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聽完楚燁講述后,對年大軍經(jīng)頗感同情。
“還真是應(yīng)了那句老話,眾生苦啊?!卑⒑8袊@道。
楚燁默默點頭。
這世界順風(fēng)順?biāo)娜?,終究是少數(shù),絕大數(shù)人生存都免為其然。
“您想幫他嗎?”阿海問道。
“他的聽力,是小時候爺爺教年家拳法,無意中強化的,如果得到有效鍛煉,也許成不了鑒定宗師,但武道宗師是可能的?!?p> 楚燁瞇眼道:“算起來,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江南那家黑公司打工,幾個月后會被無緣的岳父搞,只能去工地搬磚,農(nóng)歷新年年工地都不能安生,只能躲在天橋下?!?p> “我在想,是最黑暗伸出援手還是現(xiàn)在?!?p> “現(xiàn)在!”
阿海知道,人經(jīng)歷過絕望獲得重生,對于世界和自我都有全新認(rèn)知,把握得好,物質(zhì)先不說,精神將得到極大的長進。
然而,他認(rèn)為對于年大軍來說,不見得是好事,極可能走上以前的老路。
理由是,按照楚燁的說法,那么可以推測,年大軍經(jīng)歷過最黑暗,并不想更奮力,而是對親人釋放情感。
這點楚燁是想到了,所以才有猶豫。
聽阿海這么一說,他拍腿道:“不追求成為宗師,只當(dāng)武道普通大師,能吃飽飯養(yǎng)個小家庭,何嘗不是一種幸福?!?p> 阿海點頭暗想,如果有的選,自己也會選擇當(dāng)個普通人,每日上上班,領(lǐng)一兩千塊工資,而不是現(xiàn)在一樣,在刀尖上行走。
楚燁看出其心理狀態(tài),微笑道:“想,就去做,奸商并不會阻止?!?p> “就是任總不會拒絕,我才放不下?!卑⒑?嗌溃骸拔腋慰偸嗄?,這條命是他給的?!?p> 楚燁眼皮一翻,道:“巴南的未來,一定是行業(yè)里舉足輕重的市場,人才不會缺,到時候不用什么事都親力親為。”
阿海低頭認(rèn)真思考。
“給你建議,把退休年紀(jì)定在三十歲出頭,這期間盡量發(fā)掘人才,到時恩也報了,就宣布退休回家相妻教子去?!背钚Φ?。
半響后,阿海拍手抬頭目光炯炯,道:“感謝楚師父提點?!?p> 阿海心里有計劃了。
楚燁介紹年大軍信息,有一條非常重要,便是當(dāng)武校老師三年。
等回去后,就跟任海提意見整個武校,培養(yǎng)后續(xù)接班的人才。
年大軍就是要招募第一個老師,一來解決對方就業(yè),二來把對方利用的經(jīng)驗,讓學(xué)校迅速走上正軌。
他在腦海里正了下思緒,跟楚燁分享。
楚燁在看到年大軍,就有這個想法,否則也不會在常毛紅面前做手段,暴露自己并非廢物。
所以立即表示贊同,如果卻經(jīng)費的話,自己多多去撿漏。
“楚師父客氣了,這些年我還是有些積蓄的。”阿海笑道。
楚燁搖頭,道:“你小看一家學(xué)校所需資金,想穩(wěn)定的話,年年都得投入?!?p> “是我想當(dāng)然了?!卑⒑UJ(rèn)錯,隨后苦笑:“看來三十歲退休是沒指望了。”
“不一定?!?p> 楚燁給阿海分析,就算退休也不能躺著讓身體生銹,到時候可以開一家古董鋪子,把收入捐給學(xué)校。
這期間,要做的便是盡量收藏古玩,到時就不愁收入低。
“我想在你的古董鋪,當(dāng)個小股東。”他最后說道。
阿海聞言甚是感動,楚燁都有個回收站,還要投資古董鋪,意味在明顯不過,純粹幫自己完成夢想。
“楚師父,我……”
“有錢一起賺?!背顢[擺手。
前世,若非阿海和古掌柜,一直幫他看著潘家園,老早就關(guān)閉了,畢竟他一年有好幾個月在野外。
古掌柜夢想,是巴南市場繁榮,而今一直在做。
阿海的性格,倒是讓他很苦惱,終于今日等到契機,順利說服。
同時也完成前世對年大軍的遺憾,簡直是一舉多得。
所以想想,該感謝的是他才對。
這時,桑眼背著麻袋走前頭。
后頭六小斗抱著個紅布包裹,比麻袋大小不慌多讓。
朝著他們走來。
兩人都面露喜色。
“看來是撿到好東西了?!背钭钕瓤吹胶蟪雎暎?p> 阿海問聲轉(zhuǎn)頭。
楚燁說過,他們幾人正在幫流云找二十萬壽禮。
“那么容易嗎?”阿海有些不理解。
入行十多年,很清楚撈到好寶貝的幾率有多低,哪怕今時是常家人在放貨。
自然了,楚燁不算在內(nèi)。
“好消息,好消息。”
六小斗忽然加快腳步,越過桑眼先一步來到楚燁左邊坐下,把包裹放在雙腿上,道:“你猜猜我和桑半仙撿到什么寶貝?!?p> “師兄不要跟楚燁學(xué)壞了。”桑眼有點介意外號,來到跟前嘀咕道。
“叫師姐?!绷《范⒅钸呎f。
楚燁低頭看了眼包裹,道:“我猜里面不是常家人的貨?!?p> “你怎么知道的?”師兄弟異口同聲。
楚燁笑道:“你們不都反對我介入常家,卻反常那么開心,那只能是別的人,趁機放貨。”
“不愧是姐姐第一眼就相中的男人?!绷《焚澰S道。
“是嗎?早上見到我,你可是跑得賊快?!背罟中Φ?。
六小斗白了他一眼,低頭望著腿上的包裹,道:“不少人會趁著慶典活動之類的,大肆把黑貨放出來洗白,但膽敢利用常家我是沒想到的?!?p> “何出此言?”楚燁問道。
“別裝傻?!?p> 六小斗哼了一聲,接著道:“常家放貨就跟金雷壽宴碰撞一起,只要是入行超過五年,都知道有人想斗法,正常情況下,不遠(yuǎn)遠(yuǎn)退開看戲,還非得卷入,不是傻子就是不怕榕城各大商號?!?p> 這指桑罵槐,讓楚燁嘴角抽搐著。
他不想在這問題深究,詢問:“從物件能看出來誰家放的貨,幾時放的,量有多少,質(zhì)又如何?”
“我今天才趕回來榕城,你問我那么多?”六小斗無語道。
楚燁淡定回道:“西南是你業(yè)務(wù)區(qū)域,就算你本人不在,難道手下還能看著不成?”
六小斗抬頭跟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桑眼直接道:“我?guī)煾赶騺聿辉S我們介入市場,以免被人抓把柄,西南業(yè)務(wù)只有師兄一個人負(fù)責(zé)。”
“明面上的?!背罴m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