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任終究是干信息買賣的,聽聞范劍有個胞弟,整個人的精神了。
十年前,范劍犯了西南某位圈內大佬,被通緝。
他買了個面子,或者說是強迫,不得已而收集對方的情報。
十多歲跟隨親戚,跑過去馬六甲討生活的,后來跟越南人進入圈子,并沒有移民只是有長期居住證,說起來還是華夏人。
其家里父母早就走了,沒有至親血緣關系的人,怎么會有長得一摸一樣的胞弟。
“你爹的私生子嗎?”他好奇道。
“不要小看化妝和整容術?!狈秳φf道。
老任頓時浮想聯(lián)翩。
這時楚燁帶著南旭過來,一看到范劍,就驚呼:“你個坑貨,原來02年就敢跑到嘉陵市浪了啊?!?p> 范劍聞聲扭頭,其認識南旭,畢竟是同行,但對楚燁就滿頭問號。
老任和桑眼,是唯二聽過楚燁是重生,雖打心底不承認存在,只當是做夢。
但不否認楚燁知道很多事。
于是好奇道:“你知道他的事?!?p> “嗯?!?p> 楚燁走來停下,上下掃了下范劍,道:“這貨就是個白癡,跟那個越南人合伙,結果被人當傀儡使用,物理意義上的那種,現(xiàn)在在市場上到處蹦跶的家伙叫范年,是他親叔,他爺爺當年下南洋寂寞,跟人負距離交流的產物?!?p> “我叔?”范劍驚呼。
“你自己的事也不知道啊?!崩先无D頭一臉無語。
范劍點頭。
現(xiàn)在頂著他臉到處活動的‘范劍’,是突然冒出來的,來頭什么的,他根本不知道,只隱約聽過來個帶他入圈的越南人提過,對方乃是馬六甲的星城人,身上有一半華夏血統(tǒng),然后就沒有任何信息。
這次來,就算想拜托老任幫忙調查下。
老任聽完后,第一反應是打量,邊道:“你個窮鬼,你有支付調查的費用嗎?”
“什么話。”
范劍有點生氣,道:“雖我被頂替了名諱,但也是有干活的,這么多年能沒有點收藏嗎?”
“哦吼,你打算給什么?”老任滿滿的不信任。
“鳥紋玉玲花,李鴻章用過,靈道人修復過的物件?!?p> “江南大戶送給李鴻章的玉筷,是不錯。”老任點頭。
“那必須的,價值二十萬呢?!狈秳ψ孕诺馈?p> “你個混賬?!崩先伟逊秳αR蒙圈,道:“敢吃西南那個大佬的貨物,是能那么好查的嗎?”
“至少五百萬信息費?!蹦闲裨诔钌砗笕滩蛔〔遄臁?p> 老任眉頭抖了下,他心里預設的費用,就不超過五十萬,沒想到海山的人直接翻十倍。
太自信了,值得學習。
“升沖雖調查慢,情報準確性不高,但價格合理,不像是你們哪里一樣虛貴?!狈秳浜叩馈?p> 這話老任不愛聽了。
“別爭了?!背钭柚估先伍_罵,望著范劍道:“不用調查了,你叔就是西南大佬,那批貨來源是西邊高原地下城,做給人世人看的,行話來說,就是洗污泥。”
此言一出,三個干情報收集的直接傻眼了。
其他的先不說,十年前那事到而今,他們可都沒有抓到一絲相關情報。
除了知道底細的老任,其他兩人抱有懷疑。
“正好你老愛換號碼,手機給我?!彼蚍秳ι焓?。
范劍愣愣的拿出手機遞上去。
“他號碼一直沒換,從2G用到5G。”他按著號碼邊說。
老任三人面色狐疑更重,G是什么意思,完全不懂。
電話打傳出去后,楚燁把手機遞給范劍,道:“一分鐘后他會接通,這是他的習慣,等他出聲后,你開口喊叔就可以,其他不用多說。”
范劍滿臉狐疑,把手機貼在耳邊。
一分鐘很快到了。
電話一通,那頭傳來沉悶的男聲,詢問有什么業(yè)務需求。
“叔?!狈秳σ勒粘畹姆愿?,富有感情的大喊。
周圍有客人投來目光。
不過大家都有重要事做,沒人多留意,即便是店里的工作人員。
“你是……”
話才剛開口,電話掛掉了。
范劍都愣住了,手機傳來的聲音,打死他都能認出來,正是那個頂替自己身份的男人。
“不對,就算是如此,那也只能單方面說明,你確實是被頂替的?!?p> 范劍還是有實力的,迅速冷靜下來。
楚燁一左一右站著的老任、南旭默默點頭。
楚燁又要過手機,轉遞給南旭,道:“海山經常跟那位大佬合作,應該認識號碼?!?p> 南旭拿過手機看了下,眉頭一抖,道:“這號碼是他的沒錯,但一般只有任務出問題才能連系,其他時候都是跟對應公司人員交流?!?p> “能證明他的身份就好,至于海山跟高原地下城人有業(yè)務往來,其實不重要,有底線的賺錢,從來不寒磣?!背钅眠^手機邊說。
南旭聞言,心里默默的加了零點一分。
給人評價打分,是他的習慣,此間楚燁是負一萬分。
楚燁很清楚南旭的習慣,通過微表情也知道自己被加分,但全然不在意。
前世,他在南旭心里的評價,最低能到負百億分,最高一次也不過區(qū)區(qū)0.00001分,都不算人的那種。
反正在對方心里,他就是世界最壞的人,該剁碎扔馬桶沖走。
同時間。
接過手機的范劍,身體都在抖著,無法接受,操控自己二十多年的,竟是自己親叔叔。
“多大點事?!背顡u頭道。
老任、南旭,一個翻白眼,一個表情冷厲。
背叛、操控,是所有人類最恨的事,何苦這人還是至親,說實在的,范劍能不發(fā)狂,都是算是優(yōu)秀了。
“你爺爺、外公外婆、爸媽、哥哥、姐姐等親戚,全是被你叔叔剁了,扔南海喂魚了?!背畈挪还芘匀藨B(tài)度徑直說道。
范劍聞言瞪大眼望著。
他表情嚴肅點點頭:“千真萬確,你全家就是被叔叔咔嚓,碎成無數(shù)片,一點點的喂魚,耗時三個月,當年你正入圈沖勁十足給他干活,失去聯(lián)系多久,應該想得起來?!?p> ??!
范劍受不了,大叫著蹲下捂著心臟。
“你這家伙,怎么那么冷血,一次性拋給他那么多絕望的信息,嫌他死得不夠快啊?!崩先魏浅狻?p> “負一百萬分?!蹦闲窭渲樥f道。
他向來打分都是不讓外人知道,第一次直接說出來,可見內心的憤怒。
楚燁好不愧疚,聳聳肩道:“遲早要知道,所以長痛還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