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接著說:“給你買的面包和水,我放在后座上了,你先墊一下肚子?!?p> 我抬起手腕看手表,時間是晚上八點多,好像從小哨溝出來時才下午五點多一些,我就睡了三個小時。
“這個……不是說在山南縣城歇上一晚,明天再回去,這是走到哪里了?”
阿文不耐煩的說:“那種小縣城,又臟又亂,我都找了旅店打算投宿了,進去一看,我的天,比我家的廁所還臟,瞧著我們是外鄉(xiāng)人,還大敲一筆,老子直接走人,不就多走幾個小時的夜路而已,先回去。”
“那這車,怎么回事?”
這回是小龍蝦回答我說:“出來的時候也沒留意,車子老是晃,還以為是這山路不平,在縣城里面也沒仔細看看,就光是買了些吃食,這不,出城走了沒多會直接熄火了,才看見這兩個輪子的螺帽都被人擰了,車胎不穩(wěn)都滾得變形,要不是熄火,估計輪子一掉直接得翻下山谷去?!?p> 車輪上的螺帽怎么會脫落?那就是有人故意擰的。
我們今天去的那個村莊,找的是一個無惡不作的毒販,有可能村里的人把我們當成了張明一樣的壞人。
還有一種可能,有人不想我們發(fā)掘張明的事情。
制造一起車禍而已,公路兩邊都是幾十米高的陡坡,不過一米高的護欄,沖開護欄從高處沖下去,再冒出兩個人來補上刀子。
我們三個死在這里也就是車禍死的,跟任何人沒有關系。
這般一想還真是一股寒氣從脊梁骨里竄出來。
“我來幫忙吧,反正也睡了好幾個小時了?!?p> 小龍蝦一笑說:“先吃東西去,換個輪胎的事,我們能搞定。”
我只好折回車上,阿文買的一大堆吃食,除了面包還有牛肉干,酸奶,土豆片,話梅一類,我打開車載音樂,選了一首曲子。
晚上的風從開著的車門吹進來,已經(jīng)是寒意逼人。
車上只有一個備用胎,另一個換不了,只能是將就。
十點多勉強能上路了,我讓他們兩個休息,我來開。
回到黎城已經(jīng)是凌晨四點,就近開了幾間房進去躺倒,我不經(jīng)意的看了電話一眼,有好幾條短信。
霍懷給我發(fā)了一條,問我跑哪里去了,怎么不回家?
家?東城是我的家,問題有楚漫在,我算什么?
我給霍懷回了一個:叔!你發(fā)錯人了,我是周江。
再往下翻,楚漫給我發(fā)了一條,說手術過程不怎么順利,艾倫出來后昏迷不醒的,送進加護病房去了。
我急忙看了收到信息的時間,是昨天晚上十一點。
再翻,是霍玲發(fā)來的,說她辦了離境手續(xù),等審批下來就可以回東城。
霍玲還說,她這幾天有些生病。
我留了個心,等早上給他們回個電話。
第四條短信是邱建這老小子發(fā)來的,他說的也簡簡單單。
貝露絲的案子還沒有結,華爾切逃跑,霍玲作為嫌疑人之一,短期內不允許離開新盧洲。
她的那個離境手續(xù)被新盧洲壓下來批不了,讓我跟霍玲解釋一下。
第五條是鄒兆會,他告訴我他返回東城去了,黎城這邊的生意有白景舟來接手,問我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白景舟聯(lián)系。
我回了他一個謝謝。
再翻是一些垃圾短信,我一條條翻,看有沒有遺漏的,翻著翻著睡意上來,抱著手機就睡著了。
一直睡到中午,房門被捶的嘭嘭響,我起床打開門,阿文滿臉的焦急,在看到我時才放松下來。
他抱怨的喊著:“怎么回事?電話也關機了,叫門叫不開,再叫不開我可就砸門了?!?p> 我拿起手機一看,原來沒電了。
瞧見我又撲進被窩里去,阿文就說:“我讓小弟先過去厲縣那邊,找到張明前妻的家,剛才回過來的消息,說夫妻二人都在,你要困的話,路上再補一會兒覺,反正也有一個小時的車程?!?p> 我連忙起來梳洗更衣,三個人在路邊隨便吃了點東西,早上阿文就讓一個小弟開車過來,把路虎開去4S店修理。
這回去另外一個小弟開車,這輛是阿文平時開的寶馬,轎車內部空間比路虎狹窄。
也不知道是天氣太熱還是什么原因,我從一上車就暈頭轉向的,小龍蝦讓我把頭靠在他腿上,勉強躺著。
他摸了摸我的額頭,從芯片里面跟我交流說:你的芯片前不久重新裝過,有磨合期,這應該是第二次磨合。
我問他這個磨合會有什么影響,小龍蝦只說身體會比平時弱,抵抗力差些,其他倒沒啥。
他再囑咐我注意保暖和休息,要不然容易生病。
車子開到張明前妻家門前,我腦袋暈乎乎的,連腳下都仿佛在飄。
阿文奇怪問我:“你是不是吃了什么藥物?”
我敢肯定沒有,連飯都是幾個人一起吃的。
小龍蝦說:“算了!來都來了,進去問個清楚我們趕快折回去,他這個八成是昨天晚上開了一夜的車還沒有回過來?!?p> 張明的前妻趙玉蘭聽了我們來這里找她的原因,她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他欺負我我可以忍,可是那回他欺負的是我小孩,我才把他給告了。
他是我小孩的親生父親,我也沒辦法,警方詢問我要給他治罪,我問這個罪要坐幾年,人家說最少也是三年。
我心里面想著好歹等他出來了,希望真的能改造好,做個人?!?p> “為此我還特意去里面看他,告訴他說人家說了,你要坐三年,只要你好好改造,出來了你還是孩子的爹。
他就威脅我說,你敢讓我坐牢,不管坐幾年,我出去了一準把你們兩個殺了,把你小孩弄死?!?p> “他說的害怕,我求他放過我們,不要再來糾纏,他就松了口說,你撤訴讓我出去,從今以后我不會再去找你,畢竟有一個孩子還是我的種,我也想她今后過的好?!?p> “我回去后跟娃兒他爸商量了一下,就把這個訴撤了,他出來后,也真的沒有再來騷擾我們,到現(xiàn)在兩年,他人也消失不見了。”
阿文問趙玉蘭張明的住處,女人給我們說了一個地址。
從她家里出來,小龍蝦說:“這個女人滿嘴的謊話,被人一嚇就撤訴,張明是在局子里,她進去探望,邊上都有警員監(jiān)督,監(jiān)控全程開著,隨便說一句話都有錄音,恐嚇的話根本不可能說出口,她撤訴有另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