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在慕容云的陪同下,離開了晉陽,一路向路州進(jìn)發(fā)......
起初,因?yàn)閮扇瞬皇?,就比較拘束。又是一男一女,一路上很少說話。結(jié)伴同行,不言不語,也不是辦法。
邊走邊說,更能打發(fā)時(shí)間。其實(shí),兩人都想到這一點(diǎn),只是不知道從何談起。
“舒小姐!能問你一個(gè)問題嗎?”慕容云首先打破了沉默的僵局。
“當(dāng)然可以,問吧!”舒心爽快的說。
“你是舒典的女兒,也是個(gè)千金大小姐。你是怎么看上姚遙的?”
“其實(shí),這個(gè)問題要?dú)w功于緣分。本來,他在布行做伙計(jì)時(shí),就對我有好感,所以,總喜歡討好我。這一點(diǎn),我早就看出來了。然而,他并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因此,我對他的態(tài)度總是不冷不熱。
布行出事后,他竟然跑到槐花村,說要保護(hù)我,和我一起找我娘。爹的死,娘的下落不明,這對我本是沉重的打擊。女人在無助的時(shí)候最脆弱。他的出現(xiàn),讓我有也許欣慰。畢竟,在落難時(shí),還有人關(guān)心自己。漸漸的,我才開始對他有好感。他暫時(shí)成了我的依靠?!?p> “你怎么跟他來晉陽?難道不繼續(xù)找你娘了?”
俗語說,逢人只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姚遙被大宋刑拘隊(duì)抓捕,之后,被他半路逃脫等細(xì)節(jié),舒心不便對外人說。畢竟,那是不光彩的事。讓人知道了,也許會影響他的前程。
“他時(shí)時(shí)守在我的身邊,不但關(guān)心我,保護(hù)我,而且還事事依從我。我想,像這樣的男人,不值得自己去愛,還要等什么。他曾經(jīng)對我說,他是晉陽人,想回到晉陽去。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去。我思來想去,便決定跟著他?!?p> 舒心說著,也問了慕容云一個(gè)問題:“慕容大哥!我也能問你一個(gè)問題嗎?”
“你都毫無保留的告訴我。當(dāng)然可以。”
“能不能告訴我,你是哪里人嗎?”
慕容云便把自己的身世告訴了舒心。末了,又說:“聽說我的義父馬忠,便是現(xiàn)在的路州團(tuán)練使。我也好幾年沒有見過他了,趁著去路州之便,去看望他老人家。”
“那真是巧了。我去找我娘,你去見你爹。”
一路上,兩人一開起話匝子,便有說不完的話。兩人有說有笑,自然不覺得旅途疲憊。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已近黃昏。
可是,前不巴村,后不著店。這下如何是好?今晚總不能露宿山野。舒心著急了起來,說:“慕容大哥!我們只顧說話,忘了看日頭了。眼看天快黑了,我們今晚住哪里?”
“別怕,有我在。趁著現(xiàn)在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我們再走一程路,說不定前面就有村莊?!?p> “可是,我實(shí)在走不動(dòng)了?!笔嫘娜鰦烧f。
“那怎么辦?讓你一個(gè)人在這里等著,我到前面看看,我又不放心?!蹦饺菰葡氩怀龊棉k法。
“要不......”慕容云欲言又止。
“說來聽聽,不要吞吞吐吐的?!?p> 慕容云想了想,終于鼓起勇氣,有點(diǎn)不好意思的說:“如果舒小姐不介意,我背著你走一程。”
聽到這話,舒心的臉紅了起來。也不好意思地說:“走了那么遠(yuǎn)的路,你不累嗎?”
“不累。再說,我答應(yīng)了姚遙,要一路上照顧你。等你的孩子降生了,我還等著喝喜酒哩!”
“可是,”舒心猶豫了,“男女授受不親!”
