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書桓聞言笑道:“他女兒都這么大了,想來他也在官場混跡多年,爬到御史這個位置也不容易,怎么還摸不清官場規(guī)則?”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顏京豐笑道。
邵書桓也只是笑笑,不再問什么,這么一來,倒也確實不便出面保她了。眾人說話之間,只見三個老嬤嬤也走上臺去,手里都拿著三尺來長的竹板子。
下面的眾多客人早就噓聲一片,夾著甚多淫言穢語的,其中甚至有人大聲叫道:“打啊,快打啊,爺們花了錢,就是為了看這么一出。”
邵書桓聽了,不僅搖頭苦笑,古代果然貧賤有別,娼妓之流,更是沒有地位可言,突然他有點慶幸,若是他不小心俯身在一個奴仆賤役身上,只怕也不會向現(xiàn)在這樣尊貴,悠哉游哉的喝酒逛青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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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那叫水仙的女子,卻是竭力忍住。
“如果……”邵書桓突然問道,“這三個挨打的女子,今天接不到客人,明天是不是還會挨打?”
“明天不會,如果再次連續(xù)三天沒有客人點到,就會繼續(xù)挨打?!奔t鳶解釋道。
邵書桓點了點頭,那個莊蒙少湊近邵書桓笑道:“公子若是喜歡,等下在下做東,讓公子開心開心就好。”
“只怕不妥,若是讓家父知道,不打死我才怪。”邵書桓忙著搖頭,來青樓聽個曲子也就罷了,真讓他眠花臥柳,他還真不樂意。家里現(xiàn)放著菲菲、綿綿兩個漂亮丫頭,他都沒碰一下,哪里會饑渴到需要來青樓找樂子的?
“公子誤會了!”莊蒙少壓低聲音,曖mei的笑道,“公子自然是看不上這樣的女子,不過是取個樂,讓她過來,我們玩玩?”
邵書桓聽得他話中的意思,似乎另有所指,心中好奇,不解的問道:“這玩什么的?”
紅鳶嬌嗔了“嚶”了一聲,拍開他的手。莊蒙少卻是欣喜的緊,從荷包里掏出一兩銀子,遞了過去,笑道:“賞你買花戴?!?p> 紅鳶連聲謝賞,把銀子收在小荷包內(nèi),邵書桓見此,又見她依偎著自己,忍不住摸向荷包,摸出一枚梅花錁子,遞過去道:“我出門好像又忘了帶銀子,紅鳶姑娘別見笑。”
事實上他還真的沒有帶銀子,這等東西,不過是富家少爺公子隨身的飾品,雖然也是一兩的純銀,但市面上卻甚少有這樣的銀錁子流通。
紅鳶見著那梅花錁子,正欲收了,不料莊蒙少卻先從邵書桓手里接了過去,對著光看了看,皺眉道:“邵三公子,你這個還是收了吧,這不是普通市面流通的銀錁子,而是御制之物,大概是令尊給你玩兒的,在公子身上配著自然是沒事,若是在紅鳶身上,那可是大麻煩?!?p> 邵書桓滿心不解,問道:“這還有什么麻煩,不就是一兩銀子?”這樣的東西,他有好些,安王送了一些給他,安太妃也有得賞,加上回家后,邵赦也著人給他送來一些,供他把玩或者賞人的。
各色形狀的都有,梅花的、海棠的,筆綻如意的,花生的,豆子形狀的,葫蘆條兒的……非??蓯郏?dāng)時他看著也著實喜歡,且都是純金、純銀打造的。
“若是公子家府上命銀號軋的,年下賞人的,倒也罷了,可是御制之物,普通人若是用了,那是大大不妙。”顏京豐笑著解釋道。
邵書桓聽了,只得收起來笑道:“只怕紅鳶姑娘要笑話我小氣?!?p> “公子今兒已經(jīng)幫了紅鳶大忙了,紅鳶感謝都來不急,將來公子若是有著新樣曲子,別忘了紅鳶,就是紅鳶天大的福分了。”紅鳶忙著笑道。
“莊公子,你怎么一眼就看出來,這東西是御制的?”邵書桓甚是好奇,這東西在他身上好久,他都沒有看出有什么特別。
“嗯。”莊蒙少笑道,“雖然是御制的東西,由于是金銀之物,免不了有流通出來的,所以,一些好收藏的,常常都有求購收藏的,但就算如此,也不是普通商人敢收藏的。我們家是做珠寶生意的,對這等御制的金銀錁子也有著一些研究,凡是御制的,后面都有著極細(xì)小的文印,公子對著光看一下就是?!?p> 邵書桓好奇,忙著對著光看了看,果然有著一個極其細(xì)小的“御”字,半晌才道:“這也容易,誰家銀號印上這個字就是。”
“公子真是說笑,誰家銀號除非是活得不耐煩了,否則,借個膽子給他,也不敢的?!鳖伨┴S笑著搖頭,對于這個完全不同庶務(wù)的邵三公子,他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