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下次一定
室內(nèi)諸位皆為肖見了了麻煩而高興,不過,議題很快進入了正事,氣氛嚴肅起來。
牛頭聽了描述后,陷入沉思,良久后才開口:“如此說來,逃犯果到了凡間,可是,是否是那小鬼胡編亂造?”
吳璞接過話:“我只能證明他的確不是逃獄犯,而是新亡的魂魄?!?p> 馬面之前沒有參與肖見與何湛的鬧劇,而是在紙上書畫著什么。
如今正好完成,將所畫的內(nèi)容展示給大家看。
原來,馬面在獨自審訊小鬼的時候得知了教唆犯的樣貌特征,但他不善言辭,怕不能精準轉(zhuǎn)述,便將特征轉(zhuǎn)化為圖像,錄于紙上。
紙上形象半邊為人,身上毛孔長出奇怪的東西,似要發(fā)生異化。另半邊似公雞,翅膀已經(jīng)潰爛。
鬼魂雖可離散霧化,卻難以改變自身的容貌,魂魄的遺容術(shù)乃是一門高深的法術(shù),要有很深的道行才可掌握,所以相貌可以作為一條線索。
不過,靈魂作為意識的核心,會外化內(nèi)心的善惡,顯然紙上之鬼,心靈已經(jīng)扭曲得嚴重,并且還在加深。
吳璞一看,立即提供一個決定性的線索:“如果我沒有看錯,他是孤獨地獄里的一位囚犯,唐莊忠,他正是逃犯中的一員。”
這唐莊忠已經(jīng)關(guān)押了八九百年了,生前弒母殺妻,十惡不赦,叫他享永世孤獨,消磨其意志。
吳璞的話讓屋子里陷入了死寂,它直接證明了逃犯就在陽間。
直到牛頭面露難色地說:“看來,事情往最壞的情況發(fā)展了。”
即使早有預感,但被證實之后,還是一時難以接受。
好在牛頭天生樂觀,舒展面容笑道:“倒也提供了方向,那個唐莊忠如今正在凡間大江市,并且可能還有其他逃犯在那里,總比我盲目瞎尋要好的多?!?p> 再核對一些細節(jié)后,這次會議終于結(jié)束了。
散會后,牛頭待在座位上,思考唐莊忠教唆小鬼襲擊擺渡人的目的。
一邊的肖見看到牛老大滿臉沉重,便想幫他放松心情,何況,肖見本就需要向他道謝。
“牛老大,想什么呢?”
牛頭抬起頭,看到那副笑臉,心情頓時好了不少:“還不是為了案情……行啊,老弟,這么關(guān)鍵的線索都讓你遇上了,這可是大功一件啊?!?p> “多虧了老大你,要不是那串攝魂鈴,我現(xiàn)在尸體都不知上哪找,所以這線索在冥冥之中,是你的行為所發(fā)掘出來的?!?p> “你這張嘴可真叫人喜歡,以后在陰間遇到什么事情,”牛頭拍了拍自己胸口,“老大我罩著你?!?p> “那就先謝謝了,不過,”肖見突然話鋒一轉(zhuǎn),“牛頭大,你可害慘我了。”
“哦?怎么了?”
“你上次不是說孟婆是個老婆娘嗎?”
“是啊,”牛頭立即猜到了肖見的遭遇,在瘋狂憋笑,壓低聲音說,“你說這話被她聽到了?”
肖見點點頭。
牛頭豎起大拇指:“牛批!”
“老大,你可得負責啊,要不,你幫我去道個歉?”
“別,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想惹那婆娘,何況,我也沒騙你,她的神職為泰媼,就是老太婆的意思?!?p> 肖見脊背發(fā)涼,額頭流下了冷汗:“你是說,她其實是個老太婆的樣子,化成年輕女子的形貌?”
“那倒不是,她長相的確有幾分姿色。”
聽到這,肖見才松了口氣,剛才還真有被欺騙的感覺。
但可不打算這么輕易就放過牛頭:“牛老大,你剛才還說要罩我呢,現(xiàn)在可不能不管啊?!?p> “當然,當然,”牛頭僵硬地笑著,“不過,我現(xiàn)在有案情需要馬上調(diào)查,下次再說?!?p> “牛老……”話還沒出口,牛頭就迅速溜出了房間。
肖見搖搖頭,牛老大真是太不靠譜了。
向梁保義等人打了招呼后,肖見也沒有在拘留所待下去的理由。
突然想起,何湛好像被他晾在一邊了。
于是立即徒步前往陰間藥鋪。
剛跨進門,何湛就笑哈哈地跑來迎接。
“肖先生,久候多時,您能光臨小店,使得小店蓬蓽生輝啊,”何湛笑道。
那些店員好不吃驚,不知老板吃錯什么藥了,明明昨天還故意羞辱肖見,今兒個怎么這番態(tài)度。
“何經(jīng)理,您客氣,先前說要送我件禮物,不知是否為玩笑話。”
“哪里,說送我一定送,”何湛一邊說,一邊請肖見往里面走,“肖先生,您是怎么和那些尊仙認識的?”
“巧合嘛,沒什么大不了的?!?p> “是是,要是方便的話,也為在下引薦引薦?”
“好說,下次一定。”
“行,先謝謝您了,來,您這邊看,”何湛指著一欄貨架。
“上次您說要買寒草,沒能買成,這次我送你一棵?!?p> 說話時,何湛故意抬高了音量,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多大方呢。
肖見沒有應話,他走這么遠難道就為了一株寒草?于是用慵懶的眼神盯著何湛。
何湛哪能不理解這眼神的意思,伸出兩根手指:“兩棵?”
見肖見不為所動,便向前走了兩步,從一個藥柜中取出一朵黃色的小花:“那寒草是比不上您的身份,先前只是個玩笑,您看這彼岸花怎么樣?”
肖見看了一眼價格,九千冥幣。
彼岸花嚴格來說是一種毒花,可以傷害靈魂。
它能使陽間之人看見亡魂的功效,靠得就是它的毒性,迫使靈魂與肉體發(fā)生輕微錯位。
它在陰間也是再常見不過,黃泉路的路邊全是這種花。
只不過,根據(jù)毒性不同,顏色不一樣,價格也不一樣。
最靠近路邊的花為紅色,越往深處顏色越偏藍色。
藍色彼岸花藥性最好,但要采它就要承受毒性痛苦前往深處,也就賣得最貴,便宜的也要十個W。
如今何湛掏出一朵黃色彼岸花,肖見自然不屑一顧。
肖見沒有多看一眼,直接奔向另一個柜臺,從中取出一株:“何經(jīng)理,這個怎么樣?”
“還魂草?”何湛神情立即緊張起來,“肖先生,您拿著也沒用,要不咱換個?”
“你舍不得?”肖見背過身,“那算了,既然你看不起我這個朋友,我就告辭了。”
“慢!慢!”何湛一咬牙,紛紛店員,“給先生包起來?!?p> 何湛強擠出笑容:“三十五萬可結(jié)實肖先生,怎么算都是劃算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