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研究‘玉嵌金’,被楚燁稱為妮拉的女性,便是潘賈的私生女,之前在外面拋下安東尼,獨自離開的寧素素。
二個名字都正確。
寧素素是媽媽給上戶口所取的名字,妮拉是她長大后,到法蘭西留學(xué)后,自己去的名字,而今憑借著出色的能力,已取得該國居住證。
前世,楚燁跟其交流頗為多次。
妮拉這人,有個非常致命的缺點,一切行為及動力,都是以獲得潘賈承認(rèn)身份為目標(biāo)。
安東尼覺得她能力太強(qiáng)不好掌握,一直從中作梗,很多時候冒領(lǐng)功勞。
于是妮拉在安東尼手下做事,一半勤勤懇懇,一半專門給楚燁透露情報,讓他在很多關(guān)鍵時候擊敗安東尼,取得想要的物件。
當(dāng)然,他們不是合作伙伴,因妮拉買的情報,都是安東尼個人,涉及涅克家族、潘家的利益,瞬間就會站到對立面,下手忒狠。
非要形容的話,那就是‘互相利用有點熟悉的人’。
后來在他即將成為第二任古董天王前夕,妮拉還想成為他的情婦,以增加被潘賈承認(rèn)的籌碼。
好在他是專一的人,除了趙蓉外,對其他女性都沒有那種觀念,兩人沒有進(jìn)一步。
要不要離開呢?
他放慢步伐暗想著。
此時距離還有二十米。
他帶著記憶重生,安東尼的所有弱點他都清楚,所以妮拉沒有任何價值,反而會帶來一些麻煩。
妮拉遲早能問鼎‘古董天師’,自身可成一門,潛力不必安東尼差多少,這樣人野心也大,自己想要低調(diào),可不想天天操勞,想著如何防止被賣被坑。
然而妮拉來‘古墓商貿(mào)會’,就算專門針對他而來。
跟離離一樣,妮拉也去過大兵回收站,不過是偽裝成賣廢品古董的淘客,親眼見過天路。
天路的價值,哪怕是老江湖的老任、古掌柜,都預(yù)估不足,更別提趙蓉等人,覺得就是精美木雕。
當(dāng)妮拉提出觀看時,站里沒人阻止,還在邊上雨棚泡茶請客。
這不怪眾人無知。
事實上,楚燁自從完成‘天路’后,就沒有動過的意思。
家里烏鴉把頂端當(dāng)巢穴,基座被小黑、大黃當(dāng)狗窩。
連楚媽媽給他們補(bǔ)身體的雞鴨,也可以隨便靠近。
所以誰會想到,木雕能幫人提升實力。
妮拉有成為古董天師的潛力,很輕松就發(fā)現(xiàn)雕刻隱含的事物,用一整天瘋狂吸收。
清醒后,她第一時間就認(rèn)識到,雕刻天路的人絕對是個高手,一番打聽后,知道是楚燁本人,就產(chǎn)生結(jié)交的意思。
故而,沒有向包括安東尼在內(nèi)的親人好友,提過天路原作者的信息。
妮拉的長處,不是他人理解觸覺而是嗅覺。
此刻雖蹲著背對楚燁,把玩手里的物件,卻能憑借嗅覺,分辨出來天路遺留雕刻的本人在附近。
“這是個好寶貝,五十萬我要了?!蹦堇眯嵊X分辨,在楚燁走到其身后三米,就故意開口。
攤主一聽,有人傻帽要花五十萬賣個廢品,心里樂開花,表情上卻故作為難,表示費盡千辛萬苦從鄉(xiāng)下收的,低于六十萬都是虧本云云的。
妮拉心思都在‘天路’雕刻作者身上,根本不在乎攤主講什么,嘴里回不痛不癢的砍價。
攤主并不清楚,自己只是工具,還很苦惱的表示,至少六十三萬才肯出售。
這時,妮拉感覺身后的人直接越過,立即像是個二愣子,說要給七十三萬。
妮拉行動前深入調(diào)查過楚燁的性格,是個愛熱鬧、愛作死的臭屁孩,在制定土大款上當(dāng)受騙的,而后自然結(jié)識的計劃。
可以說是沒錯,但是楚燁行動邏輯,最大的根源是帶著全部記憶重生。
在判斷不想跟妮拉有關(guān)系時,就沒打算‘八卦’。
也因此可以說,妮拉的計劃失敗了。
現(xiàn)在故意撞上去嗎?
不行,按照回收站幾人的說法,楚燁是個睚眥必報,還是三倍起跳的,我聞出他情緒不對味,這不是撞槍口……
妮拉感覺楚燁氣味遠(yuǎn)去,腦袋里高速運轉(zhuǎn)思考對策。
最終決定,要很自然的認(rèn)識,而不是尋常的意外,于是放下物件,起身朝著另外方向離開。
那個攤主直接傻了,價格一降再降,都喊到五萬塊,妮拉還是頭也不回,拐向遠(yuǎn)處人數(shù)更多的地方。
“我,我也太貪了,三千塊的東西,能賣五萬都是祖師保佑,那大款開價五十萬我還不滿足,結(jié)果……”
攤主懊惱的嘀咕著,楚燁走過來蹲下拿起玉嵌金物件。
物件類似銅爵酒器,高十三厘米出頭,為平底寬體三足不分段式,中間是獸面紋結(jié)構(gòu)。
獸面紋有部分是青銅,上下包括三足都為玉石。
獸紋爵面的銅,乃是秦漢時期,玉石全是清末才有的技術(shù)。
不能說是假貨,但也不能說真貨,用圈里話來形容,就是嫁接法的‘古董修復(fù)器’。
因獸面紋的部分,占物件整體面積不到十分之一,古董修復(fù)器里都算是垃圾貨。
別說五十萬,就是五萬都虧定了。
所以攤主才那么懊悔,然而轉(zhuǎn)瞬就有人感興趣,看著還是個未成年。
沒辦法,楚燁遺傳老媽的水靈皮膚,從小山野滾還是黑不了,明明十八歲,比十五歲還稚嫩。
攤主立馬起歹意,但人也不傻,畢竟楚燁剛越過去,說不定聽過自己的報價,于是表示只要三萬塊。
“叔叔這不是虧本了?我聽您說最少五萬塊,不然回家要被婆娘粑耳朵。”楚燁視線從手里物件移開,用地道的西南官話回道。
攤主心想,還好預(yù)防一手,不然這單生意又要溜走了,嘴里嘆氣道:“這不是來三天了,一個物件也沒出手,再下去叔叔得餓死,所以挨打還是挨餓,只能選一個?!?p> “我這樣說你懂嗎?”
“懂,叔叔的婆娘辣如虎?!背罟中Φ?。
“你這娃,知道還要說出來?!?p> 攤主表面苦色內(nèi)心歡喜,果然是個小孩子,自己隨便掉個餌就上鉤,還自鳴得意呢。
“叔叔優(yōu)惠點吧?!背铐槃葜v價。
攤主當(dāng)即面露難色,表示五萬砍到三萬,自己真的沒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