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凜東殺了那么多人之后,也很累了,只是目前的他已經(jīng)無處可去,他很是傷懷,心里載著失去南宮杏的痛,莫名其妙的走到了一個洞里。
這個洞不是很大,卻也夠他容身了,他帶著對南宮杏的思念,打掃起了這洞穴。
他在這里種了很多種花,因為南宮杏之前說過喜歡南方的花花草草,但是這些花草,已經(jīng)被他做成了機關(guān)。
他還設(shè)了一個密殿,將他練不成的極術(shù)放在一顆珠子里,然后就放在密殿里一進(jìn)門的位置。
在這個洞里的墻壁上,他也設(shè)了很多的機關(guān),包括一進(jìn)門那里也設(shè)了離魂火。
他只有在這里處處設(shè)計機關(guān),才不怕別人來害他,畢竟他現(xiàn)在的名聲,已經(jīng)傳出千里之外了。
一切都弄完畢之后,他給此洞取了一個名字:“玄風(fēng)洞,嗯~雅致!”
最后他把南宮杏的畫像掛在了墻上,他摸著畫上南宮杏的臉,流著淚說道:“杏兒,我這么愛你,你卻離我而去,我們彼此相愛,如今我只能靠這副畫來思念你了,老天可真狠,讓你連魂魄都沒有!”
此時柯凜東覺得老天像是在跟他開心似的,他偷練這禁術(shù)就是為了保護(hù)南宮杏,誰曾想他才剛練好禁術(shù),南宮杏就死了。
在這個小小的玄風(fēng)洞里,他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孤獨,他現(xiàn)在在想,他到底是該去陪南宮杏,還是真的要殺掉天下給南宮杏陪葬?
他靜靜的躺在地上,摸著懷里的五色蓮,思念著南宮杏。
而在靈池山,他們五個竟然在商討著如何殺了他柯凜東!
上官歸來:“這禁術(shù)實在厲害,我們得想一個萬全之策,一定不能讓他再放肆下去了?!?p> “師兄,我真是后悔了,倘若當(dāng)時我們就成全了他和南宮的這門親事,會不會就此時的結(jié)局就不一樣了?”司馬明淵是真的舍不得殺掉他這徒弟??!
歐陽少澤:“此時南宮杏已經(jīng)死了,柯凜東也殺了那么多無辜的人,那孽徒是回不了頭了?!?p> 長孫云空:“明淵,柯凜東是你帶大的,他可有什么致命的弱點?”
對于這個問題,司馬明淵猶豫了,今日這局面,和他想象中的,剛好相反:“真的只能這樣了嗎?”
上官歸來:“你我親眼目睹,他殺了那么多人,如若不解決掉他,那么我們守護(hù)了這么多年的天下,就真的毀在他柯凜東的手里了?!?p> 歐陽少澤:“是啊,那么多無辜的人慘死在他的手上,他的雙手已經(jīng)占滿了無辜的鮮血,他是不能再留了!”
上官歸來:“還是怪你太心軟了,他出生那天,就該殺之而后快,是你把他養(yǎng)育成人,如今他卻做出了違背大道的事情來,明淵,如果你再心軟的話,那我們和整個天下真的就要給南宮杏陪葬了!”
對于他們的理由,司馬明淵聽力覺得甚是有理,他緊閉了一下雙眼,背對他的師兄弟們說道:“他怕寒,從小就怕,他的體質(zhì)與寒沖突,只要在寒冷的地方,他總是無法正常運功!”
上官歸來:“既然如此畏寒,那我們就把他引到寒極去,再帶上堂陰劍,堂陰劍是極陰的劍,不能殺掉他,也要將他永遠(yuǎn)的封印在寒極之地!”
經(jīng)過一番的商量之后,他們決定把柯凜東引導(dǎo)寒極去殺。
他們托一個靈池山的弟子,去告訴柯凜東,說司馬明淵他們幾個要毀了南宮杏生前所住的地方。
柯凜東一聽直接怒了:“他們到底要做什么?杏兒都死了還是不肯放過她,好啊,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們一戰(zhàn)到底!
隨后他就飛快的向寒極趕去,當(dāng)他趕到寒極的時候,只看見他的五個師父,那一瞬間他就明白了,是司馬明淵算計了他。
柯凜東:“師父,您可真把我放在心上啊,我從小怕寒,寒克我,在寒冷的地方,我都無法正常運功,此番計謀,您真是煞費苦心了!”
上官歸來:“孽障,你殺了那么多無辜的人,竟不知悔過?”
柯凜東:“悔過?我悔什么過?你們殺了無辜的杏兒,又可曾悔過?”
歐陽少澤:“不必與他廢話,今天一定不能讓他活著離開這寒極之地!”
長孫云空:“今日就算我死了,也要與你同歸于盡!”
他們話音剛落,柯凜東就看著他們“哈哈哈”的苦笑起來,眼里還含著淚水,因為他不敢相信原來把他養(yǎng)大的人,竟是如今要殺他的人,他指著他們五個說道:“我柯凜東何德何能啊,竟能讓你們?nèi)绱松闲模热蝗绱?,你們五大上仙,今日就一決高下吧!”
