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竹不覺肚腹?jié)u豐,便與張石頭分房而臥,唯恐冷落小丈夫,只得稟了老夫人,將春桃、小蘭皆納為妾,另擇丫頭侍候。
春桃、小蘭自此有了名分,小蘭更是把心思全花在蘭香居之上,卻便宜春桃每晚被石頭棍棒相加。春桃惦記小姐,每日白天侍候黃竹,晚上應(yīng)付石頭騷擾,忙得四腳朝天,黃竹眼見家事繁忙,無貼心之人,又生了為石頭納妾之念。
張石頭長沙忙亂,荊州這邊也不安生。魏延到任,劉備少不得撫慰有加,諸葛亮一直面沉似水,魏延天天陪著小心,又與正妻家眷匯合。
因在長沙收獲頗豐,換了個大宅院,安排停當(dāng)之后,著心腹人去長沙接幾位小妾,搬運財物,與張石頭交割清楚,長沙老宅留也無用,便贈予了石頭,石頭又轉(zhuǎn)送給了春桃家人。此后石頭與魏延不時書信來往,互通消息。
周瑜見討要荊州不成,借劉備喪妻,與孫權(quán)定下美人之計,欲誆劉備過江,交代呂范到荊州提親。這些許小計連劉備都瞞不住,何況孔明。
劉備孔明二人密議,不如將計就計,與東吳結(jié)親,賺來孫權(quán)之妹孫尚香作質(zhì),以保荊州萬全??酌魉觳顚O乾往江東說和,又使人往東吳納聘。
建安十四年冬十月,劉備攜趙云、孫乾隨行五百人,往南徐而去,荊州之事暫交與孔明掌管。趙云臨行之時,得孔明吩咐,到南徐后依計而行不提。
張石頭在長沙無事,與廖立,劉大寶等飲酒歡會之余,時常想著發(fā)財之道,一日不巧打翻酒盞,心中有了分寸。
原來東漢末年日用器物,富庶者用金銀,漆器,貧者用陶器。瓷器雖有,但為燒陶副產(chǎn)品,且質(zhì)量低劣,價格昂貴。石頭主意已定,因廖立是本地人,就找他詢問長沙附近可有瓷土。廖立想了一想,言道:“聽人言在辰溪附近有此物,莫非懷義老弟要做此生意?”石頭答:“正有此意!”
劉大寶、廖立聽聞有利可圖均想入股,商量一番后,張石頭次日請了匠人到辰溪附近探看,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上好瓷土。
回長沙后找廖立弄了百十畝依山傍水荒地,全當(dāng)廖立入股,又蒙了劉大寶五百兩紋銀,在荒地上建房、壘窯、取土、砍樹、挖煤,又雇了當(dāng)?shù)亟橙艘煌ㄕ垓v。
石頭將燒制工藝做了一番改進,經(jīng)過幾十次失敗,終于燒出一窯成品,可惜上品只有兩成,其余均是次品,終究是溫度控制難度太大。
遵張石頭吩咐,殘次品一律當(dāng)場打碎,碎片留作他用。成品經(jīng)過水路運至長沙,廖立劉大寶一見,比市面上之瓷精致太多,大家遂議定廖立出地,劉大寶出錢各占兩成股份,石頭出技術(shù)、弄銷售占六成。
張石頭稟明陸老夫人,將閑置老宅前門開店,后面改成倉庫,請廖立提匾,命名為黃記瓷器總店。為求標(biāo)新立異,張石頭提出用廢品瓷片裝飾外墻,廖立、劉大寶將信將疑,待建成后一觀,陽光下果然光彩異常,招得過往諸人個個側(cè)目。石頭又令匠人在瓷器上打上黃記特制記號,以免他人仿制。
張石頭畢竟是現(xiàn)代人,雖非專業(yè),也有些見識,先將所制瓷器在蘭香居推廣使用,不到一月,荊襄大地已知長沙黃記瓷器精美,一時達官貴人紛紛遣人來購,價格堪比銀器,買者仍絡(luò)繹不絕。石頭一面加大生產(chǎn),又讓廖立遣營兵百人前去辰溪,一來看守窯址,二來嚴防走漏制瓷手法。經(jīng)過長期運作,出窯瓷器成品率提到了四、五成。
