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不算可能出生不了的楚水仙，能讓楚燁心里產(chǎn)生波動只剩下三個。
吳彤不在其中，所以被拿來和阿海對比，楚燁也沒什么感覺。
喝完茶，在阿海先步引領(lǐng)，三人來到古玩市場。
“果然不管是什么時代，茶館都是收集信息最佳場所?！?p> 一進市場，楚燁就看到來往的人流中，好幾個人看他的眼神有問題。
憑著超強的記憶，認(rèn)出來其中一個，在之前的茶館出現(xiàn)過。
不管是吳彤最初的大聲驚呼，引來茶客們注意，還是后來阿海的出現(xiàn)，他們被盯上是事實了。
阿海是專業(yè)的保鏢，聽到他的話，就放慢腳步，道“楚師傅，我去處理掉？”
“不用，是掮客?！背钭屑?xì)辨認(rèn)后否了阿海的提議。
掮客和掮客是有區(qū)別的，像是老任那樣的，用后世互聯(lián)網(wǎng)來形容，在嘉陵等同大廠，坐著就有人大把客戶上門，眼前盯著他們的都是小平臺，需要肉身跑業(yè)務(wù)找客戶。
不多時，有個老頭兒湊上來，被阿海攔住。
老頭不慌張反而興奮，因有保鏢意味著是豪客。
至于楚燁衣服破爛，腳上人字拖還背著麻袋，活脫脫一副撿破爛的樣子。
老頭心里也自我解釋，有錢人就喜歡搞些小癖好，以為大家都看不出來有錢。
“讓他過來吧?！背钜蚕肟纯蠢项^有什么好貨。
阿海聞言縮手。
老頭更覺得是一條大魚，湊上來道：“小哥，有需要嗎？”
“生還是老？”楚燁問道。
所謂的生，在榕城特指生貨，也就是一些剛出坑，沒洗過禮的。
這類東西來源較繁雜，價格不透明，考驗個人技術(shù)。
老就是老物件，在市場上經(jīng)過多手，撿漏機會不大。
能在榕城古玩市場混，行業(yè)話自然是明白的，老頭說道：“小哥想要哪一種？”
有意思！
楚燁暗暗冷笑，老頭把球踢回來，就會根據(jù)自己的回答，決定引到什么店。
基本上不會有什么好東西，楚燁興致缺缺，不過按照阿海提供信息，云章閣老板云海，一般都是五點到店鋪。
現(xiàn)在三點不到，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跟老頭去玩玩。
“我要老東西，真品。”他拍拍自己的麻袋說道。
老頭沒想到會得到如此回答，眼睛轉(zhuǎn)了一圈，道：“有的，小哥跟我來?！?p> “遠嗎？”
“不遠，就在市場里。”老頭微笑引路。
阿海想提醒楚燁有坑，楚燁擺擺手示意不礙事。
隨后跟上老頭的腳步。
一直貼著阿海的吳彤，轉(zhuǎn)頭道：“別耽誤阿海哥哥的行程?！?p> 八婆??！
楚燁郁悶不已，阿海在他看來也就是個正常男人，吳彤至于被迷得家里事都忘了嗎？
老頭帶著他們拐來拐去，來到南面臨河的茶樓。
河是古代穿城排泄的河，寬就兩三米。
現(xiàn)代功效也一樣，只不過是經(jīng)過處理后的污水，沒那么兇殘的氣味。
河對面也有茶樓，湊巧是楚燁他們之前呆過的那家。
不過茶樓屬性是不一樣，老頭帶他們進來的這家消費不一般，里面沒有打麻將、也沒有說閑話的。
大堂每一桌都有屏風(fēng)相隔。
此時客人倒是不多，空桌還是不少，老頭卻帶著他們直奔二樓雅間，只因心里把楚燁身份定位‘豪哥’，到時候就算沒成交，就光憑雅間消費抽成也能賺到一筆。
楚燁走在最后，心想陳陽還是老實，要是跟這老頭做一樣的事，哪里需要一天睡幾個小時，做兩份工作，收入還多不少。
雅間沒有完全隔開，三面有屏風(fēng)一面有珠簾，桌椅乃是紅木打造，仿明清家具風(fēng)格，桌上有銅爐。
楚燁他們落座后，服務(wù)員來點香。
“小哥，請稍等。”老頭告退離開。
“不會是讓我們當(dāng)冤大頭的茶托吧?！眳峭f道。
楚燁為之一振，小張飛終于清醒了，然而讓他失望了，吳彤說完看到阿海挺拔的五官，立馬有沉淪了。
見狀，楚燁不由得鄭重考慮，是否讓陳陽一家返回巴南的決定，否則就吳彤癡女狀，復(fù)讀一年怕結(jié)果還是一樣。
他點的小葉青茶上來，老頭帶著一個消瘦的年輕人過來。
年輕人右手抱著一個黑箱子。
“肖候，這位是……”
老頭介紹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忘記詢問楚燁姓氏，臉上頓時露出尷尬。
楚燁有意看老頭做什么反應(yīng)，故而不搭話。
“林先生，他想看看你手頭上的貨。”老頭隨意給楚燁按了個姓氏。
楚燁也無所謂被改頭換姓，還覺得老頭好玩，起身朝年輕人伸手道：“您好，我叫林楚?！?p> 消瘦的年輕人，另外一手是空著的，但沒有伸手的意思，冷淡點頭，道：“肖候?！?p> 老頭見狀趕緊介紹肖候性格內(nèi)向，不善交際。
楚燁自然是不信，但沒必要糾結(jié)禮儀，邀請兩人在對面空位坐下。
“喝茶?！彼崞鸩鑹氐共琛?p> 老頭很客氣回應(yīng)請茶，肖候冷漠著臉，眼神看是不動，但其實在觀察楚燁。
嗯?
楚燁觀人近乎妖，察覺肖候眼神，在計算自己購買能力，不由得狐疑二者沒溝通好。
老頭也察覺不對，看似請肖候吃茶，實則暗暗提示，線人說過楚燁麻袋里錢不少。
楚燁聽力厲害，老頭的話聽得一清二楚，當(dāng)即無語，榕城古玩市場沒有馬紅軍定下的規(guī)矩，手段還是比較臟，眼線都布到一公里外陳陽家所在區(qū)域。
當(dāng)時在快餐店吃飯，給吳彤證明自己有能力把麻袋放桌上，就被人發(fā)覺了。
阿海也聽到對話，用眼神征詢是否出手。
楚燁拿起茶杯湊近聞著香氣，微微搖頭，不動聲色給否掉了。
他想看看，對面兩人能玩出什么花來。
這時，肖侯也收回探查的目光，把箱子放在桌上，打開前，道：“幾位，打眼。”
打眼也是榕城特有的規(guī)矩，或者老頭他們這類型交易的規(guī)則，看貨前先給小費。
楚燁默默從麻袋里拿出三百塊放桌上。
老頭頓時眼睛一亮，打眼費一般給個五十塊，一百很難得，這下子就算交易沒完成，光是帶客進茶樓抽成、打樣費，今天算是沒白費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