦夜瞇了瞇眸,對著婆子交代,“咱們這位王妃可嘴硬脾氣大,你們好好照顧她?!?p> 幾個婆子會意,抓著裴清歌的胳膊的時候,手上用了暗勁,死死地掐著她的肉。
裴清歌疼得眼淚差點掉出來,她轉(zhuǎn)頭兇狠地瞪了白錦夜一眼,就被婆子拖出了房間。
走到院子,她從袖子里抽出一道符,扔到影壁墻的碎石里。
符紙碰觸到碎石,就瞬間化成了灰,被風(fēng)一吹就散了,仿佛什么都沒出現(xiàn)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