為省開店之資,在蘭香居各分店,設(shè)立了黃記瓷器專柜,一時間,人潮洶涌,日進斗金,蘭香居生意又好了幾分。
廖立、劉大寶看到源源不斷分紅之銀,每日紙醉金迷,花天酒地。劉大寶幾次與石頭商議,欲辭去官職安享人生,石頭只是不允。
陸老夫人、黃竹、春桃、小蘭見生意興旺皆是高興,只有黃忠見石頭終日只顧賺錢,武藝多日毫無進境,不免嘆氣。
荊州府衙內(nèi),孔明看著細作奏報,不禁搖頭,心道:張懷義終日鉆研末業(yè),只圖牟利,恐難有作為,莫非當(dāng)日看錯了他!邊上馬謖言道:“軍師莫憂,這張懷義若心系財貨,日后為國理財也是不錯!”孔明嘿然不語,馬謖又道:“皇叔在江東已與孫尚香結(jié)親!”孔明聞言,面現(xiàn)笑意,“周公瑾此番怕又要生事了!”
孫權(quán)弄假成真,慌忙差人到柴桑報與周瑜得知,周瑜大驚,坐立不安,思得一計,修密書與孫權(quán),孫權(quán)看畢大喜。即日起,修整府邸,廣栽花木,盛設(shè)器用,請玄德夫婦居住。又贈女樂數(shù)十、金玉文玩若干。劉備起身微末,未曾享受富貴,不免為聲色所迷,將荊州忘于腦后。
趙云數(shù)次求見劉備不得,忙取孔明錦囊,之后依計而行。
江陵衙內(nèi),孔明算得劉備將歸,乃召眾將議事,分派完畢,親領(lǐng)水軍易服商賈,駕船二十艘于柴桑左近江邊等候。
不幾日,劉備攜夫人孫尚香歸來,趙云護衛(wèi)。周瑜率軍追趕,又中孔明埋伏,敗回柴桑一病不起。孫權(quán)欲使曹劉相爭,乃派人赴許都表劉備為荊州牧。
曹操恐孫劉和睦,反表奏周瑜為南郡太守。
聞得劉備東吳招親,已返荊州。喜訊傳到長沙,廖立、黃忠等俱上書祝賀。石頭與廖立商議,選上好瓷器一套用錦盒包裹,并金銀綢緞若干為賀禮,呈送劉備。劉備見瓷器精美,全數(shù)送與孫夫人使用。一時,荊州百官家眷聞得,均欲尋黃記瓷器家用。
張石頭免費做了次廣告,遂趁熱打鐵,在荊州鬧市處設(shè)一黃記瓷器分店,托魏延照看。仍以瓷器碎片裝飾店鋪屋頂、外墻,每日陽光一照,光芒四射引得眾人圍觀,儼然成荊州一景。石頭又吩咐小蘭,每月只往荊州發(fā)精瓷三十套,標(biāo)價為每套紋銀五十兩,每月發(fā)號三十張,先付款下月提貨。
沒過幾天,廖立便風(fēng)風(fēng)火火跑來。卻原來,是荊州門生故舊求購精瓷不得,紛紛來信請廖立幫忙。石頭聽完原委,微微一笑道:“這就叫饑餓營銷,要讓他們這些富戶有錢也買不到,逼得他們四處設(shè)法,才能使精瓷價格穩(wěn)定。如果我們大量投放,定會適得其反?!?p> 廖立聽聞也是點頭,只是抱怨故人太多,頻頻來信不勝其煩!石頭道:“如果實在推脫不掉,可不用排號,只需加價伍兩購買,名曰加價購?!绷瘟⒙犅劊挥X新鮮,又問精瓷成本如何,石頭實話實說:“大概每套成本不足一兩紋銀。”廖立聽得兩眼放光,“這錢忒也得好賺了!”
“可惜賺不了多久,”石頭道。
“此話怎講?”廖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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