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煜驀聽背后有嗖嗖風(fēng)聲,便知有暗器襲擊,急忙把完顏雪往一邊推,右手迅速從腰間抽岀玄冰寒玉劍環(huán)刃一削,“錚錚”金戈交響,二支鐵芒亦已袚削斷跌落地上。
與此同時(shí),第三支鐵芒也風(fēng)馳電掣尾隨飛至,揮劍格攔已來不及,宇文煜旋身玄勁一運(yùn),左手扣指照鐵芒一彈,“啪”的,彈斜鐵芒,鐵芒“撲噗”插入近處一株樹桿上,入木數(shù)寸,末尾顫兀不休!
拔劍、削落、彈飛鐵芒,宇文煜電光火石之間一氣呵成。
:“好嘢好嘢公子哥!”遠(yuǎn)處傳來納蘭若嫣邪魅的歡呼。
宇文煜稍作遲疑,只因食指一陣劇痛直鉆心窩,他抬手一看,半節(jié)手指頭青紅浮腫畢呈,原是剛才扣指彈鐵芒給擦傷的。
宇文駭然大震,繼而一股熱血往上沖,憤怒罵道:“老妖婆你喜歡玩,小可奉陪你!”鐵腕倏翻倒轉(zhuǎn)劍鋒,招訣一領(lǐng),足下一個(gè)盤龍繞歩向納蘭若嫣奔去。
燕青飛歩移身一攔,肅容嚴(yán)聲道:“宇文小哥不可以,該忍就忍吧?!?p> 宇文煜氣呼呼道:“老妖婆欺人太甚,燕大俠你讓開,讓小可過去斗她一斗!”幾次掙開身要走,都給燕青攔下來。
宇文煜咬牙切齒道:“燕大俠不是小可要惹事生非,而是咽不下這口氣!”
燕青拍拍他肩膀,語重心長安慰他道:“息怒息怒宇文小哥,據(jù)阿曼尼莎妹子說,納蘭若嫣為情所困而修練邪派“噬心訣”孤本秘籍,但內(nèi)功非正宗純陽之氣,幾年前就走火入魔,致使她心智、脾性喜怒無常,更經(jīng)不起旁人熱嘲冷諷,故她越笑得厲害嗜血魔性越厲害,倘若她大喝斥罵,反而心智澄明。宇文小哥面對這樣一個(gè)近乎瘋癲之人,你有必要和她一般見識(shí)嗎?”
聽到燕青解釋,宇文煜腦海里閃過納蘭若嫣嫵媚的嬌笑,不覺心里涼嗖嗖的,越想越毛骨悚然,禁不住“阿嚏”打了個(gè)寒噤,心有余悸道:“照燕大俠如此說來,雪兒說話頂撞了納蘭前輩使她魔性復(fù)蘇,所以她對雪兒發(fā)難?”視線從燕青身側(cè)看過去,見納蘭若嫣笑容已收斂,正莫名其妙地翹首向這邊張望,忍不住怒怒嘴,又道:“喏,燕大俠你看看納蘭前輩,這會(huì)兒不會(huì)又恢復(fù)正常了吧?”
燕青回頭一瞧,見納若嫣孤憐憐地站在那,顯得那么無助,頓時(shí)無不痛心道:“也許是吧,依她貌狀睨觀,不岀一年半載心脈精元血管破裂,致七竅大流血暴斃。。。。。。唉,如果她愿意,燕大哥倒耗費(fèi)些功力,助她一臂之力消彌“噬心訣”孽禍障礙,挽救她于狂瀾懸崖邊沿,可她、可她情緒不羈難控。。。。。。?!?p> “噬心訣”屬邪派攝心移魂大法,殺傷力甚堪亦也摧殘人心智,是西域邪派另一殊途支流的曠世武學(xué)。
“噬心訣”分三重境界,第一重:涅槃重生。第二重:抽絲剝繭。第三重:登臨神府。意思是以自身功夫及天賦,參照孤本秘籍上的“噬心訣”練功口訣,導(dǎo)入新陳代謝邪派玄元精氣,循序漸進(jìn),隨著境界推深,修習(xí)者必有正宗內(nèi)功力輔助罩護(hù),否則難蛻變“登臨神府”。
納蘭若嫣正處第二重“抽絲剝繭”至第三重“登臨神府”之間,體內(nèi)的“噬心訣”霸道玄元真氣狂竄,以她非正宗內(nèi)功疏導(dǎo),實(shí)難駕馭循引歸納入丹田,因此,二股非同質(zhì)的玄元真氣,在她體內(nèi)互相排斥讓她走火入魔!
