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眼、老管家,發(fā)現(xiàn)楚燁竟跟店員聊天,也不找物件撿漏,覺得十分無厘頭。
不過沒說什么,一老一少并肩在架子上掃著。
方桌這邊,店員對楚燁捧哏滿意,做作的喝了一口茶,然后低頭湊上前,道:“別人我一半不給他說,見你似乎很有緣,哥喜歡,就告訴你……”
接下來十分鐘,店員話語如炮竹‘啪啪’響,給楚燁講十來個特殊的地方。
有的店鋪賣的東西特別,有的掌柜古怪,有的是發(fā)生過靈異事件等。
楚燁暗暗剔除一些沒用的增強(qiáng)語助詞,留下可用的信息。
“渴死我了?!?p> 店員喝看口茶,接著一臉笑容詢問楚燁:“怎么樣,有趣吧?!?p> 楚燁點頭道:“那個鬼校是我最感興趣的。”
店遠(yuǎn)面色失望,覺得楚燁太愚鈍,竟最在意他心中只能派第十的怪異。
其搖頭道:“名字是我們?nèi)〉耐馓?,學(xué)校是正常的小學(xué),現(xiàn)在早已人去樓空搬到地面了,主要是那個看門的老大叔,你要是有本事讓他開口說一句話,店鋪里你隨便挑一件,免費的?!?p> “該不會是啞巴吧?!?p> 老管家拿著楚燁看過的茶碗走上來,在店遠(yuǎn)對面坐下,用放大鏡觀察。
“錯了,那個老大叔在我十歲時開過口的,后來聽說被亂鑒定出錯,才閉口不說話?!钡陠T反駁。
老管家低頭透過放大鏡看著茶碗,邊道:“你把話分一半給他,說不定就好了?!?p> 店員聽到這話不樂意了,不過不敢駁斥,畢竟老管家看著就像是會買東西的,爸媽要是自己懟客戶,還無關(guān)物件,自己的得挨揍。
于是把視線放回楚燁身上:“怎么樣,挑戰(zhàn)不?”
“你能做主嗎?”楚燁隨口道。
“那必須可以的。”
“吳東要是知道你拿他的物件打賭,不得抽你?!崩瞎芗亦止镜?。
店員面色一緊,上下打量著老管家,隨后一臉不解,之前沒遇到過,為什么會知道爸爸的真實名字。
楚燁喝著酒觀察著其表情,便轉(zhuǎn)頭跟桑眼道:“我和他去后面學(xué)校轉(zhuǎn)一轉(zhuǎn),你們在這里找找看,有沒好東西?!?p> 桑眼掃視架子上的物件,背對著點頭:“可以,小心點?!?p> 店員聽到楚燁竟肯定打賭,就表示自己有藏貨,楚燁可以放心打賭,隨后起身離開,朝內(nèi)堂吆喝。
沒一會兒,店鋪真正的店員,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走出來。
“走走?!钡陠T迫不及待的拉起楚燁。
楚燁沒有甩開,任由店員帶著自己離開店鋪。
“以前第一層只是用來給人們住宿,吃飯之類的,最近幾年為了方便就跟第九層交換……”
店遠(yuǎn)介紹楚燁知道的情況。
當(dāng)然只是一些大概信息,細(xì)節(jié)并不知道,就如鬼笑有個啞巴看門他就不知道了。
學(xué)校并不大,就兩三家‘無有’店鋪合在一起,看著也不到一百平方米。
里面卻別有乾坤,往山體多挖了兩倍,分割成七個房間。
其中六個房間和外面一樣,都放著老式的學(xué)生桌椅。
店員嘴里那個看門的大爺,并沒有守著外面的教室,而是在最里面一間。
房間里,部分桌子改造成床板、長桌,還有靠墻一排疊起來的架子。
架子上有生活用具,也有部分用來當(dāng)古董架子。
桌上放著有不少物件,大大小小有個二四,部分物件表面滿是灰塵和蜘蛛網(wǎng)。
此時一個老人坐在椅子上,彎腰盯著面前桌上的一枚破損的扳指。
“施叔叔?!钡陠T敲了下門。
老任沒有反應(yīng)。
“他同意了?!钡陠T自顧說著走進(jìn)屋子。
“打攪了?!背钫f了一句后跟進(jìn)。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桌子邊。
楚燁掃了眼桌面上的物件,視線被桌邊上的青銅壺給吸引。
壺,高二十厘米,上寬下窄中間大肚子,耳為半月形,兩頭細(xì)中間粗,兩邊都有淺淺的內(nèi)陷條紋,壺嘴的弧度頗為怪異且長,壺蓋為三層螺旋狀,頂部應(yīng)該有個什么東西,卻遺失,獨留一個孔洞。
“花鏡青銅壺,之前我爸在巴南市場,在一個流竄商販?zhǔn)掷锸盏?。那是五年前了,價格三千塊,銅壺剛上架,就被施叔叔五千塊收了。”
店員在沒有看到楚燁的視線,就主動介紹起銅壺的來歷。說完嘀咕道:“明明豐都所是分會,可嘉陵唯一古董市場的名頭,被巴南給搶了……”
店員也是愛說話,吐槽個沒完。
楚燁無語。
豐都所是個有門檻的地方,而巴南市場是對所有人開放的,是真正的古董市場,被稱為嘉陵唯一,也是合情合理。
他和店員認(rèn)識都不算,沒必要深究,就無視對方叨叨,把心思放在銅壺上比較靠譜。
他透過銅壺表面的花紋以及氧化等,初步判斷年代應(yīng)該不早于明初期,非祭祀品也非陪葬品,更像是一個小孩子作品。
“當(dāng)時那商販跟令尊透露過,銅壺冶煉的地點或者人名嗎?”他抬頭問道。
店員聞言停止抱怨,皺眉思考了下,道:“據(jù)說是西山的,但也沒說是哪個省的,我爸只是覺得壺有點怪,就順手拿下來了。”
楚燁點點頭,道:“陜省梁州西山鎮(zhèn),在中古時代為周圍幾個省區(qū)較有名的銅器冶煉地,梁州正好也有品質(zhì)上佳的銅、錫礦?!?p> “為什么你敢確定是梁州的西山鎮(zhèn),而不是晉省的西山,或滇池的西山,二者銅冶煉也頗為厲害?!钡陠T問道。
同時間觀察扳指的老人,耳朵動了下。
楚燁余光看到了,嘴角勾起,喝了口地瓜燒,回道:“梁州西山鎮(zhèn)的銅冶煉,在明清交際曾一度毀掉,是當(dāng)時出了一個天才,靠著自我摸索,修復(fù)早就斷兩百年的合練法,沒記錯的話,天才名叫何必,本是私塾先生的小兒子,當(dāng)放棄功名轉(zhuǎn)為工匠,其父氣得差點一命呼呼?!?p> “何必?你別胡說,雖我不懂鑒定但圈內(nèi)一些知識還是懂的,我爸喜歡青銅器,更是硬逼著我背誦呢?!钡陠T滿臉不信。
“何必的父母把他趕出家門,他便跟隨唯一支持自己主母,改姓‘施’,成名大家都叫他施楊桐,因中古開梁州西山鎮(zhèn)銅冶煉的男人,叫楊桐。”楚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