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燁把乾隆十七子生長記錄，和古玩鑒賞書統(tǒng)一裝麻袋，免得到時候被三兄妹訛詐。
裝好后扛在肩上抬頭，才發(fā)現(xiàn)少了幾個人，就小平頭一個人在南側(cè)木架上尋寶。
他掃了自己這個架子，沒什么有意思的邊移動過去。
“好意思！順眼的都被挑走了?！毙∑筋^率先發(fā)難。
楚燁眼皮一翻，道：“運氣是門玄學。”
小平頭可是三番五次見證楚燁中獎，所以沒法反駁，催促趕緊撿黃金。
楚燁收了玩心走到一枚銅鏡前。
“別看了，這玩意就是假的?！毙∑筋^撇嘴。
楚燁不語認真觀察。
半響后，他笑道：“有一半是真的，道光年間姑蘇府出產(chǎn)，值個五千塊呢?！?p> “哈，你認真的？”小平頭不信，剛他研究半天，銅鏡一毛錢不值，是八十年代的產(chǎn)物，楚燁短短一分鐘就能鑒定出產(chǎn)地，有點玄了。
不過楚燁很確信，因為銅鏡另外一半他前世拿到過，最后丟給女兒當臥室裝飾品，當然這話不能說，只能用確定語氣告知。
“五千塊也是錢，不能白來一趟。”小平頭已確定，好東西被其他幾人挑完了，所以小錢也不想放過。
楚燁無語，02年京城核心區(qū)商品房一平米也就四千多，五千還嫌少，讓外界知道不得遭受唾沫。
好在小平頭最后也收走，他也沒說什么，走向其他方向。
“閻錫山三姨太收藏的蓮花清燭臺，價值一萬五。”楚燁停下盯著方格里的蓮花座臺說道。
“不是吧?！毙∑筋^走過來平排盯著方格臉色難看，燭臺不止他鑒定過，其他幾人都看過，感覺就是個破爛，竟然值一萬五。
其實楚燁并沒有鑒定，因燭臺他也經(jīng)手過，后來放在鋪子被客人買走了。
“叔，咱們繼續(xù)?！毙∑筋^把燭臺收進麻袋邊說。
楚燁嫌棄道：“節(jié)操呢？”
“拜你為師也行，那我就能為家里的老母親，獨眼的媳婦耳聾的兒子……”
“拜個鬼，還是叫叔好了?！背钣魫?，小平頭也是夠可以，為了錢滿嘴胡說。
能迅速賺錢，對小平頭來說師父還是叔叔不就一稱呼，很狗腿的彎腰讓楚燁繼續(xù)。
楚燁搖頭嘆氣離開。
接下來沒什么收獲，兩人轉(zhuǎn)到西面的架子。
“葛工圓鈴鐺，隔壁利州市的八相廟東北角掛過，換算今年的票值該有一萬左右。”楚燁分析道。
小平頭沒聽出來話里有問題，抓起鈴鐺往袋子里放，嘴里直呼進寶庫了。
“廢話，這里不就是老軍閥的寶庫?！背钔虏?。
十分鐘后，兩人來到最后的架子前。
“東為極，希望關財神給個機會。”小平頭把麻袋放下，對著架子雙手合十祈禱。
楚燁默默掃視架子。
價值的格局跟其他三面沒多大差別，非要說的話就是方格數(shù)量比較少，大一點，其中十格左右放著物件，下面沒有格子的兩層都空了。
“這件怎么樣，我看著紋絡像是羊脂玉。”小平頭指著第三層第三排格子里的拳頭大玉雕詢問。
楚燁看了眼，道：“你跟古掌柜幾年了?！?p> “別小看人！我從十二歲就在市場里做事，能力不錯的。”小平頭臉色嚴肅。
“師傅沒跟對?！背钫f道。
小平頭明白，玉雕不是什么好東西，迅速轉(zhuǎn)向別的格子。
“破爛！”楚燁立馬說道。
“認真點，就算古掌柜也不敢那么隨便。”
“他很厲害嗎？”楚燁橫移邊問，語氣不是輕蔑而是對自己技術的自信。
小平頭無法作答，古掌柜確實有鑒賞能力，但具體達到什么程度，他也無法確定，至于楚燁，在他看來就是個金童，走來都能掉金礦里的那種童子，沒法做比對。
嗯？
楚燁本來想走的，被一個格子吸引了。
小平頭趕緊上來，看到楚燁眼神落下的地方是個空格，逮著機會揶揄：“要關燈才能發(fā)現(xiàn)？”
楚燁懶得理會，在格子上下掃視，確定空格有問題，湊近認真觀察，果然格子比其他的淺一厘米左右。
他放下麻袋，從小平頭肩上扛著的取出鎬頭。
“找不到絕世孤品，也不至于搞破壞吧?！毙∑筋^還是無法放下被輕視的事，繼續(xù)抓住機會報仇。
前世楚燁心境‘修煉’如老和尚般磐石，豈會被言語輕易挑動，他拿著鎬頭默默敲打格子連墻的部分。
隨著鎬頭敲動，墻皮一點點的脫落，沒幾分鐘后顯露出黃色。
小平頭湊近一看，驚呼：“見鬼，是風墻！”
所謂的風墻叫封墻，以顏料混合泥土調(diào)和，一般是死人用來封住墳墓內(nèi)壁，防止閻王小鬼闖入偷財寶。
小平頭第一反應，是這個空間為王家人的墳頭。
要知道老人都說，搞人墳是要走霉運的，所以小平頭想阻止楚燁的動作，可惜來不及了，格子里整片脫落了。
楚燁收起鎬頭另外一手伸進去扣動，隨后取出一張折疊兩次的發(fā)黃紙張。
紙張翻開后是筆墨勾勒的地勢圖，落款人是云濤。
“該不會是孫可望投清前逃跑的偏將吧。”小平頭問道。
“不怕走霉運了嗎？”楚燁笑道。
小平頭翻白眼讓嚴肅點。
楚燁低頭盯著落款上方空白位置，道：“火機。”
小平頭技術沒有楚燁那么厲害，不代表是雛兒，立馬知道什么意思，拿起火機在紙張下十五厘米打著，幾秒后紙上顯示一段字。
“悲呼哀哉，孫賊逆吾皇……”小平頭小聲誦讀。
楚燁是心中默讀，扎眼數(shù)百字入心。
紙張上的字除去沒用的廢話，最值得關注的是，張獻忠沉銀的事。
‘江口沉銀遺址’在2016被確定為眉州市級文保，幾年后首次考古發(fā)掘，重生前楚燁都有關注。
然而紙上落款人云濤，卻暗示當年還有一部分被轉(zhuǎn)移到別的地方，歷史上沒有相關記載，楚燁也不好確定真假。
“嗯，不管是真假，土豪們一定有想法，等出去后你帶給古掌柜試試看?！彼种讣垙堊龀鰶Q定。
“這玩意兒，上面……”
“沒必要讓他們知道?！背钅弥€頭把敲下的材料用廢紙包起來。
小平頭在后面默默豎起拇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