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想求的事，離離知道，畢竟楚燁把晚上經(jīng)過全轉(zhuǎn)述了。
她沒有詢問老太太，手指著楚燁道：“我是他的小妹?！?p> 老太太出生土匪家，八歲前都是土匪照顧的，對‘小妹’兩個字很是敏感，目光望著楚燁，道：“看不出來，小娃娃那么厲害。”
楚燁翻白眼，道：“她是我大侄女?！?p> 蛤？
老太太有些發(fā)懵，楚燁竟還跟柳如實(shí)同輩嗎？那自己把李大玉交給楚燁，豈不是這輩子最佳決定。
“別聽他胡說，逮著個人就想當(dāng)人叔叔，不想當(dāng)?shù)亩际沁€不熟。”
離離駁斥了楚燁的話，隨后起身過來跟老太太做一條長凳，和老太太嘮嗑，想把當(dāng)年李家人路線搞更清楚點(diǎn)。
第二天。
楚燁睡到九點(diǎn)半才醒來。
老太太早用棺材帶著李大玉離開了，那具尸體就留在院子地上。
阿難和離離尸體前研究，怎么處理。
一夜暴雨過后，第二天小峰村舉目望去，全是泛黃的水，想埋葬或者拖到縣里以無名尸處理，都不行，可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泡過水的尸體很容易發(fā)爛。
“你兩早飯打算吃肉包嗎？”楚燁揉著眼睛走出門邊說。
離離扭頭白了眼，道：“我是在想，這人是不是大玉叔殺的。”
“不是?！背顡u頭。
“案發(fā)時，你在場嗎？那么肯定?！?p> “沒有?！背钣謸u頭，在離離要反駁時，走到跟前開口道：“昨晚我本來是想找尸體身份資料什么的，偶然撿到個東西?！?p> 說著他從口袋里，拿出撿到的拳頭大防水包。
“什么？”離離好奇伸手奪過。
包里是一塊方形玉石，長寬都是五厘米，高度三厘米，上面有云雷紋，本為白色但經(jīng)過歲月磨礪，有點(diǎn)偏黃后了，還有一角被磕壞。
底部翻過來，刻著鳥型文字，離離看不懂，驚呼道：“古滇文？”
“漢字變形，你在認(rèn)真看看?！背钐嵝?。
離離湊近，越來眉頭皺越深，道：“大理國段氏？”
嗯。
楚燁點(diǎn)點(diǎn)頭。
“大理國，這是國寶啊?！卑㈦y驚呼道。
“不是?！彪x離搖頭，道：“這大概率是段氏后人的族印，甚至我覺得是攀附的。”
說完，離離看向楚燁。
“是的。”楚燁盤坐在尸體頭部，伸手拍尸體的胸膛。
因?yàn)樘昧?，尸體噴出水跡，把離離、阿難嚇得飛速遠(yuǎn)離。
“用得著反應(yīng)那么大？”楚燁岔開話題吐槽。
“尸體啊?！彪x離、阿難異口同聲。
“死人就不是人了嗎？”
楚燁嘟嚷，見離離要反駁，率先開口把話題轉(zhuǎn)回去，道：“昨晚許奶奶說，最近有挖墳的過來，有好幾批人進(jìn)進(jìn)出出靈仙山，還有這人是苗家人，結(jié)合起來就是段氏后人安排的?！?p> “段氏？”離離皺眉道。
“對了，我爺爺奶奶、爸爸媽媽的靈位?！蓖瑫r間阿難著急。
“沒事的，昨天我去看過了?！彪x離不得不岔開話題，把昨天經(jīng)歷簡短說明了下。
阿難還是不放心，非要過去。
沒辦法，楚燁示意下，離離把玉印放進(jìn)口袋里，把人弄暈。
“哼，昨天掐我脖子那么兇，現(xiàn)在手段那么溫柔。”楚燁不爽道。
“能一樣嗎？”離離抱住阿難輕輕放地上，癟嘴道：“人家是個三觀正守孝道的好人，而你呢？奸詐狡猾，毫無道德底線……”
“打住，越說越離譜?！?p> 楚燁喊住離離的吐槽，接著分析道：“段氏有些后人很優(yōu)秀，還是那句話，民國中后期因時局大變，有一部分跑到香江甚至南洋，憑借著敏銳認(rèn)識迅速發(fā)展起來，七八十年代又進(jìn)軍歐美，如今家財不菲?！?p> “華夏人總歸有守土安家思維，所以他們最近想要重建祖祠？”
離離盤坐阿難身邊，和楚燁隔著五米主動推導(dǎo)。
楚燁點(diǎn)點(diǎn)頭，道：“華夏不分南北民族，只要是家族崛起了，都會去沾古董，只是程度深淺分別，深入的話會養(yǎng)幾個鑒定師，找長期合作伙伴，甚至直接培養(yǎng)?！?p> 段氏也一樣，他們做的是培養(yǎng)自己的后人，大理國覆滅存活的族人沒有切斷，只是清軍入關(guān)后才出現(xiàn)變化，直到清末家族衰敗不堪，真正的走到山窮水盡，從此段氏鑒定術(shù)遺失了。
現(xiàn)在段氏掌門，段原博想重建輝煌，于是找各種方法，挖老祖宗的墳就是其中之一。
“靈仙山后面明墳就是段家的？”離離問道。
“疑似?！?p> 楚燁目光望向靈仙山方向，道：“大理滅國前，有一批族人因生于旁支不受重視，甚至被打壓以各種方式送走，其中有十幾個人僥幸躲過，一路向東北移動，來到靈仙山內(nèi)避禍，就此安居下來?！?p> “這里也屬于靈仙山脈范圍，然道現(xiàn)在山里的部族，就是八九百年那批人的后代？”離離忍不住插嘴。
“西南山區(qū)，自古是中原躲避戰(zhàn)禍選擇地，隨著跟外界交流減少，漸漸失去文字記錄，歷史成傳說最后變成神話，九百年也足夠長，已然不可考了。”楚燁說道。
“聽你這話的意思，段原博也沒有把握，而是隨便試試?！?p> “是的。”楚燁收回目光，看了眼身邊尸體，道：“段原博的妻子就是苗家人，該家族內(nèi)部是有好幾個派系，段妻一脈獲得段氏資金援助，地位迅速提升，其他派系坐不住于是各種使絆子，還有的是挖自家祖宗的背景，自相殘殺并不稀奇?！?p> 離離一下明白，為什么最近小峰村挖墳、小偷匯聚了。
她看了眼身邊被自己搞暈的人，嘆氣道：“可憐，被迫卷入大家族的爭斗?！?p> “是可憐，至少大玉叔還有許奶奶護(hù)著，阿難哥就一人，還死倔守什么靈，必遭劫難?！背罡胶?。
“前面的話還中聽，最后什么鬼？人家是為了家人能順利轉(zhuǎn)世，才守著不放，不是傻子。”離離抬頭駁斥。
楚燁撇嘴，道：“靈魂掛武侯祠能轉(zhuǎn)世的說法，本就是段氏，在清中期搞出來，收割周圍鄉(xiāng)鎮(zhèn)的錢物?！?p> “你怎么知道？”
離離表示懷疑，昨天剛來楚燁可是對此地很陌生，更別提什么文化習(xí)俗歷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