隨后就打起來了,一開始五打一是平手,分不出勝負(fù)。
在這寒極之地,對于柯凜東是很不利的,因為他在這里只能用六成的功力,若不是禁術(shù)太過厲害,恐怕他柯凜東早就葬身寒極之地了。
打了三天三夜,誰也不服誰,也沒有要歇一歇的意思,雙方的目的都是一定要打倒對方。
已經(jīng)過去三天了,柯凜東也開始有點撐不住了,因為他實在是太怕寒了;而他們五個也不行了,因為打了這么久,消耗了不少的修為。
在大家都精疲力竭的時候,他們五個生出一個想法,那就是用他們的魂魄去封印柯凜東!
他們五個是因為殺不掉柯凜東才會想出這個方法來,不然用魂魄來封印這事,真的是一個很大決定。
做出決定后,他們五個把柯凜東圍在中間,立馬對他使用了魂術(shù)。
柯凜東見到魂術(shù)的時候他都懵了,他沒想到這些人竟然不讓他存在這個世上,連魂術(shù)都用上了,還是把引到這寒極之地來對付!
這魂術(shù)是真的很厲害,柯凜東確實招架不住這魂術(shù)的力量,眼見著,他逐漸的要被他們的魂術(shù)給封印了,無論禁術(shù)再厲害,他在這里使不上十成的功力,也是枉然!
他努力的掙扎著,似乎一點用也沒有,畢竟他們五個此時一心只想將他封印。
在封印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上官歸來一掌將左丘聽禮打了出去,并且大聲的對他大聲的說“五師弟,好好活下去,靈池就交給你了!”
隨后他們四個就成功的將自己魂魄把柯凜東給封印了。
柯凜東是封印住了,但是他們四個永遠(yuǎn)也不會再回來了,因為魂術(shù)一但使用,便是永恒,哪怕將來柯凜東被解除封印,他們也回不來了。
當(dāng)柯凜東被封印之后,左丘聽禮在地上看見了五色蓮,他為了不讓他的師兄們白白犧牲,他撿起了五色蓮,利用五色蓮對柯凜東加強了封?。?p> 用五色蓮去封印柯凜東是需要消耗很大的修為,但是左丘聽禮也顧不到那么多了,為了加強對柯凜東的封印,他不惜消耗幾百年的修為,甚至差點喪了命!
雖然柯凜東被他成功的再次封印,他從此也落下無法醫(yī)治的病根,從此一生都需要喝藥來維持生命。
……
說到這里,江凌春一切都明白了,他感到很是同情柯凜東:“對不起!”
“為何要說對不起?”這么多年來,柯凜東還是第一次聽人給他說對不起!
“這一千年里,沒有人提過南宮杏的名字,只有殺人狂魔柯凜東,如今你蘇醒了,南宮杏也等于活了!”對于柯凜東和南宮杏的故事,江凌春很是感動,也感到惋惜!
柯凜東:“何以見得?”
“如果不是你告訴我這些事,我也不會知道南宮杏和你的故事,我的意思說,只要你還記得她,她也相當(dāng)于活著,因為這世上,還有人記得她!”江凌春的言外之意是,希望他不再濫殺無辜,好好生活。
“世人只曉柯凜東,卻無人再提南宮杏,她真的被遺忘了,可憐她連魂魄都沒有!”盡管過去這么多年,只要想起南宮杏,他仍然會心痛。
江凌春:“以前南宮杏有沒有告訴過你,曾經(jīng)有兩個人,在她那里成功求取到琉璃簪?”
柯凜東又回憶了一下當(dāng)年南宮告訴他的事,確實有這么一回事:“是有兩個!”
江凌春:“一個叫胡文澤,一個叫楊宗俠,是這兩個嗎?”
柯凜東:“那是一千年前的事,你如何知道?”
江凌春站在柯凜東的面前,看著他堅定的說道:“因為,我就是楊宗俠!”
柯凜東眉頭一皺,看著江凌春問道:“你?”
江凌春:“沒錯,前世我成功求取到琉璃簪回去之后,我就去世了;也就是說,我拿到的琉璃簪子,并沒有送給我愛的人,更沒有娶到她,我?guī)е鴮λ膼酆湍蠈m杏宮主賜的琉璃簪子,上了皇家的斷頭臺!”
柯凜東:“那你又如何記得前世的事?”
江凌春拿出了千年墜,看著柯凜東說道:“我并不記得前世的事,只因它打開了!”
柯凜東看著這一顆小小的吊墜,問道:“這是什么?”
江凌春嘗試著讓柯凜東放下過去,好好生活:“這是千年墜,是我在忘川河里用自己的心臟洗刷出來的,這個就是我作為鬼魂時的心臟,經(jīng)過忘川之水一千年的洗刷后,才變成了這千年墜;原本我也不知道這東西竟然是我的,只是偶然間受了點傷,吐了點血在上面,這才打開了我們前世的記憶!”
柯凜東聽了江凌春的故事,也同情了起來,瞬間語氣也變得溫和了:“原來你也是命運不公的人!”
