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妖王,戰(zhàn)天寵不過,猖狂外逃。身到洞口一看,見四大王和七大王尸身無頭,先是一驚,就知洞口有人。忙轉(zhuǎn)過身來,要?dú)w回洞去。
此時(shí),天寵也到,一鞭砸下,妖王側(cè)身躲過,舉刀就削。天寵左手鞭架開,右手鞭就到。洞口狹窄,妖王側(cè)身稍慢,這鞭正砸在妖王的左臂。疼得妖王大叫一聲,跳起身來,閃出洞去。
玄靈子和天行二人,出劍稍慢,被妖王逃得出洞。逃不一時(shí),被天寵架云截住,舉鞭就打。妖王無心戀戰(zhàn),轉(zhuǎn)頭又跑,被天寵從后面追上,抬手一鞭,打落在地死去,化為一只大獵豹。
天寵按落云頭,見那妖精已死。飛身來到玄靈子身前,笑著對師傅說道:“此洞妖魔全除,師傅送它一把火如何?”玄靈子笑道:“出洞的二妖,都是天行所殺,放火燒洞,正是我該做之事!呵呵……?!毖粤T,念動真言,祭起三昧真火,向石洞內(nèi)發(fā)去,把石洞點(diǎn)燃?;鹪谘磧?nèi)如同火龍,然遍全洞。大火燒了半個(gè)時(shí)辰,玄靈子收回神火,三人架云回轉(zhuǎn),少時(shí)就到王水淺家按落云頭。
此時(shí),王水淺正在院中等候,四人相見,抱拳寒暄后進(jìn)屋落座。玄靈子道:“王家主,那山七妖已全部清除,你等和此山周圍之人,均可過正常生活,不必再怕妖魔害人啦!”王水淺一聽,高興的說道:“三位高人,已除盡妖精,是我等幾十村寨的幸事,也不知如何報(bào)答!請先受我一拜!”言罷,就要跪倒拜謝。玄靈子忙上前扶起,道:“吾等降妖,是我等之責(zé),不用拜謝,要謝就請你莊,出一紙除妖聯(lián)名信予我如何?”王水淺聽罷,道:“此事好說,你等稍坐,吾就去辦來!”言罷,轉(zhuǎn)身就去。
次日一早,來了很多鄉(xiāng)鄰,都是聽說高人要行,特來相送。玄靈子三人整束裝備,取半兩紋銀預(yù)交盤費(fèi),王水淺死活不收,只好作罷。
三人出得房來,見院中站滿莊人,都抱拳施禮。玄靈子三人也抱拳回禮畢,驅(qū)馬往西北就走。
就見那道路兩旁,風(fēng)景秀麗,山高入云。山形奇葩,壯觀雄偉,有的孤峰獨(dú)立滿視野,有的山巒疊嶂峰在間,有的高聳藍(lán)天不見頂,有的低矮俯臥花木生。
茂密的林草,碧綠的樹林,清澈的小溪,引無數(shù)禽聲歌唱,蜂蝶蜻蜓起舞,更是鳥語花香。瀑布飛流直下,蕩起層層水霧,水聲轟鳴,詠唱美麗風(fēng)光。
三人驅(qū)馬來到瀑布旁,天寵道:“看那瀑布水多清,吾等洗洗馬歇歇腳如何?”天行笑道:“別說洗馬,洗洗你也可呀!哈哈……?!比藸狂R來到水邊,卸下鞍韂,取水洗馬。
天寵道:“黃哥,你會水否?”天行笑道:“呵呵……,吾雖不甚會水,但不怕水,吾飛行時(shí),可在水中洗身!你會水嘛老弟?”天寵道:“吾從未碰過水,所以看見水,頭就有些暈,身子發(fā)麻,手腳不聽使喚?!碧煨械溃骸澳悄愫尾幌氯ュ憻捯幌?,以后就不暈啦!呵呵……。”天寵道:“不行!不行!吾這都嚇?biāo)懒耍 本鸵皇譅恐R籠頭,站在水邊的一塊石頭上洗馬。天行一見,機(jī)不可失,拿起一塊小石頭,打在天寵馬的屁股上,那馬又驚又疼,大叫一聲豎起前蹄,向前一躥,把天寵拽倒在水里。
再看那天寵,躺在水中亂叫亂蹦,攪動水花一丈余闊,然后口里大喊道:“救命?。【让?!”把個(gè)天行樂的,捧腹大笑,笑聲不停。最后笑的腹痛,躺在地上翻滾,笑聲震蕩山谷。
玄靈子也自一旁大笑,但無法下水扶他。天寵見喊叫了幾聲救命,他等只在岸上大笑,也不救自己,慌恐中不得不喊道:“師傅救我!師傅救我!”玄靈子剛想邁步下水,被天行攔住。天行一手擋住玄靈子,一手捂著肚子,弓著腰大笑道:“老道……,哈哈……不用你……哈哈……你管他……哈哈……。”天寵此時(shí)掙扎的更歡,還把水弄進(jìn)嘴里,嗆得發(fā)暈。天行見他嗆水,就喊道:“你站起身來!站起來!哈哈……”天寵聽到叫他站起,就猛然一站,立起身來,水深剛過膝蓋,把個(gè)天行笑的,又倒在地上翻騰,笑淚滿面。
