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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異常酥冷,抬頭望向天空,樹葉幾乎掉光了,只有像榕樹、常青樹還綠油油的。
自從上次暮昀陽在校運會的精彩亮相,在上次月考考了年級第一,以及拿到市里競賽資格。
暮昀陽在學(xué)校的名聲大噪。原本只是在班里閃閃發(fā)亮的暮昀陽,現(xiàn)在已經(jīng)傳遍全?!?p> 每次課間,總是有其他班的同學(xué)停在他們班教室門口,試圖尋找或結(jié)識這位大神。
出出入入不方便,忍得班里一些人眼紅亦或是調(diào)侃。
有時有女生會打聽好暮昀陽的座位,在無人的時候,將信封塞入暮昀陽的抽屜。
可她們有時會塞錯抽屜,有些信封外不署名,又塞到亓芷寒的抽屜里。這時,亓芷寒會茫然地拿起信封,以為是書信聯(lián)誼活動中哪位同學(xué)給她的,雖然她覺得她確實沒什么朋友,也覺得沒人會寄信給她。
不過當(dāng)亓芷寒打開信封的時候,看了一行后便立馬將信塞回信封,輕放到暮昀陽的抽屜里。
自打那次以后,亓芷寒要是從抽屜里發(fā)現(xiàn)信封,都會在想是不是給暮昀陽的,便不敢拆,也一眼都沒看,都放進暮昀陽的抽屜里。
偷偷送信也沒什么,大家青春常干的事。他們說這是青春的浪漫,只有喜歡一個人才會懂得。
那亓芷寒覺得她自己應(yīng)該很懂得。
偶爾,秋蕊會往亓芷寒她后面走過,刻意地彎下腰,然后臉色陰沉,不悅地走回座位上去。
或許,秋蕊和她懷揣著同樣的心思。亓芷寒心里想著。
這也許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吧!
暮昀陽時常會從抽屜里翻到一堆信封,這讓他感到困擾。有時他會看向亓芷寒,只見她垂眸做題,非常安靜,似乎一切都沒有發(fā)生,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
這讓暮昀陽覺得難受,可又不知道怎么處理這些信封。
以前,她們都是當(dāng)面送的,暮昀陽都直接拒絕,但這塞進抽屜里的怎么處理?
于是暮昀陽拿了個黑色的袋子,把信封放進去,而后掛在和桌子右邊的掛鉤上。
亓芷寒都看在眼里,她有時低頭就會看見那黑色的袋子。
是該開心還是悲傷呢?
亓芷寒開始害怕起來,敏感的那根弦微微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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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亓芷寒和許瑩瑩在走廊上靠著欄桿聊天。
許瑩瑩談到給暮昀陽送信的愛慕者。
“有些人我認識,不過暮昀陽這運也忒好了?!?p> “最近送信的人有點多?!必淋坪卣f道。
“那是當(dāng)然,不是有個書信聯(lián)誼活動嗎?最近我們學(xué)校有很多同學(xué)都收到以前同學(xué)的來信。這段時間領(lǐng)導(dǎo)是不好抓那個什么問題的,便是鉆空子的最好時機。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痹S瑩瑩笑著說道。
“難怪。”亓芷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你有收到什么信嗎?”許瑩瑩一臉好奇地問。
“沒有?!必淋坪粠Ц星榈卣f。
許瑩瑩突然感到疑惑,許瑩瑩上次分明看到程前睿往亓芷寒的抽屜里塞了封藍色信封。
“怎么會沒有?我看有人發(fā)信給你了?你該不會權(quán)當(dāng)是暮昀陽的吧?!”許瑩瑩思考了會兒,說道。
“?。 必淋坪@訝地叫了一聲,聲音很小,冷風(fēng)不停吹向她的背,弄得她瑟瑟發(fā)抖。
“你這呆瓜?!痹S瑩瑩無奈地搖搖頭。說著縮著身子進教室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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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二十分鐘自習(xí)結(jié)束后,亓芷寒總是盯著暮昀陽,然后看向另一頭,而后又看著暮昀陽,就這樣循環(huán)往復(fù),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暮昀陽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異樣,便放下筆,和聲地問,“亓芷寒,你是不是有什么要問我?”
