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仇恨，楚燁更想得到鎏金佛像，所以沒有去追逐金爺，在樹上等五分鐘確認安全后下樹走進屋內(nèi)。
古掌柜購買了宅子就沒有管理過，建筑的表面被風雨侵蝕破敗不堪，屋內(nèi)也是一樣，僅有的幾件家具，都布滿厚厚的塵土。
“還好，我沒有打掃過，不然……”
楚燁進來后打著手電筒，想通過腳印分析金爺藏東西的地方，然而腳印都是這幾天他留下的。
之所以那么肯定，是他這幾天都穿人字拖，而金爺穿的是解放鞋。
“常年獨來獨往探墳走穴，加上多疑的性格，那么思維跟正常人有區(qū)別，反著拉試試?！?p> 他按照金爺進入房間的幾分鐘，又把自己帶入金爺?shù)囊暯?，凡是自己覺得可能藏匿的都先越過，找刁鉆的位置。
他在大廳搜索一遍沒發(fā)現(xiàn)，便向臥室移動。
這時，院子大門被重重推開。
楚燁嚇一跳，迅速后退到屋子大門拿手電筒照射，問道：“誰？”
大門年久失修，大門搖搖欲墜，推門的人是巴南刑偵隊長，在楚燁詢問時走進院子，身后跟著兩個同仁。
那名考古隊隊員也來了。
“楚燁小站是什么意思？”隊長問道。
楚燁前世經(jīng)過大風大浪，情緒早已恢復正常，他如實告知自己是開廢品站的。
其實，白天電視臺、報紙都登著他的大名，隊長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被他手電筒更阻礙，沒能發(fā)現(xiàn)他樣貌才有此一問。
再說還有個他認識的考古隊隊員在呢。
“這么晚了，沒個大人陪你嗎？”隊長走到院子中間詢問，同時揮手。
兩名警員打著手電筒分開搜尋。
楚燁表情鎮(zhèn)定，道：“我十八歲零五個月，是成年人了?！?p> 隊長的有個整日只會撒嬌的小公主，所以對楚燁表現(xiàn)很是驚訝，老話說窮人早當家一點也沒錯。
“小同志，剛有人進來過嗎？”隊長語氣溫和不少。
“可能是盜墓團伙成員?！笨脊抨犼爢T忍不住插嘴。
“有些話不能亂說?！标犻L嚴厲呵斥，跟前一秒形成強烈對比，讓考古隊隊員表情惶恐。
隊長沒在意考古隊隊員的想法，轉(zhuǎn)過手中手電筒的燈光打在楚燁的下巴。
楚燁因爺爺教育心還是很正直，刑偵隊長那么溫柔，他也改變主意，如實告知自己跟其他站點老板一樣，也想從盜墓賊手中獲得點好處。
“是個誠實的小同志，但我勸你別蹚渾水，這次省里很重視。”隊長很滿意楚燁的態(tài)度。
楚燁乖巧表示自己就想?yún)⑴c見識，以后老實收破爛不整有的沒的。
得虧刑偵隊長是省城下來，對巴南這帶古董行業(yè)不熟悉，不然多少會懷疑楚燁。
“隊長，前院沒發(fā)現(xiàn)?！币粋€警員過來匯報。
隊長點點頭，接著去后院的另外一名也沒發(fā)現(xiàn)。
“請小同志配合，我們需要搜查屋內(nèi)?！标犻L說道。
楚燁心里是不愿意但無法拒絕，閃身讓開位置。
兩名警員先后進入屋內(nèi)探查。
隊長繼續(xù)詢問楚燁，有什么能提供的情報。
楚燁怕東西暴露說不定得被抓去審問，只把十五分鐘前發(fā)現(xiàn)人影朝西南方向的事告知。
“你這孩子?！?p> 隊長以為楚燁跟其他站點老板一樣心思，并沒覺得不對，嘆氣后拿起對講機，命令其他組員重點排查西南方向的建筑物。
進屋搜查的兩名警員，不知道今晚來的是金爺本人，也沒有楚燁認識的透徹，按照正常排除手段轉(zhuǎn)了一圈，回來匯報毫無收獲。
隊長便讓楚燁如果有情況及時提供，帶著同仁離開。
“晚上來的不止一個?！笨脊抨爢T要離開前，給楚燁小聲提醒。
楚燁這才明白，隊員為什么會跟來，合著是來報答自己昨天提供信息，他會意一笑表示感謝。
隨后為了避嫌，他并沒有關院大門，還假裝在院子搜索一圈，幾分鐘后從后院進廚房。
廚房有黃土加磚塊打造的老灶臺，和墻體一樣年久失修，灶臺表面脫落很是破敗。
楚燁是第一次進廚房，是想著看看，但發(fā)現(xiàn)刑偵隊員留下的痕跡便放棄了。
嗯？
正當他離開廚房，手電筒光掃到灶臺火口這頭和墻壁間有個神龕，便停下腳步。
灶臺有神龕不稀奇，他家也有，但有神像就有點不合邏輯，畢竟以巴南當?shù)氐牧曀?，絕不會搬家不要神。
帶著懷疑，他拿手電筒照射神像，這下更不淡定了。
農(nóng)村人家的灶臺，有人會擺上神龕，有人會貼圖像，但不管什么形式，都是比土地神瘦一點的灶神形象，誰會整一尊菩薩還是金色的擺著，明顯有問題。
“難道……”
楚燁在那個時空，只聽過鎏金佛像拍賣價格，沒親眼見實物，此刻望文生義，認為灶神就是心心念念的那個，驚喜沖上去在神龕跪下。
過年跪祖宗都沒那么重，但他沒在意膝蓋疼，用手電筒照射，張嘴吹散菩薩身上的灰塵。
菩薩高不到二十厘米，加上空氣干燥，沒廢多大勁就讓菩薩露出真容。
菩薩在手電筒下渾身金光閃閃，闔目慈悲。
楚燁的表情跟吃蒼蠅一樣難受，因菩薩跟鎮(zhèn)上那些店鋪賣的一樣，工藝手法在普通人看來是不錯，在他眼里跟廢瓷沒區(qū)別。
但他不信邪，拿起來觸摸、彈指查驗，結果和眼睛所見一致，就是店鋪一尊三十塊的那種。
“這家原主人改信，所以才敢扔下？”他拿著菩薩自語。
菩薩靈不靈不知道，反正這一刻就是沒反應。
“算了，也沒指望那么容易獲得，畢竟是一百二十萬?！背钛杆僬{(diào)整好心態(tài)。
因金大師影響楚媽媽，所以他向來對神佛沒好感，隨手放回神龕便起身。
啪嚓！
楚燁都還沒轉(zhuǎn)身，菩薩從高五十厘米的神龕一頭栽倒，他燈一打，簡直是碎裂成好幾片的神像。
“老媽說不定會來視察我的事業(yè)，還是收拾下好了。”
他滿臉不悅嘀咕著，并蹲下單手撿碎片往灶口扔，免得虔誠的母親，見兒子對神明不敬出手。
撿到第三片時，他手背感覺有異樣，就用手電筒照了下，見到被小碎片壓著的卷成煙形態(tài)的紙，好奇順手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