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鈞這邊。
等了好一會。
才見著一個中年男子。
腳步有些慌張地走到了大門跟前。
這個男人,雖然看得出上了年紀(jì)。
但是體態(tài)頎長,挺拔。
略有幾分清瘦。
不過氣質(zhì)儒雅隨和。
生的俊美非常。
這一點,即便是上了年紀(jì)。
也不掩他的風(fēng)采。
反而讓這種俊美變得更有幾分韻味。
特別是身著一身深色的西裝。
雖然是正裝。
但是卻穿出了一種雅痞的氣息。
就這個風(fēng)采。
可比那些個小鮮肉更能迷死姑娘。
但是他此時臉上的神色,卻不是那么平靜。
快步走了過來。
打開了鐵門。
望向了門口那個同樣高大挺拔的年輕人。
就是這么單單的一眼。
便讓王天明確認(rèn)了。
這個自己從未見過的外甥。
一定就是自己的親外甥。
這個眉眼,就是和姐姐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還有那股子源于血緣之間的悸動。
都讓他根本不再需要任何確認(rèn)。
就能確定眼前這個人的身份。
此時他心潮澎湃。
一向能言善辯。
就算是遇上那些個大人物,也能談笑風(fēng)生的他。
此時竟然不知道開場白該如何說。
葉鈞此時也看清了自己這個舅舅的容貌。
雖然在網(wǎng)上見過照片。
可是,這和見到真人完全是兩個概念。
在這個儒雅俊美到了極點的舅舅身上。
自己居然看到了自己母親的幾分影子。
雖然各為男女。
但這也委實生得太像了一些。
就沖著這個皮相。
一股親近感就生了起來。
但葉鈞此時也有些糊涂了。
這該如何叫呢?
這可是見面了。
可不能像電話中,連一個正式的稱呼都沒有。
葉鈞略想了想。
在王先生和舅舅這兩個稱呼中。
還是選擇了前者。
雖然有了親近之感。
但是一上來就認(rèn)親,委實怪怪的。
“王先生,您好?!?p> “這次來叨擾您了?!?p> 雖然稱呼客氣,但是葉鈞卻帶上了敬語。
自己當(dāng)初記得。
母親唯一一次給自己提到娘家的事。
說得最多的。
就是這個舅舅。
說他們的關(guān)系是如何的好。
自己這個舅舅是如何的出息。
沖著這一點。
葉鈞就對這從未謀面的舅舅保持了一定敬意。
王天明聽到葉鈞的稱呼。
面色微微地沉了沉。
仿佛是有些不悅。
不過,臉色很快就調(diào)整了回來。
上前來,拍了拍葉鈞的肩膀。
然后手就落在了葉鈞的肩頭不再移開。
帶著一種極端復(fù)雜,意味深長的情緒。
將葉鈞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打量了幾遍。
葉鈞并不是那種和人發(fā)生肢體接觸的人。
可是,對于這個舅舅的觸碰。
卻沒有躲開。
而是任由他打量著。
心中的感情也是同樣的復(fù)雜、
過了好一陣。
王天明才是重重地喟嘆了一聲。
喃喃自語道:
“姐姐,我這侄兒都這般大了,也到了家了?!?p> “可你卻怎么也不回家看一眼。”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極度的悲傷。
聽得葉鈞心頭有些發(fā)顫。
雖然不知道舅舅是如何找到自己的。
可是既然找到了自己。
那母親的死,是肯定瞞不住的。
這個濃重的悲傷,是不可能偽裝出來的。
自己這個舅舅。
對于母親是有相當(dāng)深厚的感情。
那當(dāng)年?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這個時候,葉鈞想要用【本源觀氣術(shù)】
從這個舅舅身上,探知往日的的真相。
可他正準(zhǔn)備這么做的時候。
【武侯八卦陣】卻傳來一陣奇異的波動。
感到了這陣波動。
葉鈞微微一愣,停止了動作。
眼神微瞇。
看著目光淡淡瞟了一眼這棟別墅。
旋即收回了目光。
看了眼前明顯是被觸動了傷心事的王天明。
和聲說道:“王先生……您別……”
葉鈞這安慰的話還沒有說完。
這王天明的聲音略帶著一絲暴躁道:
“葉鈞,你母親難道就沒有給你講過我嗎?”
“什么王先生,舅舅不會叫嗎?”
葉鈞聽到這話,微微一愣。
這一愣是因為,沒有想到這個看似儒雅隨和的舅舅,會有這么情緒化的一面。
二來,則是舅舅這番話。
雖然聽著是在發(fā)火。
可是其中包含的濃濃情感。
足以讓人動容。
葉鈞也不再忸怩了。
沉聲喚了一句。
“舅舅?!?p> “好好好,好孩子?!?p> 王天明重重拍了拍葉鈞的肩膀。
這下終于收回了手。
臉上也是帶上了幾分歡喜的神色道:
“這次能過來,我真的很歡喜?!?p> “之前我給你撥電話你不接,我還以為你是對我們這邊存著什么顧慮呢?!?p> 這個舅舅說話挺直的。
不過頗對葉鈞的胃口。
因為他本來也是差不多的性子。
不喜歡和人彎彎繞繞。
不是那種特別傷人的話。
那有什么問題,就是直接了當(dāng)?shù)恼f了。
葉鈞臉上也是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說道:
“倒不是我不接,只是我外出談生意了,恰好遇上了泥石流,被困的……”
葉鈞將給許鳳嬌的那一套解釋給了王天明。
葉鈞不是想要欺騙王天明。
主要是那幾天,自己入了蠱族的禁區(qū)。
這種事根本不足以為外人道。
而且,這事自己既然編了一個謊。
那么,也得也一直編下去才好,否則……
這王天明聞言,臉上略略露出了一些不贊同的神色,語重心長地說道:
“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這種危險的事,交給手下的人去辦了就好了,你這……”
王天明說了一半,發(fā)現(xiàn)自己這會說得太多了。
這侄兒剛認(rèn)回來。
自己就上綱上線。
這不太合適。
就及時打住了。
不過,他看這葉鈞。
倒不是沒有什么不耐煩的神色。
反而微微一笑說道:
“您說的是,下次這種事,我安排人去就好了?!?p> 王天明看著自己侄兒這個態(tài)度。
心中還是頗是滿意。
畢竟他的說教,卻是為了葉鈞考慮。
見他能如此虛心受教。
對他的性子,也是稱贊了一番。
這年頭,能夠認(rèn)真聽講去話的人。
已經(jīng)不多了。
不過,其實葉鈞的回答。
其實并不是裝出來。
畢竟那次的歷險,自己的準(zhǔn)備卻是不足。
若不是懷夢相助。
自己興許已經(jīng)把命折了。
所以,這句君子不立危墻之下的話。
簡直說到了葉鈞的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