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浩天的目光立即落到了桌子上的那個怪異豹頭支架之上。
其實(shí)在見到了這東西神奇的威力之后,無論是鄭浩天,還是余威華和林廷都對此相當(dāng)?shù)母信d趣。但是鄭成廉和余建升對他們的好奇心卻是視若無睹,反而是千叮萬囑的吩咐,不能將此事泄露出去。
不過,此時(shí)鄭浩天卻有著這樣的感覺,那就是父親肯定會與他開誠布公的一談了。
鄭成廉微微一笑,道:“你猜的不錯,我要說的事情,正是與這個機(jī)關(guān)豹有關(guān)?!?p> “機(jī)關(guān)豹?”鄭浩天的眼眸陡然一亮,道:“爹,您是說家傳寶典之內(nèi)的機(jī)關(guān)術(shù)?!?p> 鄭成廉鄭重的應(yīng)了一聲,道:“你以前曾經(jīng)問過我,為何我會如此肯定家傳寶典中的記載都是真的?!彼噶酥缸雷由系臋C(jī)關(guān)豹,道:“本來我打算在你十八歲的時(shí)候才拿給你看,但是這一次你們?nèi)齻€入山,也讓我亂了方寸,所以就提前動用了此物?!?p> 鄭浩天踏前一步,來到了桌子邊,小心翼翼的伸出了雙手將機(jī)關(guān)豹捧了起來,他的眼睛炯炯有神,里面有著探尋一切的欲望。
這東西的威力他可是親眼目睹過了,那道白光無論是速度還是威力,都大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
若是在入山之時(shí),他的手中有這樣的一件寶物,那么別說是一隊(duì)狼群,哪怕是遇到了真正的狂暴熊王,他都不會有所畏懼了。
雖然是第一次見到機(jī)關(guān)術(shù)的實(shí)物,但鄭浩天這兩年的努力也沒有白費(fèi),他研究了半響之后,已經(jīng)大致的推斷出了這件寶物的操控方法。
這東西,似乎是傳說中的使用思感意念來操控的神奇寶物。
輕輕是摩挲著木架子,感受著上面那透著古老和精致并存的神秘紋路,鄭浩天的心中愈發(fā)的激動了起來。
這種木頭,絕對不是熊狼山中的任何樹木。雖然限于見識,鄭浩天并不知道這種樹木的名稱,但是他可以肯定,這一定是使用家傳寶典中所記載的某種神木所制作而成。
只是,家傳寶典中的圖畫都是樹木的原型,而一旦制成了成品之后,與原木就有著極大的區(qū)別,不是久經(jīng)此道的老手,絕對無法分辨出來。
沉思了片刻之后,鄭浩天突地道:“爹,這東西是怎么來的?”
他絕對不以為此物是父親打造出來的,先別說父親未必有這樣的精湛手藝,就算是他想要嘗試,也不可能有家傳寶典中所記載的那些珍貴材料。
鄭成廉微微一笑,道:“這是我們鄭家老祖宗傳下來的寶物,一直與傳家寶典配套放置,按照祖訓(xùn),在你十八歲的時(shí)候,也會隨著寶典傳給你。”
鄭浩天的心中涌起了無限的狂喜,他戀戀不舍的將豹頭機(jī)關(guān)放到了桌子上,道:“爹,您既然有這東西,為什么從來就不用呢?”
鄭成廉苦笑一聲,道:“這種寶物威力極大,激發(fā)的速度也是遠(yuǎn)非弓弩可比,一旦使用出來,除非是達(dá)到了高階獵王的修為,否則根本就沒有躲避的可能?!彼⑽⒌膿u著頭,道:“你以為這樣的寶物如果被人知曉,那么我們鄭家還能夠保得住么?”
鄭浩天的臉色泛起了一絲異樣的變化。他立即想到了剛才余建升叮囑不可將白眼狼王皮的消息外傳之事。
相比之下,這個豹頭機(jī)關(guān)比白眼狼王皮更加的惹人眼紅,那么若是讓人知曉,只怕第二個,第三個王彪會源源不斷的出現(xiàn),直至他們失去豹頭機(jī)關(guān)為止。
見到了兒子臉上的神情變化,鄭成廉長嘆一聲,道:“你也慢慢的長大了,這些道理應(yīng)該懂得,以后記住,逢人只說三分話,千萬不可將老底子全部讓人知曉?!?p> 鄭浩天猶豫了一下,道:“那么威華和林廷呢?”
