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攤區(qū)內(nèi)，一個個山洞里，不管是攤販還是客人，都比白天多不少。
楚燁越過自己的擺攤區(qū)，到隔壁山洞。
這個山洞更大好幾百平米，地面上紅毯交叉，割出一個個小面積，便是攤點。
楚燁隨便找了一個就湊上去。
攤位有另外的地毯鋪著，長三米寬一米五，上面放著各式物件，有幾個客人或站著，或蹲下來挑選。
對面攤主是一對三十歲左右的夫婦，一個一口西北風味、一個東南味的普通話，各自熱情的招呼著客人。
“小先生隨便看，有什么需要的盡管提?！迸當傊鞑灰猿钍莻€小孩子就怠慢。
“會的，謝謝。”楚燁隨口回了一句蹲下。
嗯？
只是一眼，他就被一串玉珠吸引了，便帶上玉手套拿起來翻看。
“明中期西北天海寺海能主持念珠，名為天海廣禪，材料為海鹽玉，工匠佚名，價值五萬?！迸當傊鞒榭战榻B。
邊上有個四十來歲的男人，聞言看了眼，有點感興趣便橫移湊上來。
玉珠是手串，總共十二顆，每一顆都有小指頭指甲大，上面有金紋雕刻，每一顆都不一樣，祥云、神獸、佛像、蓮花等圣潔物象，閃閃發(fā)光細節(jié)精美。
這也是明明只有收藏家，工匠名字未知，攤主敢要五萬的根本所在。
“天海廣禪，在甘省成紀市周遭頗為出名，在幾個收藏家手里流轉(zhuǎn)過，從記載來看，那些人都得到圓滿呢。”中年人說道。
所謂的圓滿，便是得以善終。
鑒于這百年來，世界經(jīng)過一戰(zhàn)二戰(zhàn)，有一定地位能善終的，確實是大福氣，所以就算是‘天海廣禪’硬湊上去，也說得過去。
不過，楚燁鑒斷一個物品價值，向來把這類故事的權(quán)重，排在最后。
所以他對中年人的話并沒有反應(yīng)，繼續(xù)低頭研究。
“小弟弟，能否給個薄面？”中年人說道。
楚燁聞言頗感興趣于是抬頭，看到中年人那張滄桑的臉，邊錯愕道：“你三十歲時，就這么丑了嗎？”
中年人聞言不喜，道：“你個小娃娃，就算不肯割愛，也不至于詛咒人吧?！?p> “你確實是啊，在二十歲搞鄰居女孩大肚子，沒抓到現(xiàn)行，只能奉子成婚，父母不管，為了老婆孩子，大學都沒讀完出來打工，老帥一人，風水日曬成為了個丑大叔，著實可惜了?！背顡u頭嘆氣。
中年人由生氣到驚愕，道：“你認識我？”
“成田橋，中原汴梁市人，父母都是某國企廠子員工，從小天資聰穎，跟著老爺學會辨別古玩，做錯事被趕出家門后，依靠知識以撿漏淘客為生，在汴梁市頗有名氣。”楚燁說道。
成田橋盯著楚燁道：“聽你的口音，怕是京城人，為什么對我那么了解?！?p> “我是干特務(wù)的?！背钚÷暤馈?p> 成田橋白眼一翻，道：“弟弟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
“中原所西南區(qū)五級特派員。”楚燁抬眉頭道。
成田橋愣住。
中原所比海山所能量大多了，其古董有風家、張家等幾百年的大家族，業(yè)務(wù)范圍遍及整個世界。
其套用協(xié)會對世界的分割方法，大洲、大區(qū)域、國別、國內(nèi)大區(qū)等。
楚燁說的西南區(qū)，就是大家常識里的范圍，五級特派員，是基層普通員工較高的一類，有一定的權(quán)限。
而成田橋是中原大區(qū)中豫省的二級特派員，比大區(qū)五級稍微弱一點。
楚燁這是故意套近乎。
緣由，那肯定是撿漏賺錢。
成田橋的本事不算大，有個非常特別的天賦，便是運氣逆天，總能碰到些奇葩的物件。
“你編號多少？”成田橋問道。
“2382438?！背钚÷暬氐?。
中原所所有的員工都有自己的編號，沒有特別規(guī)律，為的是不讓讓人針對。
不過有個特點，便是無論什么級別，都是首位2末尾8。
所以成田橋相信了。
“中原區(qū)成田橋，很高興見到您?！背商飿蛏焓治⑿Φ?。
“歡迎來到西南?！背钌焓趾蛯Ψ轿赵谝黄?。
中原所有上萬員工，九成人的薪酬，只有兩百塊的生活鋪貼，收入依靠個人。
大家自己到市場淘寶，然后公司免費幫忙鑒定并收物件。
為此，市場上人們給中原所取了雅稱，淘客集散地、白日夢發(fā)地等，總之都有蔑視的意思。
有人懷疑是競爭對手故意散播的，畢竟所謂的鑒定，體現(xiàn)在出示權(quán)威鑒定書，這可不便宜，所以很多人樂意掛個員工名號。
畢竟中原所，并沒強迫要獨家收購，只是給了一個任務(wù)定量。
如此延伸出來的一個問題，便是員工之間情感接觸，跟其他公司不一樣。
此刻，成田橋想的是，楚燁小小年紀就出來當淘客，家里情況跟自己應(yīng)該差不多，頗為同情的，想要拉一把的心思。
在這種情緒主導下，他說道：“弟弟，你可能不知道，如果我不是為奶粉錢，得把物件盡量放出高價，全部，不…哪怕是三成給公司處理，我現(xiàn)在都是東亞區(qū)特級員?！?p> 這話的意思是，自己的實力，不是依靠員工級別做判斷，暗示著讓楚燁有問題盡管請教。
善意十足。
楚燁鬼精鬼精的，自然一下了然，緊握著對方的手，嘴里老哥叫得很親熱，心里卻惦記對方那逆天的運氣。
隔著一米多寬地毯的女攤主，見兩人打個招呼大半天，擋著自己做生意了，就開口道：“二位先生有什么需要幫助？”
楚燁順勢縮回手，把另外一手帶著橡皮手套抓著的玉珠串，遞給成田橋，道：“老哥，這東西我不喜歡，就給您吧?！?p> “我老婆比較信佛，那個……”
“我是堅定的無神論者，跟禿瓢相關(guān)的東西，一向看不上，老哥就別客氣了?！背畎延裰槿趯Ψ绞掷铩?p> 成田橋頗感愧疚，本來還想幫楚燁，發(fā)到被人贈送一次撿漏的機會。
越想越難受，他跟楚燁道：“承蒙弟弟一聲老哥，那我也該有點擔當，今夜我兩一起，絕對不會讓你吃虧?！?p> “好期待??！謝謝老哥?！背钚Φ煤苷嬲\。
成田橋愧疚感緩和許多，轉(zhuǎn)頭跟攤主結(jié)算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