天寵慢慢走上岸來,也哈哈大笑,舉手就要拍打天行。天行爬起就跑,天寵隨后就追。笑聲中兩個(gè)在林叢中追逐,打鬧,嬉笑。玄靈子只是笑,也不言語。
兩個(gè)追鬧了一陣,天行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粗氣擺手道:“不玩了!不玩了!太累了!吾玩不動啦!”天寵也累得不行,也坐在地上喘息。天行還是笑個(gè)不停,道:“老弟,哈哈……躺在水中不起,還嗆水喝,你說多有意思,哈哈……。”天寵道:“就是你在捉弄我,以后我定會捉弄你的!”天行道:“你來呀!捉弄我呀!”天寵又起身就去,天行爬起身就跑。就聽玄靈子喊道:“你倆不要玩啦!天時(shí)不早啦!吾等還要趕路則個(gè)!”兩個(gè)才收住嬉鬧,整備馬匹行李,三人驅(qū)馬在笑聲中前行。
行了幾日,道也平靜,無甚妖魔鬼怪之事。這日到得播州府衙,簽證文牒,補(bǔ)齊盤纏,辭別知府,往西南就去。
不幾日,就到安順府境內(nèi),這里也是地廣人稀,山林密布。又走了幾日,就見前面一個(gè)大的村寨。
三人見路邊有三位老者在樹下納涼,天寵下馬上前抱拳問道:“敢問老者,此處叫什么村寨?”一老者也站起身來,抱拳回禮道:“此處叫上溪莊,你有何事?”天寵道:“莊主家怎么走?”老者道:“往莊里再走一程,大門外有棵大柳樹的就是莊主家!”天寵抱拳謝過,上馬前行。
不一時(shí),就來到大柳樹下下馬,就見一所大門,單頂歇山式門庭,甚是壯觀。兩扇大門對開,上掛兩盞門燈,甚是穩(wěn)重平安,怎見得,但見——
寬大壯美一門房,坐北朝南呈吉祥。妙言門對貼門柱,木雕‘宅’匾掛中央。兩幅門神貼左右,銅制拉手閃金光。門下三步石臺階,一對石鼓坐兩旁。
玄靈子前去敲門,大門微開,走出一位門人模樣的問道:“是你等敲門?所為何事?”玄靈子道:“吾等是降妖驅(qū)鬼之人,要見莊主說話!”門人道:“請你等稍候,吾去報(bào)給莊主!”言罷,轉(zhuǎn)身向院內(nèi)走去。
功夫不大,就見大門一開,那門人抱拳道:“三位請進(jìn),莊主在院中等候。”三人牽馬進(jìn)門,繞過影壁墻,就見一位五十多歲,身體健壯之人含笑問道:“是你等要找本人否?”玄靈子道:“無量天尊,正是貧道等找莊主說話!請問你可是本莊莊主?”那人道:“回道家,敝人就是上溪莊莊主!”你見他怎生模樣,但見——
七尺多高一老年,絲衣短褲身上穿。腳穿布鞋空前后,手拿蒲扇慢慢搧。身體健壯步履穩(wěn),體態(tài)微胖臉兒圓。濃眉大眼五官正,下顎微翹和善面。
玄靈子雙手合十道:“無量天尊,莊主出門來迎,榮幸!榮幸!”莊主抱拳道:“好說!好說!請三位到堂屋說話!”三人被莊主讓到堂屋落座。
少時(shí),有家人送上茶水。玄靈子道:“敢問莊主貴姓?怎么稱乎?”莊主抱拳答道:“敝人姓許,單字能,許能就是在下。敢問三位如何稱乎?”玄靈子道:“貧道俗家姓董,名始然,這位是貧道好友黃天行,這位是貧道愛徒張?zhí)鞂櫋!彪p方都抱拳施禮,相互客氣一翻坐定。
待寒暄過后,許莊主忙問道:“三位即來我莊,有何貴干?”玄靈子道:“無量天尊,吾等三人,受朝廷委派,降妖除鬼。今日到得貴莊,找莊主打探一聲,此莊可有妖鬼害人!”許莊主道:“吾莊沒有妖精作祟,只聽說西南二百里,有妖精食人,也不知真假!”玄靈子又問道:“也無鬼怪靈異之事嘛?如無妖也無鬼怪,吾等就此告辭,還要前行!”言罷,站起身來要行。
許莊主也站了起來,說道:“有一事也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講,你等管得管不得?”玄靈子道:“許莊主,有話但講無妨!”許莊主道:“那各位請坐吃茶,聽我慢慢道來!”玄靈子三人落座。
許莊主也落座,喝了一口茶后說道:“三位貴客,不管我說的是不是靈異鬼怪之事,待講完后,在我家食了酒菜再作道理如何?”玄靈子雙手合十道:“無量天尊,先不說酒食,說說你那事如何?”
