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雙手捧著大杯的啤酒,咕嚕咕嚕的灌,放下杯子后,臉上帶著紅暈,嘴上帶著一圈‘白胡子’。
“我代號叫勞拉,你呢?”
格溫捧著果汁杯,瞇著眼睛。
半晌,他說:“我代號就叫做奪心魔?!?p> “好膽量?!眲诶攘藗€大拇指,“記住萬一你被奪心了,臨死前給我寫行血字‘我愿意將我的尸體捐贈給勞拉女士’?!?p> “為何?”
“因為我就可以吃掉你的尸體,銘記曾經(jīng)有個傻子膽敢取代號為‘熱門怪談名字’這點,多好的雙贏。”
格溫放下果汁杯:“你吃人?”
勞拉有點奇怪:“當然不,我節(jié)制派的……哦,這意思是指把你的尸體做成柴油,不是吃。”
“你不覺得這樣不對么?”格溫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恰好是一個‘中位數(shù)’,就問對方,“把人做成柴油這種事情?!?p> 中位數(shù)就是,她不像是灰塔這么正常,也不像是咒刃這樣瘋批,恰好是一個‘瘋了但沒有完全瘋’的狀態(tài),很適合一起討論些在源力使者看來有點大逆不道的話題。甚至算不得是‘交淺言深’。
“那很正常啊?!?p> “……”格溫默默喝著果汁。
勞拉表情古怪:“你該不會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派的吧?”
“什么派?”
格溫懷疑自己的耳朵,但記憶中還真就浮現(xiàn)出來了這個派系的名稱。勞拉也恰逢其會的說到:“人倫革新派。”
“他們提倡禁止非法運營煙草,要求成立一個公墓協(xié)會讓人安葬,提出了源力使者互助發(fā)展成立大學院的說法,以及賦予最低救濟金?!?p> 格溫雖然前世與人交流不多,但也大概能夠了解這些都是還可以的事情:“有什么不對么?”
“有啊,太理想了而已。就拿公墓協(xié)會來說,對于放縱派的源力使者來說,這難道不算是‘公共食堂’么?還是自助的。再說救濟金,如果頒發(fā)救濟金,那百分之九十的列車都會破產,工人們就會游行——減少子彈產量;警察們開槍——減少子彈存量;子彈產量存量雙跌,烏托邦將會進入一個‘子彈價格飆升’的現(xiàn)象,而上一次子彈價格飛升導致了當局的出現(xiàn)?!?p> 烏托邦的體制無法套地球上的任何一個體制。
“好,那若是我被奪心了,我就把尸體捐贈給你?!?p> “真的假的誒?”勞拉驚異的看了眼格溫。
她擺擺手:“雖然這樣做不淑女,但我必須要申明一點哦,即使你這樣做了我也是不會心動的,你長得太漂亮了,若是被你打動了我豈不是變彎了?”
“……”格溫感覺自己有點控制不住眼中的火焰了。
勞拉連忙又說:“人之常情嘛,你也要理解別人的嘛。你看,假如一個肌肉型男忽然喜歡上另外一個有著肌肉型男外表的女漢子,不管怎么說,還是看上去像是個南通。而一個美少女喜歡上了一個美麗少女外表的美少年,那看上去自然像是呂酮了,對吧?”
“典?!?p> “哪里……”勞拉話說半截停住了,心有余悸,“…差點上套了?!?p> “還是你自己的套?!备駵匾稽c也不記恨對方十句話里會藏一句‘美少年穿女裝是一件美事兒啊’的私貨,因此狠狠地補刀,“二十五歲的美少女實屬罕見?!?p> “好吧,好吧,奪心魔,聽我說,你最好還是換掉這個熱門怪談的代號好了。”
勞拉打了個哈欠:“代號很重要,一般來說你的代號向著什么方向努力,你的源力就會往什么方向前進,心之所向。如此多的人渴求怪談的力量,但他們哪怕被人喊一聲‘你是不是奪心魔’,他們都會停下來解釋一句‘我崇拜奪心魔’之類的話,你以為是為什么?”
“正版意識。”
“哈哈哈哈哈!”
勞拉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不淑女程度到旁邊的一只‘兔猻’威爾吉都瞥了她一眼。
——老鄉(xiāng)人號最知名的威爾吉品種就是‘兔猻’與‘橘貓’,堪稱胖胖威爾吉產地。
勞拉喘著大氣,擦拭著眼淚看著格溫,表情充滿愉快:“我還真沒想到你有這種幽默的個性?!?p> “不過我很喜歡你的幽默,所以就破例給你解答一下好了,真是的,明明有著一股這么強大的源力,卻缺少了這么多的常識……冒認一個‘怪談’的危險程度,相當于你在龍炎的列車門口發(fā)‘打到假列車長’的傳單?!?p> “那還真是挺危險的?!备駵仉m然嘴上嘴硬,但心里已經(jīng)逐漸對龍炎有了個基本印象。
用等級去計算的話,銀面人大概是Lv5左右,源力使者的第一次質變,殺低級源力使者跟殺雞一樣,對上警衛(wèi)隊也可以說是屠殺級別。胡狼則是Lv7,超過了銀面人且各方面優(yōu)勢,但兩人對戰(zhàn)也必須要小心,因為源力能力的未知性很可怕。
龍炎的等級大概估算在Lv10左右,源力使者的第二次質變。這個層級的源力使者可以把銀面人當雞殺,對上一整個結社的中等級源力使者也可以屠殺一光。
“你的代號若是叫做奪心魔的話,你的名字將會在奪心魔怪談的感知網(wǎng)中高亮。它會感知到你,最后去尋找你,殺掉你。因為你比其他偷取它力量的‘竊賊’要過分,你是要‘取代它’。這簡直是在黑暗中比貓燈還要亮了。”
喵嗷?
格溫看見自己的心靈寫照不自覺的浮現(xiàn),同時幾只貓燈像是趴在窗口一樣的看外面的世界。
他默不作聲的控制心靈,將這心靈寫照收回去。
格溫的表情被勞拉看在眼里誤解在心里,她爽朗的笑了聲:
“不過看你的表情也不像是會改的樣子?!?p> “我告訴了你這么多常識,你是不是也應該請我喝點東西呢?”她單手托腮,笑容燦爛。
格溫點點頭:“嗯?!?p> 勞拉立馬就舉手喊招待員。
她側過頭:“你這人性格還真挺好的嘛?!?p> 格溫垂頭半闔上眼簾:“你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人?!?p> “兩位請問要點些什么?”招待員是位沙德男,胖乎乎的看著很可靠。
勞拉看見招待員過來,就說道:“一杯西瓜汁,一杯雙倍威士忌的烏托邦烈焰,記得加檸檬哦。”
那是什么?這里也有威士忌么?
格溫沒想明白,就看見了勞拉拿出子彈袋,數(shù)了十來枚金燦燦的彈藥給了招待員。
“不是說我請客么?”
勞拉俏麗的臉上掛著一個慵懶的笑容:
“我們算剛認識的朋友嗎?”
朋友這個詞很遙遠。
格溫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關系,他就像是在今天后的明天,在第二天的時候,灰塔形容的‘第一次總是永生難忘吧?’的那種揶揄口吻中描述的‘和同桌握上手的小孩’一般,有種不受思想控制的興奮感。
輕聲回答:
“算。”
“那就我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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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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