“……有……沒有?有?!必淋坪詈蠛V定地說。
“什么事?”
“那個,我好像把別人給我的信放到你黑色袋子里了。”亓芷寒低著頭,看著地板,弱弱地說。
暮昀陽聽了,一時語塞,臉上的表情變得很微妙。暮昀陽把黑色袋子從掛鉤上拿起來給亓芷寒,亓芷寒連聲道謝,隨后她不停地搓手。
亓芷寒小心地翻閱,而后看到一張信封封面上寫著“亓芷寒收”這四個大字。最后便把袋子掛回原來的位置上。
暮昀陽垂著腦袋,間歇地用手中的筆敲了敲腦袋,雙眸時不時望向亓芷寒。
亓芷寒手中的信封是藍色的,只見她打開信封,細細地看。
是女生寫給亓芷寒的,還是男生寫的呢?
隨即便看見亓芷寒合上信封,深呼了一口氣,臉頰泛起一點紅,卻也迅速消失。
亓芷寒是那樣容易害羞的女孩,看來這封是情書了……
亓芷寒頓了頓,便要把信封塞進書包。暮昀陽看后,心里的醋壇子就要翻倒了。
亓芷寒實在不知道該放哪里去,這她也是第一次。
但是最后亓芷寒還是放在一層書的底下墊著了。
亓芷寒抬眸,撞上程前睿灼熱的目光,她嘆了口氣,避開程前睿的眼神。
還是找個時間和程前睿說開了好。這信,趁沒人的時候還給程前睿吧。
暮昀陽感到有人目光如炬,便冷冷地看過去,原來是程前睿??!
連亓芷寒喜歡什么顏色都摸得那么清楚,此刻暮昀陽臉上很好地詮釋了什么叫皮笑肉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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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昀陽坐了一會后便大步地離開教室。
教室里,只剩亓芷寒和程前睿。
亓芷寒走到程前睿的桌前,程前睿猛地抬頭,對上亓芷寒那雙還是很干凈的眸子,可里面卻夾雜著歉意。程前睿大概猜到亓芷寒一會要說的話。
“謝謝你的喜歡,程前睿。”亓芷寒說著把信從身后拿了出來。
“……”程前睿一時說不出話來。
亓芷寒承認,程前睿長的也很好看,跟暮昀陽不一樣,程前睿是那種濃眉邃眼的男生,皮膚偏麥色,長得高高的,體格健壯。
但心里裝不下別人了,也不想試一試。
亓芷寒有時過于理性,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該干什么,以及不該干什么,她很清楚。
能試一試嗎?
當(dāng)然是不能。
“我知道了……?!背糖邦2幌胱屫淋坪疄殡y,雙手接過信,隨即笑著說,“亓芷寒,以后還能問你英語問題嗎?”
“可以?!必淋坪坏卣f。
說完回座位背起書包往教室外走。
一出門,由于走的太快,猝不及防撞進一人的懷里。
亓芷寒驚慌地抬頭,接著便手足無措,“對不起!班長,你……不是走了嗎?”
“嗯,回來拿個東西,怎么了?”暮昀陽嘴角藏不住他的笑意。
“哦哦,對不起!”亓芷寒再次鄭重地道歉,她感到害羞又窘迫。
“沒事,疼嗎?”暮昀陽微微彎腰,以便和她一個高度。
使兩人之間的距離剛剛好,不親密也不疏離。
暮昀陽這一問,讓亓芷寒的耳后根一熱,她更加慌亂了。
當(dāng)然不疼啊,即使只是不小心跌進暮昀陽的懷里,但他的懷里是暖的,怎么會疼呢?!
暮昀陽嘴里噙著笑地注視著眼前這個女孩。
“不疼,我先走了。”亓芷寒說完,快步逃離這里。
暮昀陽半靠著墻,兩手插在褲袋里,眼縫笑成只留下一條狹長的線。
亓芷寒她耳后根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