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想到。
自己這個本名,居然還有人知道。
不對,這不是本名。
張潔才是她的本名。
她在外面時候,是叫作張艷。
因為當(dāng)初入行的時候。
老鴇說她這個潔字不好。
和她們這個行當(dāng)不搭邊,這樣生意不會好。
所以就給了她取了一個張艷的名字。
或許也是這個老鴇多年的經(jīng)驗得到了印證。
張艷,硬是能在秋里鎮(zhèn)的皮肉生意中脫穎而出。
傍上了一個大佬。
擺脫了張艷這個身份,重新做回了張潔了。
可是這么多年過去了。
她都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張艷還是張潔。
到底哪一個才是自己的本名。
在那紙醉金迷的世界。
她早已忘掉了本心。
此時再聽葉鈞提起來這檔事。
她臉色已經(jīng)煞白。
因為這個名子,有她最不想回憶的過去。
一旦在這些人面前,揭開了。
那么自己作為老師,享受著學(xué)生們的尊敬的日子,就將一去不復(fù)返了。
可是葉鈞似乎并沒有停止的勢頭。
相反的,趁著這股被人觀望的趨勢。
將這個張潔的老底給拔了個干凈。
“張潔,也叫張艷,綠蔭市專干皮肉生意的。”
“父母務(wù)農(nóng),辛辛苦苦供你上學(xué),可你呢?”
“恬不知恥覺得父母給不了你優(yōu)越的條件,自甘墮落下賤。”
“你這種爛貨,憑什么覺得你比你們那兩個辛辛苦苦了大半輩子的農(nóng)民父母高貴?他們生出了你這種不要臉的東西,才是他們?nèi)松畲蟮膼u辱。”
葉鈞一口氣,直接將這個女人的老底掀了個干干凈凈。
也是聽得一旁人,目瞪口呆。
沒想到,這個口口聲聲說瞧不起農(nóng)民的音樂老師。
本來就是一個農(nóng)民。
而且還是一個不孝女。
還是做那擋子事的。
也真是丟死個人。
妓女這個行當(dāng),雖然在古代,被美化了許多。
什么名妓,才妓……
可是一個女人,但凡自愛一些的。
都不是不可能去做那個行當(dāng)。
再苦再累,也要清清白白得
這種女人,才值得人尊敬。
而那種不干凈的女人,不管混成了什么地位。
始終要被人看貶。
什么笑貧不笑娼。
娼永遠(yuǎn)都是娼。
入了行,就一輩子只能在社會陰暗臭水溝里掙扎。
任憑她再如何掙扎,混得再好。
那才是真真的從骨子里面犯著賤。
此時這些老師聽到葉鈞的話。
對于葉鈞,他們不了解,也不認(rèn)識。
可是對于他說的話,卻是信了七八分。
一來是,這個張潔來路的確不太正經(jīng)。
而且KTV陪唱女這個消息,也是來自于鎮(zhèn)上另一個和張潔背后大佬看不對眼的勢力傳出。
為的就是臊一臊那個大佬的臉。
原本大家只是覺得,陪唱好像也沒有什么。
但是張潔平日的行為,言談舉止輕浮。
就讓人不得不浮想聯(lián)翩了。
現(xiàn)在結(jié)合葉鈞這些邏輯縝密,面面俱到的話。
沒有人會覺得,這段話是現(xiàn)編的。
因為一切說得太流暢了。
根本就沒有什么思考的余地。
而且說一句,這個張潔的臉就白上了了一分,
從氣勢上就弱了太多。
到最后,張潔的臉上已經(jīng)不是白色。
而是漲得通紅。
看著這么帶著好戲的眼神盯著自己瞧。
她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接客,站成排讓客人挑選的窘迫。
此時她已經(jīng)顧不得和葉鈞辯駁了。
兩眼通紅,捂著臉就沖出來辦公室。
這個學(xué)校,已經(jīng)沒有她的容身之地。
……
輕松地趕走了一個礙事精。
葉鈞心頭卻沒有多少快意的感覺。
說實話,這個女人干什么和自己沒有關(guān)系。
她若不是撞到了自己槍口上。
自己也沒有這個心思搭理她。
只是心里頭擔(dān)憂著,這個學(xué)校到底是爛成了什么樣。
怎么這種亂七八糟的人都會有。
張潔這邊跑了。
看熱鬧的也就散了。
可是葉鈞并沒有離開。
他要在這里等許文杰會來要一個說法。
可能因為他剛才無情揭穿了張潔的老底。
此時辦公室的人也怕遭到報復(fù)。
不敢和葉鈞說話。
任由他在辦公室中都等著。
也不敢多說什么要他走的話。
但葉鈞卻不尷尬。
趕走了張潔,葉鈞直接就在張潔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還不忘給自己用一次性杯子接了一杯開水。
簡直就是把這個辦公室當(dāng)成了自己的家。
隨意得很。
其余老師看到這個做派,雖然心頭有些意見。
可是也不敢多說什么。
剛才葉鈞和張潔那番爭斗。
已經(jīng)讓眾人對他肅然起敬。
雖然剛才知道這個葉鈞是農(nóng)民。
但這必然是個有本事的農(nóng)民。
你見他都知道了這個張艷背后的關(guān)系,還敢這么去懟她。
這事正常人能夠就干的的事么?
當(dāng)然不是。
所以這些老師,其實也有四年級一班的科任老師。
此時心頭就已經(jīng)默默地記住了。
這個兇悍的帥氣男人,就是葉甜甜的哥哥。
是萬萬不能得罪的存在。
也不能去得罪了葉甜甜。
不染她叫她哥哥來。
那可怎么辦?
這些辦公室中人的心思。
葉鈞并沒有多大的心思去猜。
也不知道他們都已經(jīng)決定了,不要去招惹甜甜。
可是即便是知道了這些心思。
也無所謂。
他們?nèi)羰歉曳噶俗约旱募芍M,
那就一并給收拾了。
……
葉鈞又在辦公室等了十來分鐘。
終于,一個陌生的面孔的女教師此時從外邊過來了。
這個女老師。
看上去二十六七的模樣。
生得倒算是標(biāo)志。
只是面相稍稍兇了一些。
眉毛頗是鋒利。
像是能劃破人一般。
而且臉上的神情相當(dāng)高傲。
和夏敏老師那種溫和可親的笑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的表情,好像是說全世界都欠她的錢一般。
葉鈞看到她的第一眼。
就和自己從葉甜甜的記憶碎片中的那種冷漠的臉對上了。
沒錯,
眼前這個人,正是葉甜甜的班主任。
也就是對葉甜甜遭受了全班的冷暴力,視若無睹的人。
看到這個娘們,葉鈞的心中的火氣就不由得涌了上來。
而這個許文杰,此時還徑直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臉上的神情還帶著厚重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