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葉鈞也不需要問些什么。
原本他就是會讀心的。
普通人在他的面前不會存在著任何秘密。
只是現(xiàn)在這個時候。
當(dāng)葉鈞想用這個能力的時候。
卻是發(fā)現(xiàn)了,這個能力遭到了封禁。
不僅僅是讀心能力遭到封禁。
就是操控別人的思維的能力。
同樣是遭到了封禁。
也就是說,這件事。
只有靠著自己的能力去判斷真假,明辨是非。
葉鈞對于這個情況,倒是沒有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
而是安靜聽著眼前這個叫安然的妹子訴說著她的情況。
安然沉默片刻,臉上的神情多番變化,終于輕嘆了一口氣,用一種沉重的語氣說道:
“葉哥,這事我這么多年也沒對人說過,能今天說給你聽,也是我們有緣分?!?p> 安然將自己的經(jīng)歷慢慢說來。
她家庭是在很落后的農(nóng)村的,這個鬧事的中年男人就是他父親,而她的母親已經(jīng)早早的過世了。
她的母親是一個女大學(xué)生。被拐賣到農(nóng)村嫁給了她父親的。
一個嬌滴滴的城里姑娘,被他父親關(guān)在廢棄的豬圈,每天給一點食物,和滿足男人的獸欲,直到最后生下了她。
如果說,沒有生下安然,她的母親還是茍且偷生,但是生下了安然之后,她的日子就是水深火熱了。
有了孩子的束縛,安然的母親從豬圈放了出來,當(dāng)時生的是女孩,受到了全家人的白眼。
家里所有活都壓到了安然的母親身上,父親時不時發(fā)脾氣對著安然母女就是一頓暴打。
安然說到此處,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每次那個畜生打我媽和我,都是我媽用身子給我受著。從我記事起,我就沒有見過我媽身上有一塊好肉。”
葉鈞靜默無言,突然想到了第一世的遭遇。
竟然是和安然有著幾分相似。
隨手遞了一張紙巾給安然。
安然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一時失言,靜靜地調(diào)整情緒。
“那后來呢?現(xiàn)在這個女人不是你媽,你和你媽好好過日子就好了。你都是成年人了,他們沒有權(quán)力限制你的自由?!?p> 葉鈞冷靜的分析安慰著安然,從法律上來說,這對中年夫妻想要敲詐安然根本行不通。
誰知聽到葉鈞這話,安然的嘴角綻放開了一個有些殘酷的笑容,眼神變得幽靜無波。
“陪我媽媽?現(xiàn)在是有不少人在下面陪著我媽媽呢!”
葉鈞一下子被安然的話搞懵了,安然說的字他都能聽清楚,但是連在一起,這個意思葉鈞不懂。
甚至潛意識里,葉鈞不想去懂。
安然說完這句話,恢復(fù)了平靜。
慢慢的開口將沒有說完的話繼續(xù)向下說。
媽媽小時候總是告訴我,以后長大了要好好讀書,最好要去米國看看,她就在那里留過學(xué),那里風(fēng)景,美食……
她還告訴我,要學(xué)會好好保護自己,不要像她這么傻……
還給我說,不要去恨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上不是每個人都像父親那樣壞,也有好男人,也有希望。
安然說到這些,臉上流露出了幸福笑容,像是在懷念和母親相處的日子。
“葉哥,你知道嗎?如果不是母親,我不會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她不僅給了生命,還給我指明了活下去的意義。“
葉鈞輕輕頷首,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母親是個了不起的人?!?p> 即便身處深淵,依然懷揣希望,帶著女兒仰望星空。
“是呀,她真的了不起??上@一輩子最后還是沒有等到自己的救贖?!?p> 安然斂起了笑意,繼續(xù)說道。
我母親一直在我爺爺奶奶和父親的監(jiān)控之下,除了做家務(wù)就是生孩子。
但是她的身子并不好,生了我之后就元氣大傷,后來好不容易懷上了,也沒有保住。
除了我父親打她,我爺爺奶奶也會沒事找她麻煩,說她是光吃米不下蛋。
后來我九歲那年,他們都以為我媽也就這樣了,唯唯諾諾伺候著一家人,雖然還是沒有生出兒子,但是他們對我媽的警惕放松了。
那一年,我父親買了現(xiàn)在這個媳婦,沒多久就生下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一個看上去老實憨厚的農(nóng)民,居然享了齊人之福,真是可笑。
都是苦命的女人,那個女人一來仗著生了兒子,就開始欺負我們母女。
那個時候,她在家里養(yǎng)了一條狗,農(nóng)村沒多少玩的,她最喜歡的是就是放那只狗追著我們母女咬,我父親和她在一旁看得拍手大笑。
安然說道這里,渾身不自在的抖了一下。
葉鈞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才止住了寒顫。
安然感激的看了葉鈞一眼,繼續(xù)說道。
后來我和母親就成了家里的奴仆了,本來以為這一輩子就這么過了,直到有一天,我偶然聽到我爺爺奶奶討論,要把我送給同村的王瞎子當(dāng)媳婦,那個時候我九歲,不懂什么叫媳婦,就去問了我媽媽。
我媽媽笑著給我說,那個王瞎子長得又難看,歲數(shù)又大,她才不要他當(dāng)自己女婿呢。
還說要給我找一個又好看,又體貼的男人。
那時候還小呢,哪懂這些?還以為媽媽逗我玩呢,我那是還在媽媽懷里撒嬌,說就要媽媽,不要男人!
媽媽卻說,這怎么行?媽媽不能陪你一輩子,只有你的愛人可以,丫頭,你一定要找到一個可以好好愛你的人。
安然說道這里頓住了,深深吸了幾口氣。
葉鈞皺了下眉,直覺告訴自己不能再讓安然再說下去了:“安然,別說了吧,我來給你解決這件事?!?p> 安然聽到葉鈞這話,淡淡的搖了搖頭:“讓我說完吧,葉哥!“
她的臉上此時已經(jīng)帶上了有些殘酷的笑容。
那天晚上,我半夜被吵醒來,發(fā)現(xiàn)媽媽不在身邊,我就起床去找媽媽。
我推開了房門,便是大廳。
橘黃色的老式電燈照亮著整個大廳,大廳里面沒有用水泥整平,都是黃泥,平時媽媽打掃得干干凈凈。
但是此時,兩具肉體擺在大廳,還有那條惡狗的尸體就丟在奶奶的身上,大廳滿滿當(dāng)當(dāng)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