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溫檸雙眼紅腫,神情木然地出現(xiàn)在省醫(yī)院婦產(chǎn)科。
“你是不易懷孕的體質(zhì),這次流掉了,極有可能以后都不會懷孕了。你真的確定要拿到這個孩子嗎?”醫(yī)生確認道。
溫檸一愣,她是不易孕體質(zhì)?
可沈司寒不要她了,孩子她留著干什么?
溫檸猶豫再三,最后還是點頭,“確認?!?p> “那你在這簽個字,繳費完了后,去手術室做手術?!?p> 溫檸拿好了單子剛從診室出來,聽見護士叫號。
“江云舒——”
“這里?!?p> 溫檸忍不住回頭看,只見江云舒被一個男人攙扶著,一瘸一拐地走進了VIP婦科診室。
男人清冷矜貴的氣質(zhì),全海城里找不出第二個。
別看沈司寒表面高冷的像不食煙火,但在那事上,一直很兇,體力又好,溫檸好幾次被他弄傷。
可每次,都是她自己一個人來檢查,像這種陪同的待遇,她想都沒想過。
這就是真愛和玩玩的區(qū)別嗎?
似乎發(fā)覺角落的視線,沈司寒進門前轉(zhuǎn)頭看了過來。
溫檸低頭,轉(zhuǎn)身離開。
……
“把褲子脫了,躺上去?!?p> 溫檸脫下褲子躺上手術臺,兩條腿擱在支架上,像一頭待宰的牲口,觀感十分糟糕。
她腦子里還一直想著沈司寒陪江云舒的畫面,直到手術架推過來,醫(yī)生見她一個人,連個陪伴都沒有,語重心長道:“女孩子還是要自愛,壞了身體,以后想要生都生不了。”
溫檸扭頭瞥見那冒著寒光的手術鉗,心里一顫。
擴Y器探了進來,溫檸整個后背像蝦米一樣緊張地弓了起來。
“醫(yī)生,我……我想上廁所?!?p> 溫檸從手術臺上爬下來,跑進了廁所,伏在洗手臺上,兩條腿都在發(fā)抖。
好一會兒,她用冷水猛沖自己的臉,眼睛里的酸澀才緩了回去。
不就是一個孩子,沒有沈司寒,她自己也可以掙錢養(yǎng)活。
為什么就因為一個渣男,要傷害自己的身體傷害一條性命?
溫檸冷靜下來,擦干臉準備離開醫(yī)院,走廊上的病房門突然打開,一個大手捂著她的臉把她拉進去,抵在門后面。
凜冽的氣息,再熟悉不過。
身后是行人的長廊,沈司寒的頭擱在她的頸窩,手輕車熟路探進她的衣服,外面的人要是往探視窗多看一眼,就能看見里面曖昧的兩人。
她推不開他,只能用手擋住衣服里的行動。
“請你放尊重?!?p> “尊重?”
沈司寒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冷哼,“以前你不是最喜歡玩刺激的?摩天輪上被全城圍觀,忘了?”
溫檸心里一堵。
沈司寒答應結婚,卻對她若即若離,只有在做_的時候她才能感受到他的熱情。
他高高在上,身邊的女人前赴后繼,溫檸內(nèi)心無比自卑,患得患失,不自覺地想要討好他,在那事上總強迫自己放開迎合他。
她不喜歡摩天輪,摩天輪上也不是她要尋刺激,是她恐高只能緊緊抱著他,他卻一味促狹,在最高處玩弄她。
“你這樣是犯罪,我可以報警?!?p> 沈司寒像是聽到了一個好笑的笑話,直接笑出了聲。
“說到報警,我想起我丟了一樣東西。我電腦里的幾份招標書是不是在你身上?”
溫檸一愣,堅決否認,“我沒有?!?p> 沈司寒置若罔聞,伸手拉扯她的衣服。
溫檸驚恐地看著沈司寒,“你要干什么?”
沈司寒:“搜身?!?p> 溫檸躲閃,身上的薄外套被剝下,她里面只穿著一件背心。
她后背上的薔薇刺青大片裸露,配合后頸處的曖昧的痕跡,像是開到荼蘼,風景卓越。
溫檸雙手抱緊自己,身體忍不住發(fā)抖,她突然無比害怕,沈司寒找不到東西是不是會讓人把她所有的衣服當眾都扒了?
“這是什么?”
沈司寒從溫檸的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個U盤。
溫檸慌張去奪,“還給我?!?p> 沈司寒握緊U盤,“這么緊張?”
“還給我,那是我的東西,我沒有盜你的文件?!?p> “有沒有,你自己跟警察去說吧。”
啪——
溫檸一巴掌甩了出去,狠狠抽在沈司寒的臉上。
“沈司寒,玩弄我是不是讓你很有成就感?”
溫檸的眼睛含著淚,她咬牙艱難地說出這句話。
沈司寒嘴里嘗到鐵銹味,眼神不由陰鷙,“你怨誰?當初談條件的時候,你不是義無反顧嗎?出來賭,就要有滿盤皆輸?shù)男睦頊蕚??!?p> 溫檸的心原本插著一把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茍延殘喘,現(xiàn)在沈司寒一上來拔掉了這把刀,血窟窿直接要了溫檸的命。
是她色迷心竅了!
兩年前,因為一場車禍,溫檸忘記了所有記憶,把第一眼看到的沈司寒當成了唯一,死皮賴臉的要嫁給他。即便他提出那樣苛刻的條件,她也答應了。
沈司寒答應娶她,但要求為期兩年的試婚期。試婚期間,她不能暴露兩人關系,不能干涉他的私生活,不能吃醋,不能追問行程,不能隨便去找他。
通過了這個兩年考驗,他就會給他一個盛大的婚禮,和名正言順的身份。
對溫檸來說,這確實是一場豪賭,現(xiàn)在,她輸了,輸?shù)膹貜氐椎住?p> “阿司——”
江云舒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病房門口,怯怯地看著沈司寒:“阿司,我好了。”
沈司寒神色放緩,拔腿來到江云舒旁邊,“好了?那我們走吧,我?guī)闳コ燥??!?p> “好?!苯剖婀郧赏熳∩蛩竞氖郑瑑扇擞姓f有笑地離開
沈司寒離開,助理季青站在溫檸面前,“溫小姐,你盜竊行司集團的機密文件,已經(jīng)構成刑事犯罪,行司集團可以對你提出控告。”
“我沒有做。”溫檸撿起地上的衣服,默默穿上。
季青拿出手機,給她播放了一段監(jiān)控視頻。
“這是漓江別墅內(nèi)的監(jiān)控,監(jiān)控顯示,昨天你偷偷打開了沈總的電腦,證據(jù)確鑿?!?p> 溫檸一愣,她從來不知道,別墅里竟然裝著24小時的監(jiān)控。
毫無血色的雙唇勾出一抹嘲笑,她抬起手,“既然如此,送我去坐牢吧?!?p> 既然他不信她,說什么都沒有用。
季青:“沈總說,看在這兩年的情分上,愿意再給溫小姐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