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傻子,給我上藥
胡媚此時看清了眼前這群人。
打人的動作是停下了。
但是風(fēng)韻猶存的臉上盡是惱怒,一手握著掃帚,一手插著腰。
惡狠狠瞪著幾人。
“深更半夜,找人找到我家來了?”
“我呸,我看你們就是來做賊的,回頭我給我妹妹托句話,讓你們都進(jìn)去吃牢飯。”
唐秋寶聞言,神色驚惶,連連賠禮道歉。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葉家媳婦你消消氣?!?p> “這點(diǎn)小事,就不勞煩胡局長知道了。”
說這話,他從懷中取了一張五十元的鈔票,不著痕跡朝著胡媚手中塞去。
“今兒的事是我們不對,這點(diǎn)小意思,你就收下了吧。”
胡媚把錢放在手,用手指捻了捻這鈔票上人物的領(lǐng)口。
感到了那磨砂的質(zhì)地。
緊擰著的眉頭舒展一些。
但是面色仍是不好看。
“今天這事就算了,你們自己走吧?!?p> “以后可別被我捉到了在我家鬧事?!?p> 唐秋寶連連應(yīng)道:
“不會了,不會了。今天就是意外?!?p> 說著,他連連帶著四個壯漢出了門去。
胡媚看著離去的幾人,扭這豐腴的腰肢走到了后門將門給鎖了。
末了離開,才狠狠刮了一眼在門口傻楞著的葉鈞。
斥責(zé)道:
“一天盡知道惹事,我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攤上你這么個貨色……”
“還傻瞪著我干嘛?明兒的功夫做不得不好,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葉鈞看著這個趾高氣昂的嬸子。
默默低下頭,聽著她的訓(xùn)斥。
她的囂張是有資本,并不僅僅是她是這個家的主人。
而是還因為她有一個在鎮(zhèn)上警察局當(dāng)局長的妹妹。
這讓她是名副其實的桃花村最不能招惹的女人。
胡媚對著葉鈞好一通指責(zé)。
葉鈞這低眉順目的樣子極大的取悅了她。
很快,她也罵的口干舌燥。
轉(zhuǎn)身也便要離開。
只是這個時候,她突然輕飄飄的落下了一句話。
“廚房里還有幾個爛饅頭,明兒要是壞了就拿去喂豬吃?!?p> 葉鈞原本此時就已經(jīng)打算退出房內(nèi)。
聽到這句話,心中莫名有些復(fù)雜。
就在門口,目送著二嬸身姿搖曳地朝著自己屋里走去。
……
回到了自己屋中。
葉鈞將床底下的曹金玉拽了出來。
曹金玉現(xiàn)在身上除了青紫的痕跡,一身上下都沾滿了灰塵。
看上去好不狼狽。
不過此時曹金玉卻面色緩和不少,至少沒有之前的惶恐。
她神色有些后怕地拉著葉鈞寬厚的手說道:
“小傻子,你讓嫂子在你這里住一晚好嗎?”
葉鈞看著這俏寡婦臉上還未干透的淚痕,頗有幾分?jǐn)z人的模樣。
心情有些搖蕩地說道:“可以的,嫂子?!?p> “嗯?!?p> 曹金玉應(yīng)了一聲,就往葉鈞的床上坐了上去。
就在她坐上的一刻,她的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
她拿起了葉鈞的床上唯一一床薄被,輕輕嗅了嗅,一陣濃郁的男人汗臭傳了來,她連忙放下。
她低聲嬌嗔道:“你這個小傻子怎么這么不愛干凈,這么臭怎么讓我睡?”
葉鈞聞言,神色有些好不意思。
他原本就是這個家里傭人,一天做的都是重體力活,劈柴挑水,下地種田,上山采藥之類的活。
饒是寒冬臘月,哪天不是出一身臭汗?
而家里的浣洗一類的活,都是二嬸做的。
她自個的衣服倒是洗得勤。
但是葉鈞房中的衣服,她是十天半個月統(tǒng)一洗一次,也是馬虎了事。
至于床上用品,那更是換季才洗一次。
以前葉鈞是個傻子,對這些不在意。
只是現(xiàn)在恢復(fù)了正常,也知道害臊了。
看著眼前的小傻子漲紅了臉,曹金玉也不在這里挑揀了。
她一番思索下來,也能理解葉鈞的處境。
對他說道:“你去外邊提一桶水來,再找一張毛巾來,我自己收拾收拾?!?p> 葉鈞依言,去外邊的水缸提了一桶水。
再把自個的毛巾搭上,回到了房間。
進(jìn)了房中,曹金玉此時已經(jīng)脫去大紅的外衣。
露出一件包裹著前邊的粉紅肚兜,坐在床上背對著葉鈞,露出一大片雪白光潔的背脊。
看得葉鈞想用這同涼水給自己洗個臉。
聽到葉鈞進(jìn)來。
曹金玉連忙擰過身。
面色有些酡紅地向自己跟前一指。
“把水放這里吧?!?p> 葉鈞放下了水,呆呆地站在了一邊。
只見曹金玉擰著葉鈞的帕子,在水里打濕了再擰干。
然后在身上輕輕地擦拭。
不是還聽到她發(fā)出低低的呻吟。
那是碰觸到了她身上那些青紫的傷口。
這一身的細(xì)皮嫩肉,怎么可能抗得住這種打法。
葉鈞見她痛得輕叫。
心下微動,一個大步離開了房間。
曹金玉看著冒冒失失的離開的小傻子,也不多在意。
只管著擦拭自己身上的臟污。
暗自垂淚。
感嘆自己一生悲慘。
原本自己是家中的獨(dú)女,有了一門不錯的婚事。
可是父母先后離開,丈夫也去世。
自己在這個世上,再也沒有半分依靠。
如今,連自己那個公公收了錢,竟然還想把自己嫁到了鄰村一個老光棍家中。
若不是自己今日逃得快。
現(xiàn)今就要去服侍那個五六十歲的糟老頭子。
她還這么年輕……
結(jié)婚之后,還沒有經(jīng)過多少滋潤。
可就要這么枯萎。
曹金玉越想越不干,一時間情難自制。
竟然低低地哭了起來。
這時候,曹金玉聽到房門的響動。
是方才出去的傻子又折返了回來。
臉上還帶著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
不過這鬼祟模樣在一個俊俏男人臉上,倒是顯出了幾分可愛。
曹金玉抹了抹眼淚,問道:“傻子,你干嘛去了?”
葉鈞將一瓶紅花油向曹金玉面前一遞,憨笑著說道:
“嫂子,擦藥,擦了藥就不痛了?!?p> 看著眼前這瓶幾乎用了一半的紅花油,曹金玉的眼中不禁更加濕潤了。
這還是丈夫去世后,她受到了的第一份來自別人的關(guān)愛。
她的聲音有些微微顫抖。
“哼,看不出來你還怪會心疼人的,要是你不是個傻子,不知道得取一個多俊的媳婦……”
曹金玉目光微轉(zhuǎn),并沒有接過葉鈞手上的藥。
而是輕聲喚道:
“傻子,你來給我擦藥?!?p> “啊?”
葉鈞顯然是有些愣住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開了靈智。
知道男女有別。
但曹金玉這個楚楚可憐的眼神看著自己。
葉鈞又不是不忍拒絕。
接過了藥油。
涂抹在手上,把手搓得滾燙。
然后撫上了這片光滑細(xì)膩的美背。
只聽著曹金玉發(fā)出了一絲絲壓抑而又難以言說的呻吟。
“輕一些,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