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型會議室,呂驍一行人進來之后就開燈拉窗簾,讓整個房間處于壓抑的感覺。
這個壓抑是相對的,畢竟現(xiàn)在是白天,光線弱下來之后就會讓人感覺壓抑。
辦公桌擺成一排,七個人落座。
他們的前面是一大片空地,中間孤零零的放了一張椅子。
“報告!”
“進!”
得到允許,一身常服的雷書俠大步走進來。
當(dāng)他看到窗簾被拉上,亮著燈的時候,眼皮微微動了一下。
“啪!”
雷書俠走到辦公桌前,沖七人敬了個軍禮。
“雷書俠前來述職!”
說完之后,他向后退一步,跨出左腳坐在椅子上。
“哪個讓你坐的!”
最邊上的軍官發(fā)出嚴(yán)厲的聲音,眼睛里透出一抹殺氣。
聽到這句呵斥,雷書俠的眼睛輕輕瞇了一下,立刻站起來,以為軍姿的方式面對述職七人組。
“我是呂驍,負(fù)責(zé)你這次的述職?!眳悟敹⒅f道:“你的述職報告我已經(jīng)看了一遍,基于你脫離部隊10個月零13天,符合重要述職,坐!”
雷書俠立刻坐在椅子上,雙手自然放在膝蓋,挺胸抬頭等待對方提出疑問。
坐在中間的呂驍則起身,走到窗口拉開一角,面向外面點燃一根香煙。
他是組長,負(fù)責(zé)最后的拍板,整個的述職工作由組員來完成。
“請說明你前往達摩克斯之劍參加交流的情況?!币幻傩\姽賳柕馈?p> “我在和平鴿部隊接到……”
雷書俠剛要回答就被打斷。
“說出具體時間?!?p> “3月12號,我在和平鴿部隊接到命令,參加達摩克利斯之劍交流活動……”
“誰下達的命令?具體要求?”
又被打斷。
“和平鴿部隊裴高杰下達的命令,具體要求亮劍達摩克利斯之劍?!崩讜鴤b回答。
“好,繼續(xù)?!鄙傩|c點頭。
“我按照要求來到達摩克利斯之劍……”
“在此之前你參加過類似的國際競技嗎?”少校再次打斷雷書俠的話。
“呼……”雷書俠輕輕吐出口氣,強忍著內(nèi)心的惱火說道:“沒有?!?p> “好,繼續(xù)。”
“我在進入達摩克利斯之劍之后,得到主辦方不公平的對待……”
“具體一點?!?p> “以兔子的稱呼嘲諷我的祖國?!?p> “是主辦方的行為還是參賽其它國家的行為?”少校問道。
雷書俠滿臉怒色,猛地站起來。
“為什么不問問他們究竟憑什么叫我們兔子?憑什么把我們的宿舍分到最角落?憑什么敢肆無忌憚的打掉我們的國旗?”
“國家的榮譽重要還是誰的行為重要?”
雖然已經(jīng)非常憤怒,但他依舊保持克制。
“嘭!”
邊上的軍官猛地拍了下桌子,指著雷書俠的鼻子訓(xùn)道:“讓你回答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三番五次打斷,讓我怎么回答?”雷書俠瞇著眼睛盯著對方:“別跟我拍桌子,因為……”
他的口氣變冷,眼睛里透出絲絲煞氣。
“因為什么?”軍官滿臉冷笑。
就在這個時候,呂驍轉(zhuǎn)過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吐出口煙霧。
雷書俠跟對方的目光撞到一起,清晰的看到對方眼中的那種冷漠。
“因為這是我們和平鴿部隊的財務(wù),損壞了要賠。”雷書俠笑笑,重新坐在椅子上。
他不是怕了,而是在這種時候必須得克制自己的情緒,免得被這些王八蛋抓住把柄。
大白天的拉上窗簾開燈,房間布置的跟審訊犯人一樣,明顯就是有備而來。
或者說的再簡單點,就是來辦他的。
齊王那邊上百人辦不到,自然會辦他。
不斷打斷他的回答,也是為了不間斷的試探,從而達到對方想要的效果。
比如發(fā)怒、譏諷、不配合等等,這些全都是把柄。
“繼續(xù)說!”少校軍官冷聲道:“這次述職對你來說至關(guān)重要,所以請你認(rèn)真對待。”
雷書俠一臉的不置可否,示意可以繼續(xù)提問。
“說說你在達摩克利斯之劍是怎么跟主辦方起的沖突?”
“我沒有跟主辦方起沖突,是鷹國綠色奇跡部隊要殺我,迫不得已之下奮起反擊……”
終于不再打斷了,雷書俠也按照事情的發(fā)展進行述職。
此時,裴高杰就站在門外,透過門縫聽里面的述職。
“還好還好,書俠還是比較成熟的,要真在里面翻臉就不好辦嘍!”
他唯恐雷書俠承受不了紅色衛(wèi)隊故意做出的心理壓力而失態(tài),那樣的話叔連述職都沒必要了,會被扣上一頂違抗命令以及拒絕述職的帽子。
那樣才是大麻煩。
所幸雷書俠并沒有沖動,而是成熟的繼續(xù)開始他的述職。
“你的述職報告中有三個月的空白期,這三個月你在干什么?”唯一的女軍官問道:“這一點你沒有在述職報告中體現(xiàn)出來,請詳細說明。”
“重傷失憶。”雷書俠回答。
“呵呵,你當(dāng)我們是傻子嗎?”女軍官冷笑:“雷書俠,你面對的是紅色衛(wèi)隊,不要試圖隱瞞。如果你想隱瞞,我們將啟動特殊程序——問訊!”
雷書俠面色一冷,拳頭捏緊。
述職不管怎么述,它只是一個程序,可如果問訊,那就不是程序了。
問訊,可以理解為審訊。
“重傷失憶?!崩讜鴤b盯著對方的眼睛說道:“海上遭遇風(fēng)暴之后,我被卷到澳洲西尼,被人救起之后失去三個月的記憶?!?p> “你最好老老實實完完整整的說出三個月的時間里你在哪里,在干什么!”女軍官的聲音變得更重。
外面偷聽的裴高杰捏了把冷汗,他把這一段淡化了,因為這一段不淡化,那么沙國那一段就屬于雷書俠的絕對個人行為。
而他的個人行為將會觸動一系列的后續(xù)問責(zé),因為現(xiàn)在的雷書俠是職業(yè)軍人!
他跟一個主權(quán)國家開戰(zhàn),這是絕不被允許的。
“要不要進來坐一會?”
呂驍拉開門,沖門口的裴高杰問道。
“你們繼續(xù),我就是轉(zhuǎn)轉(zhuǎn),檢查下衛(wèi)生,呵呵?!迸岣呓苄Φ溃骸袄^續(xù),繼續(xù),有什么需要隨時招呼?!?p> 被人抓到,他一點兒都不尷尬,滿臉笑容。
不過他心里還是有底的,雷書俠表現(xiàn)的很成熟,知道怎么應(yīng)對這場述職。
就是這幫紅色衛(wèi)隊的狗比太能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