江凌春:“打開了前世的記憶后,我想再給她一個琉璃簪子,不曾想,寒玉宮已成此副模樣!”
柯凜東不語,只是摸著手里的五色蓮,江凌春看著他又說道:“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幸運,都能夠娶到自己心愛的女子?!?p> 江凌春的這句話,深深地打動了他,這一瞬間,他似乎不再那么恨了:“你現(xiàn)在叫什么名字?”
江凌春淺淺的笑了一下,給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說道:“晚輩江凌春!”
這種見面行的禮,柯凜東早就忘了,如今見江凌春行的這個禮,又讓他想起了從前在靈池山的日子,但是這聲晚輩,真的讓他感動了:“晚輩?”
柯凜東話音剛落,江凌春又說道:“在前輩面前,稱一聲晚輩,有何不可?”
柯凜東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柯凜東,淺笑了一下,說道:“你這人不錯!”
“我這人一直都很不錯!”以前江凌春只是聽說柯凜東是一個殺人狂魔,沒想到他曾經(jīng)也是靈池山的人。
“如果,我還是堅決要殺遍天下人,給我的杏兒報仇,你會怎么做?”一千年前,自從南宮杏去世之后,世間再也沒人愿意和他說上一句話,如今江凌春不僅愿意聽他說出他與南宮杏之間的故事,還對他產(chǎn)生了共情,這讓他取消了殺遍天下人的念頭!
“對于你和南宮杏的故事,我感到很是惋惜,但是如果你要殺那些無辜婦孺的人,我是一定不會袖手旁觀!”在江凌春的心中,天下人的性命,還是很重要的。
柯凜東:“你以為,你做得到嗎?”
江凌春:“不管我是否能做到,但是有些事情,總要做了才知道!”
柯凜東:“江凌春,謝謝你放我出來。”
江凌春:“這個謝就不必了,我沒想過要放你出來。”
“我這人從不欠人人情,不管你是否想過放我出來,總之是你為我解除了封印,我得感謝你,為了還你這個人情,我可以答應(yīng)你一個要求!”從此刻起,柯凜東就做好了死在江凌春手里的準(zhǔn)備,但是為了不讓江凌春知道,才會說答應(yīng)他一個要求。
柯凜東也不是想死在江凌春的手里,而是他覺得沒有了南宮杏的日子,他已經(jīng)沒有了活著的意義。
柯凜東的話讓江凌春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什么?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
柯凜東又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他說道:“在我沒后悔之前,趕緊說!”
江凌春一聽,這事好啊,不過他目前還沒想好能對他提出什么要求:“什么要求都可以嗎?”
柯凜東:“當(dāng)然!”
江凌春思考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一個柯凜東不會答應(yīng)的要求,所以先把話說在前頭:“我的要求,只怕你不敢答應(yīng),你要食言了!”
柯凜東:“笑話,我柯凜東從來不食言,除非我不言!”
既然柯凜東答應(yīng)了,江凌春就大膽的說出了自己的要求:“好,前輩,你敢不敢給我一年的時間,一年之后,我與你單挑,我贏了,你放下屠刀,不再殺人;我若輸了,我和整個天下,任你殺,可行?”
江凌春話音剛落,柯凜東就笑了一下,他覺得江凌春輕視了這禁術(shù)的力量:“一年之后,你單挑我?”
江凌春此時有點害怕柯凜東不允了:“怎么,你不敢嗎?”
“年輕人,沖動可是要付出代價的,我若應(yīng)了你,那么整個天下的命,都交在你手里了;你若贏了還好,你若輸了,你可就成了天下的罪人了!”柯凜東也不是不敢答應(yīng)他的這個要求,而是他不想殺了江凌春,因為江凌春尊重他。
“你有禁術(shù),我有千年墜,不如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試試這千年墜的力量,看看禁術(shù)之力和千年墜之力,到底誰更勝一籌?”江凌春不知道柯凜東不想殺他,其實他也不想殺了柯凜東,但他還是希望自己能贏,然后勸柯凜東好好做人。
“你這人有趣,若是在一千年前,我可能會交你這個朋友!”其實柯凜東的言外之意就是說,他想和江凌春做朋友。
江凌春站在了柯凜東的面前,看著他說道:“前輩若是想交我這個朋友,現(xiàn)在也不遲?。 ?p> “哼,你是正,我是邪,正邪不兩立,如何做得?”柯凜東是真的感動,因為還從來沒有人說想要和他交朋友!
“如何做不得?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做你的朋友!”江凌春也希望能和柯凜東處成朋友,因為這樣的話,就可以天下太平了。
江凌春的這句如何做不得真的讓柯凜東感動了,也打開了他心底的善良:“你這人真啰嗦,我答應(yīng)你便是,去練你的千年墜吧!”說完這句話之后,他便轉(zhuǎn)身離去了。
得到柯凜東的應(yīng)允,江凌春看著他去的方向,跪了下來,大聲的說道:“多謝前輩,江凌春再次叩謝!”
雖然柯凜東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江凌春,給他一年的時間,但是他還是害怕一年之后,他真的會輸給柯凜東,那樣的話,那么整個天下,真的就毀在他江凌春的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