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健美先生?!?p> “早啊,小賤人。”
陳墨心情不錯,日常檢修基地的時候還沒忘跟生物倉隔離的袋鼠打了招呼。
健美先生。
是之前網(wǎng)友投票為袋鼠起的名字。
拿著吸塵器打掃著衛(wèi)生,陳墨看著胸肌一抖一抖的袋鼠,只感覺網(wǎng)友起的名字簡直完美契合了這只肌肉兔子的屬性。
“你想家了沒?”
陳墨歪頭盯著隔離窗里的袋鼠,然后突然湊近神秘兮兮的問道。
嚼著干草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
健美先生猛地抬頭,動作幅度之大甚至就連兩只長耳朵都有點沒跟上。
幾步跳到窗口前面。
它好像聽懂了陳墨說的話,爪子扶著玻璃窗,整個上半身都期待的貼在了玻璃上。
“我正在自己造火箭,等事兒成了咱們?nèi)齻€就能一起回家了。”陳墨美滋滋的跟袋鼠顯擺著。
一人一鼠互相對視。
大概三秒之后,袋鼠雙爪撐著自己離開了玻璃窗。
小熊攤手,搖頭嘆氣。
幾個動作就將質(zhì)疑兩個字描述的淋漓盡致。
“你什么意思?”陳墨當場破防,整張臉趴在玻璃窗上大喊著:“狗東西!你這是什么意思!”
由于過度用力,他一張帥臉都已經(jīng)擠壓變形了。
死死貼在玻璃窗上歪著嘴叫囂著:“看不起誰呢?!你看不起誰呢!”
袋鼠歪頭,眼神里透著憐憫。
也許是不想跟這個傻子多交流,伸出爪子緩緩拉上了窗簾。
陳墨貼著玻璃跟著窗簾一路劃了過去,看著袋鼠的眼神滿是憤怒。
直到窗簾徹底閉合,陰影里只能看到袋鼠悠哉嚼著干草的動作。
很顯然。
就連一只袋鼠都不信他。
“早啊?!?p> 剛起床的老李從房間里走出,迷迷糊糊的跟陳墨打著招呼。
對方卻并沒有回答,只是氣鼓鼓的從眼前走過,跑去更衣室換上了宇航服。
伴隨著基地內(nèi)層大門開啟,陳墨拎著工具箱一聲不吭的就離開了。
“???”
老李打出問號,完全搞不懂這又是抽了什么風。
回憶著陳墨來時的方向,這才恍然大悟一般的偷笑了起來。
雖然不明白為什么。
但是陳墨好像總能跟袋鼠吵起來。
明明是兩個全然不同的物種,但是腦回路卻總是能詭異的對接上。
可惜一人一鼠八字不合,每次談心交心都是以陳墨破防而結(jié)束。
老李搖頭嘆氣。
看著陳墨穿戴好宇航服出艙,他卻并沒有著急跟著一起。
洗漱吃飯。
享受著沒有陳墨的短暫又安靜的獨處時光。
“別忙活那個了。”老李揮手招呼陳墨,打斷了他正在進行的切割工作。
“啥?”陳墨抬頭發(fā)問,語氣里滿是疑惑。
“土豆!第二批的土豆該收了?!?p> 老李沒好氣的喊著陳墨這才恍然,利索的將手里的工具放到旁邊架子上,一臉興奮的拍拍手從地上站了起來。
基地里的土豆已經(jīng)吃的差不多了。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到了第二批土豆收獲的日子了。
兩只身穿宇航服的大白站在種植艙大門前,心里滿是期待。
由于第一批的土豆是陳墨這個憨批種的,在淀粉期瘋狂澆水,導致這一批土豆無論口感還是個頭都差的要死。
這要是放在地球,估計菜市場搞活動白送人家都嫌棄沉。
可這里是在月球。
有東西吃就已經(jīng)是老天的恩賜了。
更別說,就算是這樣的歪瓜裂棗,他倆也馬上就要斷糧了。
每天勒緊褲腰帶省吃儉用,恨不得一顆土豆細嚼慢咽品上一天。
兩個人頓頓不敢吃飽,已經(jīng)餓了好幾天了。
現(xiàn)在第終于熬到二批土豆成熟了,他倆能不興奮么?
“土豆……我的土豆……”
大門緩緩開啟,陳墨一馬當先沖進種植艙,看著土豆架子上的一株株綠苗笑的像個癡漢。
相比較而言老李就要顯得穩(wěn)重多了,但是嘴角怎么都控制不住的笑容卻還是出賣了他的心情。
種植艙內(nèi)氧氣跟壓力都是模仿的地球環(huán)境,再加上陳墨他們不需要脫下宇航服,所以并不需要進行復壓來調(diào)整宇航服跟艙內(nèi)的氣壓。
脫下宇航頭盔跟厚重的手套。
他們現(xiàn)在需要將土里的土豆挖出來儲存起來。
不然如果成熟之后還一直埋在土里,時間長之后土豆就會萎縮腐爛。
“陳墨,你也不想看到辛苦種下的土豆爛在土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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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的搓搓手。
陳墨拿著小鏟子,看著眼前的托盤心情都難免的激動了起來。
隨著第一鏟土壤被挖起,埋在土里的土黃色植株也終于羞澀的露了面。
“嘿嘿嘿,真的好大啊。”
看著土壤里的隱約形狀,陳墨留著口水笑的像個癡漢。
“這位東夏的網(wǎng)友請冷靜一點?!?p> “陳墨笑的好像個變態(tài)?!?p> “可是真的比之前種的大好多啊?!?p> “是啊,真的好大啊,嘿嘿嘿。”
論壇上,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同樣也笑的像是癡漢。
等到陳墨把土豆徹底從土里挖出來的時候,更有人為此專門截了個圖,將其跟之前陳墨種的土豆放在了一起對比。
差距相當明顯。
一時間樂子人狂喜。
整個帖子下面都充滿了歡樂的氣氛。
其實老李種出來的土豆也就只是正常大小而已,只不過有陳墨的失敗案例作為對比,給人的感覺就一下變成了土豆里的巨人。
眼看帖子火爆。
大家都不甘寂寞。
在原帖下面po出了那張經(jīng)典的普通人跟姚明合影。
陳墨現(xiàn)在可沒時間搭理地球的樂子人。
扔掉鏟子害怕堅硬的金屬磕壞土豆,陳墨用手小心翼翼的把土扒開。
寶貝似的捧起土豆,陳墨看著土豆止不住的傻笑著。
“出息!”
老李嘟嘟囔囔的鄙視著,然后也學著陳墨的樣子丟掉了鏟子,轉(zhuǎn)而用手挖起了土。
腦子里期待著今天的飽飯,兩個人干的更加賣力了起來。
明明只是難吃又噎人的土豆而已,第一次吃的時候陳墨還嫌棄過它的難以下咽。
也許人類就是這樣復雜的動物。
貪婪又容易滿足。
“貪婪”到抓在手里的東西就死也不愿放手,所以陳墨才會冒險去月背、闖南極,只因為不想放棄老李。
知足到為了一個土豆就會心懷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