鄭成廉啞然失笑,道:“他們兩個不比外人,就像村長和林廷叔叔一樣,絕對不是那種見利忘義的小人,所以讓他們知曉沒有關(guān)系?!?p> 鄭浩天心中靈機(jī)一動,道:“爹,我知道了,余叔和林廷叔叔都知道豹頭機(jī)關(guān)的事情?!?p> 鄭成廉的臉上帶著一絲欣慰的笑意,兒子終于猜出來了。如果余建升不知道此事的話,那么他又怎么可能輕易的將這件寶物在人前展示出來。
“余家是大林村歷代的村長,我們鄭家老祖宗來到這里之時(shí),曾經(jīng)受過宇家先代的救助,所以才永遠(yuǎn)的定居于此。”鄭成廉沉聲說道:“我們家的一些事情,是無需向他們隱瞞的?!?p> 鄭浩天緩緩的點(diǎn)著頭,他終于明白了一件事情。
鄭家歷代都是以杰出的木匠手藝而聞名方圓千百里,按理來說,他們早就可以入城居住了。但是歷代以來的鄭家子孫就像是釘子一樣的落戶于此,其中淵源確實(shí)是非同小可。
“見過了這個機(jī)關(guān),你還會懷疑家傳寶典的真?zhèn)蚊??”鄭成廉笑瞇瞇的問道。
鄭浩天的小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般,道:“爹,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從今以后,我一定苦學(xué)家傳寶典,絕不偷懶?!?p> 鄭成廉滿意的點(diǎn)著頭,不過在他的心中也是暗自嘆息不已。
就算兒子將家傳寶典爛熟于心,但缺乏上面的材料,這一輩子怕是也難以制作出這種超強(qiáng)機(jī)關(guān)了。
“鄭木匠,程管家來找你了?!遍T外突兀的傳來了一聲大喊。
兩父子對望一眼,鄭成廉連忙將桌子上的豹頭機(jī)關(guān)拿了起來,放在了一個大木箱中,并且壓了一床棉被,這才帶著兒子走了出去。
門外相當(dāng)?shù)臒狒[,一頭渾身血跡斑斑的大熊在門外放著,周圍幾個棒小伙手持棍棒安靜的站著,他們的站姿異常挺直標(biāo)準(zhǔn),如同松樹一般,紋絲不動。而在他們的面前,一個身材矮胖的中年人卻如同彌勒佛般笑瞇瞇的瞅著大門。
鄭成廉微怔,道:“程管家,您怎么親自來了,莫非我這一次打的八大件讓東翁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么?”
那程管家連連擺手,笑道:“鄭木匠你說笑話了,你的手藝這方圓百里要說第二家,還真沒有人敢夸口第一的?!彼樕系男θ萦l(fā)的可掬:“我家老爺對你打的八大件非常滿意,聽說你最近在收購熊肉,所以命我直接給你送一頭熊來?!?p> 鄭成廉的臉色微變,連忙道:“程老爺太可氣了,如此厚禮,鄭某絕不敢收?!?p> 程管家的眉頭一皺,道:“鄭木匠,你也知道我家老爺?shù)钠?,這頭熊是他親自上山打的,既然發(fā)話給了你,還有誰敢染指?若是你不收下,又要我如何回去和老爺回復(fù)?”
鄭成廉的臉色頗為尷尬,道:“鄭某收購熊肉,只是為了小兒的口腹之欲。程管家,要不我出錢買下來如何?!?p> 程管家的臉色頓時(shí)變得極為古怪,他輕咳一聲,道:“你以為我家老爺會收么?”
鄭成廉張了張口,不由地苦笑不已。
程管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鄭木匠,你就不用推辭了,我家老爺?shù)馁p賜,你就心安理得的拿著吧?!彼忠粨],那幾個小伙子頓時(shí)將大熊抬了起來,并且送于院子之內(nèi)。隨后程管家招呼了一聲,擺動著肥胖的身軀悠悠然的離開了。
他的身材雖然壯碩,似乎充滿了贅肉,但是行動卻絲毫不慢,走在山間較為崎嶇的小道上,簡直就是如履平地。
鄭浩天狐疑的道:“爹,他們是誰?”
鄭成廉搖了搖頭道:“他們是程老爺家的仆人,我這一次進(jìn)城就是為程老爺家打造八大件。哎,他太客氣了?!?p> 鄭浩天眨著眼睛,道:“爹,您不是曾經(jīng)說過,無事獻(xiàn)殷勤,非……”鄭成廉眼睛一瞪,嚇了一跳的鄭浩天連忙改口道:“非……常不好。所以您從來就不平白接受禮物的,但這一次為何要破例了?”
鄭成廉無奈的道:“程老爺是駢西城的現(xiàn)任城主,他的禮物哪里是不想收就可以不收的。反正我一介草民,他也不可能貪圖我什么?!笨戳搜墼鹤又型κ拇笮埽麘崙嵉牡溃骸鞍姿蜕祥T的東西,不要白不要,今晚上,把村長一家和林廷都叫來,看老爹我的手藝吧?!?p> 鄭浩天磕巴了兩下嘴唇,他這才知道,原來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人送出來的東西,竟然是讓人連拒絕的勇氣也沒有。
駢西城的城主,在他們這些人的眼中,那是高高在上的頂尖人物,遠(yuǎn)不似他們能夠想象的。
遙望著程管家等人離去的方向,他的心中暗自嘀咕。
那個程管家雖然看上去肥胖之極,但是他卻給自己一種相當(dāng)危險(xiǎn)的感覺。
這種感覺唯有在村長的身上感受過了,由此可見,此人應(yīng)該是一位獵師級別的強(qiáng)大高手。非但如此,那幾個棒小伙子也是精明干練,明顯都是個中好手。
但縱然是這樣的人物,竟然也因?yàn)槌汤蠣數(shù)囊痪湓挾晦o勞苦的從駢西城趕到此地。
隱隱的,他的想法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轉(zhuǎn)變,在見識到了權(quán)勢的威力之后,鄭浩天的心中已經(jīng)種下了一絲不安分的種子。
或許這顆種子始終潛伏著,永遠(yuǎn)也沒有長出來的可能。但,也或許有一天,這顆種子會發(fā)芽開花,茁壯成長……
Ps:多的話不說了,咱求推薦票,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