宇文煜聽了燕青的敘說,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雪兒讓老妖。。。。。。嗯,納蘭前輩吹一口氣,便讓她神志不清胡言亂語,以此足見“噬心訣”陰詭辛辣!”
燕青流睛看看不遠(yuǎn)處,正在梳理秀發(fā)、衣裳的完顏雪,忖思片刻,悶悶地道:“不錯(cuò),邪派功夫?yàn)r血速成,但修習(xí)者必為之付岀慘痛的代價(jià)!真搞不懂若嫣姐姐以她一身驚世駭俗的功夫,足可縱橫江湖,干嗎非要練啥什子“噬心訣”,自己把自己糟蹋了,可見啊,人的欲望無窮無盡,正邪一念間!。。。。。。宇文小哥你們快下山去吧,別讓若嫣姐姐前來再和你們糾纏,教燕大哥左右為難?!彼睦镫m舍不得宇文煜走,可又不得不這樣做。
宇文煜狠狠瞪了遠(yuǎn)處的納蘭若嫣一眼,遂向燕青拱手施禮道:“那好吧燕大俠,咱們就此別過,后會(huì)再敘?!睉賾俨簧岬叵蜓嗲鄵]手告別,與完顏雪雙雙并肩往山下走。
完顏雪心智已恢復(fù),見宇文煜無言無語只顧埋首走路,不禁柳眉微蹙,輕“嗯”聲,柔柔問道:“煜哥哥瞧你愁眉苦臉的怎么啦,為何這么快就下山了?。。。。。。唔,燕大俠他人呢?”
宇文煜本想告訴她真相,可忖思事已過去了,再說岀來毫不意義,便綻顏笑道:“雪兒你真多愁善感,難道煜哥哥想安靜一下不可以嗎?至于燕大俠嘛,此時(shí)他、他大概正給那老妖婆施功療傷吧?!彼咕巵y說,話畢,暗暗咬咬嘴唇。
完顏雪眨巴著眼睛,臉上呈現(xiàn)迷茫道:“什么,燕大俠給那老妖婆施功療傷,為啥給她療傷,讓她死掉豈不更好?。。。。。。喔,那老妖婆滿口胡言,雪兒說她幾句,給她吹了一口氣就暈沉沉的,往后說什么話,雪兒一點(diǎn)也不記得了。。。。。。嗯,煜哥哥是不是雪兒說了令你傷心的話,才讓你不開心?”
宇文煜暗嘆完顏雪冰雪聰明的同時(shí),也明了情侶之間相處的日子越久,越懂得彼此無言的微妙心思,意念如花盛開,倏忽間,他心里溫潤生香,暖暖道:“沒有啊雪兒。。。。。。即使有,憑你這份善解人意的玲瓏心語,足夠讓煜哥哥感動(dòng)得無從怪責(zé)!”
完顏雪聽得心花怒放,情意綿綿道:“雪兒就知道,煜哥哥心里永遠(yuǎn)有個(gè)雪兒,只是、只是有一點(diǎn)兒讓雪兒擔(dān)心的是,如果有一天雪兒不在煜哥哥身邊,煜哥哥會(huì)不會(huì)隨著日子拉長便忘了雪兒?唔,就像師師姐、小女孩一樣,煜哥哥見了燕大俠也不問候一聲?!迸诵乃技?xì)膩,莫過如此。
宇文煜聞言怔怔望著完顏雪,頓時(shí)懵愕當(dāng)場,許久,他才揚(yáng)揚(yáng)眉,撓撓頭,哈哈笑道:“還真是、還真是,若非雪兒提起,煜哥哥現(xiàn)在還不省起。。。。。??僧?dāng)時(shí)那老妖婆胡攪蠻纏鬧得厲害,煜哥哥那有時(shí)間問燕大俠呢?再說煜哥哥對雪兒情根深植心窩,假如有一天雪兒不在煜哥哥身邊,煜哥哥亦守身如玉等待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