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再次回到魏州的黑窯。
話說,唐浪和另外兩人外出會友,躲過了一劫。不過,他很快知道鐵礦出事的事。
他想不通,自己在路州混跡黑社會,觸犯了官府的利益,被官府千方百計的鎮(zhèn)壓,他能理解。自己不再危害社會,改途開釆鐵礦,官府也要派軍隊來干涉,他就是想不通。
誘騙勞工,高強度的勞動,這些也是違法的。這一層,唐浪沒有想到。合該他倒霉,他誘騙了一個朝廷高官的兒子,才致使八王爺派人調查。假如他沒有誘騙高官子弟,也許,他的黑窯并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結果就是結果,人生沒有假如。
后來,唐浪得知,是一個叫王弘揚的年輕人,唆使魏州駐軍,剿滅黑窯的,讓自己失去了經(jīng)濟來源。于是,他暗中調查,王弘揚是個怎樣的人。年紀輕輕的,怎么連軍隊都要買他的賬。
經(jīng)過一番調查,唐浪得知,王弘揚在八王爺手下做事。毫無疑問,肯定也是“正義之劍”的人。
唐浪也知道,這些人惹不起。
因此,唐浪不敢在魏州呆下去了,再次潛回路州。住到了桃花村胡富貴的家,做事低調,深居簡出。因為,他不想再次引起官府的注意。
再后來,又傳來了一個不幸的消息。
自己的得意高徒嚴大頭,在來龍灣被人打死了。兇手也叫王弘揚。這下,氣得他暴跳如雷:“王弘揚,都是你干的好事。好!既然你不讓老子活,老子也不會讓你好過。你,我是杠上了?!?p> 于是,他千里迢迢,只身前往汴京,準備向王弘揚尋仇??墒牵约河植徽J識王弘揚。不過,沒關系,既然知道他的名字,只要我暗中打聽,總有人會告訴我的。
說實話,唐浪也是第一次來到這繁華的都市,被這里的繁榮景象驚艷到了。在這里,他感受到京城的繁華;在這里,他看到了別樣的風土人情;在這里,他還能看到異國人種和異國風情。
他留戀于大街小巷,覺得自己太緲小了,簡直就是井中之蛙。他沉浸在觀花賞月之中,似乎忘記了來京城的目的。
突然,有人在叫他:“這不是‘鷹爪王’唐浪師傅么?”說話時,已來到他的身邊。
唐浪定目一看,原來是關東。雖然有些驚訝,但還是淡淡地說:“原來是關先生,你怎么也在這里?”他看看四周,便把聲音壓得很低,說:“這是大宋的都城,你不怕被人抓了?”
“豈不聞,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走!難得在此相遇,我們找個茶館喝喝茶?!?p> 其實,唐浪走了一天,也走累了。正無處可去,關東這么說,唐浪便來個順水人情。說:“好啊!難得見面,正該聊一聊?!?p> 于是,兩人走進了“渴中寶”茶館。這個茶館,聽說是個老字號。老板是來自福建刺桐的趙衛(wèi)國,他在汴京開這個茶館,已經(jīng)幾十年了,從十幾歲跟別人出來闖蕩,看到了茶葉的商機,便開始開茶館,到現(xiàn)在五十多歲了。
來這里喝茶的人很多,除了中原人士,更有波斯人士和西域人士。他們也都是生意人,來這里品茶的目的,就是要把中原的茶葉,介紹到他們國家,從中賺一筆。
看到有客人來了,伙計連忙出來打招呼:“客官!里面請?!?p> “我們不喜歡吵鬧,有包間嗎?”關東說。
“包間在樓上,兩位客官隨我來。”
上了樓,走進了包間。這里,便是他們的兩人世界,想談什么秘密的事,都沒人聽得到。
“關先生常來這里嗎?”
關東點點頭,說:“我一來到汴京,便會來這里喝上一壺,既解乏又提神?!闭f完,他想起了一件事,又說:“對了!唐先生不是在魏州開鐵礦嗎?怎么有空來這里。不會給我說是來游山玩水的吧!”
“當然不是。”唐浪搖了搖頭說。
“鐵礦的效益怎么樣?”關東是在明知故問。其實,鐵礦被軍隊抄了,關東是知道的。他之所以這樣問,目的很明顯,就是勾起唐浪對大宋的恨意。
“別提了,一言難言?!?p> 唐浪并不想再提起不堪的往事。他此次汴京之行,就是要報私仇的。
關東詭秘地對著唐浪笑了笑,說:“其實,唐先生不說,我也猜得到。大宋朝廷屢屢拿你開刀,分明是要把你逼上絕路。在這生死關頭,唐先生難道甘做屠場里的豬嗎?難道不想抗爭一下嗎?”
這話語,分明有挑撥離間的意味,唐浪怎會聽不出來。唐浪若有所思地說:“經(jīng)過了一些事,我終于想明白了。雖然,我以前做了許多不地道的事,給社會造成了危害。但是,經(jīng)過反思,我覺得自己這樣做,對不起生我養(yǎng)我的國家,是在給國家添亂。今后,不管朝廷怎樣看待我,我都不再做違心的事了。我愛恨分明,公是公私是私?!?p> “想不到,唐先生變得如此高尚了?!?p> “人,是會變的。如果不會變,那跟廢人有什么兩樣。就拿北漢來說吧,明明知道自己打不過大宋,又何必死死撐著?到頭來,一定會敗得更慘。最終,只能是老百姓買單,苦的還是老百姓?!?p> 聽了唐浪含沙射影的話,關東覺得不是滋味。自己何嘗不是這樣認為,無奈,吃人家的飯,就要替人家做事。本想用“激將法”拉攏唐浪,為自己所用,誰知道,他的思想?yún)s一百八十度轉變。古人云,道不同,不相為謀??磥?,說再多的話,也是白費口舌。
兩人邊喝茶邊聊,因為話不投機,便開始沉默。大約半個時辰,兩人便走出“渴中寶”茶館,分道揚鑣了。
關東的出現(xiàn),肯定沒有什么好事,不知道“正義之劍”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真想舉報,可惜又不認識“正義之劍”的人。
唐浪正默默地走著。突然,看到兩個年輕人朝這邊走來。他聽得清清楚楚,其中一人喊另一個人的名字“王弘揚”。
唐浪眼睛一亮,忍不住朝他們看去。難道他就是我要找的王弘揚嗎?如果是,那我真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了。
不過,私仇先放一放。唐浪趨身向前,說:“先生!你就是王弘揚?”
沒錯,他就是王弘揚。
王弘揚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抬頭一看,說:“你在叫我?我們好像不認識。”
“不認識沒關系,你就是王弘揚就可以?!?p> “你找他有什么事?”王弘揚不解地問。
“我要舉報,我剛才在‘渴中寶’茶館遇到了北漢的間諜關東。現(xiàn)在,可能還沒有走遠。你們如果相信我的話,趕快去抓捕,別讓他溜了?!?p> “此話不假?”另一個人有些懷疑。
“千真萬確,我敢用人頭擔保。”
王弘揚看他不像是在說謊,連忙招手,從旁邊的店鋪里,又走出了三個人。他們按照唐浪指點的方向悄悄地包抄過去,唐浪也尾隨而去。
“這是一條大魚,不要讓他溜了?!蓖鹾霌P小聲地對他們說。
“他來汴京,肯定沒有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