慕容云兩手一攤,說:“那我就沒辦法了?!?p> 僵持了很久,眼看天越來越黑了,再不想辦法,真的要露宿山野了。沒辦法,背就讓他背吧!舒心無奈地說:“讓你背可以,但你不能對我有想法。你能做到嗎?”
“放心!我不是那種人?!?p> 慕容云蹲下身子,背起舒心就走。走了有半柱香工夫,朦朧中,看到前面有一座寺廟。慕容云高興的說:“雖然沒有村莊,卻有一座寺廟?!?p> “將就一宿,總比露宿好。”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慕容云點(diǎn)點(diǎn)頭說。
他們再走一段路,終于走進(jìn)了寺廟。
“誰?”突然傳來一聲女子的叫喊聲。
他們兩人也是嚇了一跳,以為遇到了女鬼。慕容云停下了腳步,反問道:“你又是誰?”
“是我先問你的,你要先回答。”
“同是天涯過路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我看你也是過路人,也是來寺廟住宿的。我們也是一樣。你住你的,我們住我們的,你我互不打擾。如果覺得無聊,不妨說說話。”
那女子一聽,覺得聲音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聽過。她心里一陣驚訝,難不成在這里遇到了熟人?只可惜,天黑了,看不清對方的面孔。
慕容云走到另一個(gè)角落,把舒心放了下來。在這里遇到了其他女人,舒心最是高興。你說為何?有這個(gè)女人在,慕容云就不會胡思亂想了。在男女私情上,世界上沒有一個(gè)男人可以信得過的。
今晚,可以安心睡一覺了。
然而,慕容云也覺得那個(gè)女人的聲音有點(diǎn)熟,記不清在哪里聽說過??傊?,肯定是見過幾面的人,她的聲音才會記在自己的腦海里。
“姑娘!你的聲音很熟,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慕容云試探地說。
“我也這樣覺得,只是沒有問出口。”
“這么說,我們兩人真的見過面,而且,不只是見過一面,聲音才記得那么清楚。”
那女子甚是高興,提議說:“我們同時(shí)說出自己的名字,怎么樣?”
“好!慕容云?!?p> “歐陽燕?!彼鰤粢矝]有想到,會在這里遇見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她高興過后,開始愁容滿面。原來,自己深愛的男人已經(jīng)結(jié)婚了。自己卻對他一片癡情。
“歐陽燕!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guī)煾嘎楣眉磳⒈会尫帕?,我想到汴京接她。你呢?背著那個(gè)女子是誰?不會是你老婆吧!”歐陽燕試探地問。
“別亂講!她是我朋友的老婆?!?p> “朋友的老婆?”歐陽燕覺得更不可思議,“你們倆是不是想私奔?”
舒心聽說,心里來氣,大聲說:“誰私奔了?嘴巴放干凈一點(diǎn)。”
兩個(gè)女人的關(guān)系,立即緊張起來。慕容云連忙解釋說:“歐陽姑娘!你誤會了。她叫舒心,是我朋友的未婚妻。她想到路州找她娘,我也正好要到路州辦事。所以,兩人結(jié)伴同行?!?p> “不是夫妻,你怎么能背著她?難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再說,不是夫妻的男女結(jié)伴同行,誰敢證明你們的清白?”
舒心聞言,心里更加憤忿不已,她站了起來,想去甩歐陽燕的嘴巴。慕容云一把拉住,說:“你自己懷著身孕,可別動(dòng)了胎氣。嘴巴長在別人的臉上,她愛怎么說就怎么說。反正,我們沒有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p> 慕容云說完,轉(zhuǎn)頭對歐陽燕說:“我可以給你解釋一下,信不信由你。一路上,我們只顧著說話,誤了時(shí)辰,沒有及時(shí)投宿。舒心懷著身孕,一路走累了,我才提議背她一程。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其實(shí),我們不是你想象的那一種?!?p> 歐陽燕這下放心了,原來,他還是個(gè)正人君子。明天,我再向舒心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