許莊主略加思索,講道:“我們莊后有一戶趙家,夫妻二人都已年近花甲,但身體健壯硬朗,能耕種勞作,日子過的倒也很好。他家僅有正房三間,院落很大,沒有院墻,僅用竹木圍起柵欄,大門為竹編兩扇,家有牛車一架。兩年前的一個(gè)深夜,月牙西沉,天黑不見五指,半夜里,老夫妻正在酣睡,忽然,丈夫被一種哭聲驚醒,哭聲凄慘陰深,他推醒老伴,二人共聽,是一名女子悲慘的哭聲。老者膽子很大,下床提一盞油燈,開門到院中尋找,不見,就順著哭聲,往大門外尋去。夜色漆黑,哭聲凄慘,自覺的后背發(fā)涼,汗毛直豎。老人壯著膽子,順聲音就去,來到一所千年古井邊,就聽哭聲從井內(nèi)傳出。老者用燈,在兩塊封井石的縫隙間,往井內(nèi)照看,就見井里漆黑,怎看得見何物,就聽哭聲已停。移開油燈,又是哭聲陣陣,陰風(fēng)習(xí)習(xí)。老者頓感陰森恐怖,一個(gè)激靈,又一個(gè)寒顫,忙轉(zhuǎn)身回走,快步跑回家中。次日病倒,有些精神失常,雖然找郎中診治,但也不見大好。
這口古井在此已有千年,口小肚大水純,全莊上下都食此水。百年前,莊里住一戶官員之家,為獨(dú)子娶一媳婦,兒媳到家連生兩個(gè)女孩,被公婆虐待,投井而死。后來就有多人投井而亡,井深十多丈,洗涮不起,眾人就在家內(nèi)打井,這井就逐年荒廢。哪曾想,三十年前,有一少女來莊尋親不見,也投入此井自盡。一口廢井,人們也沒取出尸體,僅用大石將井口封閉。
兩年前的一天,井里傳出哭聲,趙哥看后病倒不起。原來只在半夜才能聽到,一年后,有時(shí)白天也能聽見。我們報(bào)到衙門,騎馬來了兩個(gè)捕快,趴在井口,提燈下照,井底漆黑,看不見底,也不敢下去,仍用大石封住井口了事?,F(xiàn)在莊里談井色變,都不敢接近那井,也不知如何是好啊?!?p> 玄靈子道:“莊主,既然莊內(nèi)有這等異事,吾等就住下如何?”莊主道:“仙道,吾家房屋很多,你等就住我家則個(gè)?!毙`子道:“無量天尊,住你家甚好,莊主可否帶我等先去趙家一看病人?”莊主道:“這個(gè)不難,在下就帶你等前去!”三人隨莊主出得家門,左拐走不多時(shí),再左拐奔莊后走去。片刻就到一處籬笆墻大院,莊主用手一指道:“仙道,這就是趙家!”三人一見,寬闊大門無門房,四周籬笆,三間正房,院大人稀,門可羅雀,寂靜的讓人心慌。怎見得,但見——
泥草三間房,四周籬笆墻。大門木竹編,院內(nèi)極荒涼。地里無新菜,到處雜草荒。凄慘農(nóng)家院,讓人暗自傷。
莊主自開大門,請三人進(jìn)入,來到房門,僅小敲一下,自開門領(lǐng)三人入屋。就見床上趟著一位老者,一老嫗正在喂其水吃,見有人進(jìn)來,站起身來道:“莊主來啦!”莊主道:“這三人,是朝廷派來的高人,來你家看看趙哥病情怎樣!”老嫗道:“那就請隨便坐吧!”
