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人心向上，人性向下
靈氣吸納完畢，宴清河第一個睜開眼睛，離開了聚靈陣范圍。體內(nèi)靈氣儲量已達(dá)到巔峰，剩下的只要煉化就可以轉(zhuǎn)化為己用。
他能感受得到，這波靈氣被煉化之后，他絕對能成為二級靈者。
沉思煉化，其他人也先后因為吸收夠靈氣離開了聚靈陣。守在一邊的郁意看了幾人一眼，提醒忙完的魏子陽，“抓緊時間，靈石內(nèi)的靈氣不足了。”
魏子陽點頭，進(jìn)入了聚靈陣。四周游離的靈氣再次匯聚過來，其形成的靈潮肉眼可見。
四個小時之后，打坐的郁意睜開眼睛看向宴清河，一眼就看出他在突破。
一級靈者突破二級，是順?biāo)浦鄣氖聝骸?p> 果然，四五分鐘之后，宴清河睜開雙眼，眼中有火焰一閃而過。他全身的靈力由蓬勃轉(zhuǎn)為沉溺，也不過是一分鐘的事情。
只那一分鐘泄露的氣息，就已證明他成功進(jìn)階二級。
郁意看向蕭涵，她還在打坐，周身靈力波動劇烈，看上去還差一截。至于孫銘，才剛從偽·靈者跨入靈者，距離升級還需要沉淀。魏子陽呢，只比宴清河差一截。他是木屬性，身在密林之中，吸收靈氣的速度比宴清河要快，所以他雖然進(jìn)入聚靈陣較晚，但現(xiàn)在卻是第二個成功進(jìn)階二級的靈者。
四個人，有兩個人成功進(jìn)階，這就是好消息。
宴清河神清氣爽，自從成為靈者之后，打坐修煉一晚上，也不覺得疲累。他看了眼魏子陽幾人，才對郁意說道：“我去外面練練手?！?p> 郁意點頭。剛進(jìn)階，利用實戰(zhàn)適應(yīng)靈力的變化，會事半功倍。
目送宴清河離開，郁意重新閉目打坐。聚靈陣需要消耗靈石，可眼下靈石只有她靠造化閣獲取，所以聚靈陣給不了其他人。只希望，其他狩獵隊能盡快找到靈石礦脈。無論大小，只要有靈石收益，聚靈陣的效用才能更大利益化……
——
李庚來找蔡牧的時候，正好看到他父母帶著蔡瑤罵罵咧咧的離開。四周其他休息的人群頻頻看向這邊，似是在看一個笑話。
蔡牧的父母不以為恥，罵人的臟話從蔡牧身上轉(zhuǎn)到看熱鬧的人群上。但別人可不會和蔡牧一樣忍著他們，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鬧起來了。又是片刻功夫，駐守四周維護(hù)秩序的工作人員冷著臉將兩方拉開，說了重話才穩(wěn)住局面。
緊皺著眉頭的李庚看著一臉疲累的蔡牧趁著混亂離開原地，他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遠(yuǎn)離人員，蔡牧在溪水上游才停下?？粗耦^坐在溪水邊沉默不語，李庚現(xiàn)了身。
“誰？”
蔡牧失意，但警惕不減。
李庚：“是我?！?p> “李哥？”蔡牧起身，李庚幾步走到他旁邊，拉著他坐下，兩人沉默。
半晌兒，李庚才問：“今天又是怎么了？”
蔡牧苦笑：“他們鬧出直播，話題還帶到了郁小姐?！彼麄冊趺磯赫ニ?，他都可以忍受?？墒巧婕芭匀?，尤其是郁意，他就無法忍了。
李庚皺眉：“你要繼續(xù)這么任由他們折騰下去？”外人看的都心累，蔡牧難道不心累嗎？
“我……”蔡牧搖頭，對蔡瑤他們，他沒有辦法狠下心。
李庚冷笑：“我現(xiàn)在倒是慶幸郁小姐他們沒有要你?！碧澋盟斑€為他謀劃，結(jié)果卻是如此。
聞言，蔡牧愕然：“李哥，你這話……也太傷人了?！?p> 李庚還有更傷人的，“我之前將你的事情告訴郁小姐，其實就是希望他們能幫你離開這里?？赡隳?，與蔡瑤他們糾纏不休。你這樣，別說是郁小姐的隊伍，就是其他狩獵隊也不會愿意有人要你的?！?p> 蔡牧臉色一白，說不出辯駁的話。
見他沉默，李庚恨鐵不成鋼，“你知道‘人心向上，人性向下’這句話的意思嗎？”
蔡牧沉默，哪里聽不出李庚是在提點他。
見他這個死樣兒，李庚重歸平靜，起身背對著他，道：“人心向上，所以人心永遠(yuǎn)都難以滿足。人性向下，所以人性永遠(yuǎn)都經(jīng)不起考驗?！?p> “郁小姐的重要性，不用我說你也該明白。你本來是個好性之人，隊伍中有你這么一個人，隊友不必?fù)?dān)心被拋棄。可你的家人，人心不足蛇吞象。本以為經(jīng)過上次之后你會與他們做出個決斷，可我沒有料到你竟然如此不知所謂?！?p> “幸好，郁小姐沒有要你。若不然，我就成了那個罪人了。”
“蔡牧，趁著這段時間你好好想想吧。當(dāng)斷不斷，反受其亂?！?p> 他走了，但他的話卻在蔡牧耳邊回響。尤其是后面兩句剝心之言，刺的他眼睛酸澀。
蔡牧一直明白。在郁意未擊殺大柳樹之前，宴清河還想調(diào)他前往別處?？稍谟粢忪柟绦逓榈牡谝惶?，宴清河看到蔡瑤與他拉扯的一幕，前者就再也沒有插手他的事情。直至最后郁意要離開那一日，他想要見見她，也被宴清河攔住了。
當(dāng)時宴清河沒有說話，但他的意思蔡牧都懂。
他知道，一日不解決與蔡瑤他們的關(guān)系，宴清河他們不會讓他接近郁意的。他的家人，是個不穩(wěn)定的定時炸彈。而郁意的價值，是由不得一絲差錯的。
遙遙望向?qū)庫o的營地，蔡牧心想，或許是時候離開了。他轉(zhuǎn)身，毫不猶豫的踏進(jìn)了黑夜中。
待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黑暗中，暗處有人現(xiàn)身，輕點靈力耳機，上報道：“目標(biāo)已離開，是否撤離?！?p> 片刻，那人似是收到了命令，并未跟上去，而是轉(zhuǎn)身融于了沉睡的營地……
——
第一波靈潮降臨的第二十四天，郁意他們碰到了一處長度橫跨數(shù)百米的裂縫。其寬度至少有二十來米，長度目測不出。
魏子陽一邊更新地圖，一邊詢問郁意：“之前你見過這條裂縫嗎？”
郁意搖頭：“我之前可都是奔著中部去的?！?p> 路線不一樣，所知有限啊。
“下面會有什么？”孫銘站在裂縫邊緣，順手凝聚出一道靈雷，扔進(jìn)裂縫中。
噼里啪啦的響聲沒有維持多久，就消失了。
孫銘驚訝：“我的靈雷在下方十米處突然就消失了?！辈皇亲匀欢坏南?，而是突然的消失，很奇怪。
宴清河聞言上前一步，指尖凝聚出靈火朝下扔去。幽深的裂縫突然被照亮，對面石壁上有什么東西閃現(xiàn)，下一刻火球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