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回房,我就在此地等我的女兒?!标懸阌洅熘懰厮氐男雄櫍睦镉行菹⒌男那?。
南宮月勸告無效,便在他身邊坐了下來:“那我,便就在這里陪著你吧?!?p> “夫人,你何必陪著我這個老頭子呢,你還是回去歇息為好,現(xiàn)在天色已晚了?!标懸阏f道。
南宮月笑著說道:“陸叔叔,我不累,我陪著你一起等?!?p> “好,好。”陸毅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二爺他有你這么好心腸的夫人,我真是替他感到開心。”
聽陸毅這么說,好像他并不知道南宮月的真正身份。要不然,以他的性子,怎么會允許南宮月呆在漢東淵的身邊。
南宮月道:“多謝陸叔叔夸獎。對了,我聽府中人說陸叔叔是打二爺自小便陪伴在二爺身邊的,是嗎?”
“是啊,夫人是自家人,我就不說二家話了?!标懸阆萑牖貞?,臉色變得更為悲傷起來,“二爺是個命苦之人,打小便沒了娘親,都是我?guī)Т笏?。?p> “那,不知道二爺是否有經(jīng)歷過什么不好的事情?”南宮月問道。
陸毅臉上浮現(xiàn)出了驚訝之色來,繼而說道:“夫人為何會這般問?”
“因為,我看到二爺他,雖然明面上極為開朗,可是他暗地上還是布滿了傷心。所以我才會猜想,是否二爺以前曾經(jīng)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這才會這般?!蹦蠈m月皺眉說道,“我想,要是我知道二爺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什么的話,可能我會更好地帶他從悲傷中走出來?!?p> “難為夫人你有這心理?!标懸銟O為欣慰南宮月會有這等心思,沉吟片刻,說道,“也罷,我便把十五年前的事情告知你?!标懸阆萑肓嘶貞浿校灰缓湍蠈m月訴說著。
從陸毅的訴說中,南宮月終于弄明白了,為何這漢東淵,竟會對她這般怨恨。
原來,此事還得說回十五年前……
十五年前,那會二爺才九歲。九歲的小男孩,身居皇宮,深得母親衛(wèi)妃和父皇的寵愛。
只不過,有一日,他在庭院玩,迎面便看到南宮訣急急地進(jìn)了門去找母后。他看南宮訣面色嚴(yán)厲萬分,心道不好,本想跟上去,可愣是被南宮訣的侍衛(wèi)給攔下了。
繼而,等到南宮訣出來,站在他的身邊,嘆氣說道:“二王爺,節(jié)哀順變。”
繼而便轉(zhuǎn)身離開。
漢東淵愣住了,瘋一般跑進(jìn)門去,可是,那一刻,他竟看到母妃滿頭是血倒在地上。
南宮訣來之前,母妃還是好好的,何以這南宮訣一來,母妃就死了……
只不過,漢東淵還沒來得及細(xì)想,便被陸毅悄悄帶出了宮廷。
后來,從陸毅的口中,漢東淵終于了解到,原來,是南宮訣逼死了母妃,要不是他拿母妃私會侍衛(wèi)之事來說事,母妃也不會做下傻事去撞墻而死。
因而,二爺自從見到母妃死的事情之后,從那之后便種上了悲傷和仇恨的種子。多年來,日日夜夜,悲傷越重,仇恨也就更深。
“如果,阿奴你可以帶他忘記過去的傷疼,那最好不過?!标懸阏f道,“這么多年來,看著二爺難受的樣子,我這老頭子心里也不好過。”
南宮月心想,原來是因為漢東淵以為爹爹是害死他的母妃的兇手,所以他才會恨爹爹,也才會恨她。
明白了這個中原因,南宮月忽然奇怪地說道:“既然,是衛(wèi)妃自個撞墻而死,那兇手怎么能算是南宮訣呢?”
這頂多只能算是衛(wèi)妃性子太過偏激了,爹爹說了她幾句不中聽的,便這么反應(yīng)激烈。
想到這里,南宮月不禁嘆了一口氣,也想起來,在現(xiàn)代的時候,總看到一些新聞,說什么潑辣人士罵汽車司機(jī)或乘客的,竟然也有罵死人的。雖然罵人者沒想到被罵人會被罵死了去,可是被罵者終究是因為被罵而死……因而,這責(zé)任自然算到了罵人者的頭上。
同理可證,漢東淵仇恨爹爹南宮訣的道理和上述所言差不多。
想到這些,南宮月便不覺得奇怪了。不過,南宮月還是為爹爹感到委屈……
“要不是因為南宮訣說的話,衛(wèi)妃也不會選擇去死?!闭f起衛(wèi)妃,陸毅的臉色更為悲傷起來,“所以,二爺恨極了南宮訣。不過,這么多年過去了,那南宮訣現(xiàn)在也已然死去,我想,二爺也是時候放下仇恨了。只不過,倒是便宜了那南宮訣,不然便就是將他碎尸萬段也不能解恨啊!”
南宮月不免戒備地看了幾眼陸毅,這陸叔叔,看來是衛(wèi)妃的侍衛(wèi),說不定還是和衛(wèi)妃私會的那一位,要不然,怎么會為了衛(wèi)妃做了這么多的事情,而且和漢東淵同仇敵概的。
“對了,說了許多關(guān)于二爺之事,不知道阿奴姑娘可想起自己的家人在何方?”從漢東淵處聽說她是暈倒在河邊被二爺所救,清醒過來便不記得任何以往之事了。
“啊,你說我的家里人啊,”南宮月皺眉起來,我的家里人可都在現(xiàn)代,這鐵定是不能說也說不清楚的,更不能說南宮訣就是她現(xiàn)在的爹爹了,不然的話,陸叔叔一把年紀(jì)了,聽到這個只怕不暈掉過去,也會拼力將她掐死在這里,要了她的小命好為衛(wèi)妃報仇……
南宮月腦筋一轉(zhuǎn),伸出手來撫著額頭,臉上浮現(xiàn)出迷茫的神色:“我的家里人,到底是誰?我是誰?”
“看來阿奴姑娘還是沒想起以往的事情,”陸毅擔(dān)憂地說道,“要是想不起來,就不要費力去想了?!笨吹剿秊榱嘶貞浧鹨酝氖虑椋@么痛苦的樣子,陸毅心中不忍心。
“陸叔叔,我們在這等了許久了,二爺還沒消息過來,恐怕一時三刻也回不來了,我看我還是扶你回房休息吧?!蹦蠈m月說道。
“哎,我那女兒真不省心,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也就放心了?!标懸銍@息說道,“我這就回去了,不然我不回去,夫人也要陪著我干等,真折煞了我這老頭子?!?p> “四喜,我們送陸叔叔回房休息?!彼南惨恢倍脊怨缘卣驹谝贿厸]有說話,南宮月急忙叫她一道送陸叔叔回房。
四喜急忙上前來扶住陸毅,陸毅并沒有多加推拒,站起來走了。
“什么時候想起來家里人在哪里,什么時候帶我和二爺去夫人家坐坐……”路上,陸毅冷不丁說了這么一句。
南宮月不禁汗顏:我也想回家,可路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