四人落座,玄靈子坐在病人身邊,為其把了脈相,就見他從懷里拿出一張符,對老嫗道:“請把此符燒化,放在碗中,用井水化開,喂病人服下!”老嫗接符在手,去化符不說。
玄靈子從褡褳中找出紙筆,開出一付方劑。交給天寵道:“你去州府,按此方買來三付中藥,快去快回!”還沒等天寵答話,莊主說道:“仙道,各州府離此甚遠(yuǎn),就是騎馬,最快也要一天,還是等明天再說如何?”玄靈子笑道:“莊主,他去了很快就回,你不必?fù)?dān)心就是!”天行道:“吾與弟弟一起去來!”玄靈子道:“你二人同去甚好,免得一人孤單!”天寵二人出屋,將身一縱,架云不見。驚得莊主目瞪口呆,半天說道:“吾今生第一次見得,人也能飛起,真是高人!真是高人!高人也!”
這時(shí)老嫗端符水進(jìn)來,為老者喂下,不一時(shí),就見老者病去。開口說道:“莊主來了!”莊主一見,高興道:“老哥是這位仙道救你!”老者又向玄靈子抱拳道:“謝謝仙道救我!”玄靈子單手合十道:“無量天尊,是老哥命不該絕,有莊主說知你的病情,故而來醫(yī)!”老者對莊主抱拳一禮道:“也謝謝莊主救我!”把那莊主樂個(gè)不行,也抱拳還禮道:“好說!好說!”老嫗在旁,一見丈夫大好起來,也對二人深施一禮,表示感謝。
話說天寵二人,架云就走,不一時(shí)看到一個(gè)很大的城池,也不知什么地名,按落云頭,步入城內(nèi)。就見城里市井繁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叫買叫賣的,打把式賣藝的,各店鋪生意興隆。
天寵見一老者,坐在路邊吸煙,上前抱拳問詢道:“此地是什么所在?”老者道:“此地叫永安城啊!”天寵又問道:“藥鋪在何處?”老者道:“再往前走,路邊有招牌,一看便知!”天寵謝過老者,前行不遠(yuǎn),就見一個(gè)碩大的布招牌在風(fēng)中飄蕩,上書斗大的‘藥’字。門斗之上有一塊木牌匾,牌匾上雕刻著‘真知堂’三個(gè)大字。門板開啟,兩扇門對開,怎見得,但見——
招牌高掛大藥房,店主稱它‘真知堂’。白色門扇銅門手,上下對聯(lián)排兩旁。店內(nèi)尚有名醫(yī)在,抓藥全是小二忙。心系病者慈心在,千味鮮藥永飄香。
天寵二人進(jìn)的門來,小二問道:“二位可是抓藥?”天寵答道:“是!”就把藥方遞上。小二把藥方先交給店主看后,道:“二位先請坐,等我抓藥!”天寵二人坐在椅子上等候。
忽然,從門外跑進(jìn)一人,大聲喊道:“快給我抓藥,不然就來不及了!”就把藥方扔給小二,雙手抱拳哀求著,急的滿臉是汗。小二忙問道:“你何事這樣匆忙?”那人道:“你先給我抓藥,吾這邊講給你聽!”小二看了一眼天寵,天寵道:“小二,他急先給他抓也可!”那人對天寵一抱拳,道了一聲謝謝,小二就開始為他抓起藥來。
天寵問那人道:“這位哥哥,你是哪里人氏,為何抓藥甚急?”那人‘哎……’了一聲,道:“吾家住城南二十里小王莊,本人做些竹編手藝,今晨與我妻早起勞作,突然就狂風(fēng)大作,天暗如夜,飛沙走石。吾與妻剛想避風(fēng),就見一塊烏云下來,從烏云里伸出一只毛茸茸的大爪,抓起我妻就走。吾蹦起夠它不著,就從地上拿起柴刀,照那烏云撇去,就聽啊的一聲尖叫,吾妻從烏云中落地,那烏云也急速飛走。吾跑去一看我妻,見她尚有氣息,就將她抱回家中,請來郎中細(xì)看。她身上多處被怪物抓傷,皮肉外翻,血流不止,又從空中摔下,已是奄奄一息,郎中開藥,讓我速來速回,晚了就怕來不及也!”也不知天寵如何幫他,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