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頭駕著牛車回去了,杜文浩和雪霏兒兩人背上藥筐,沿著上山的羊腸小道慢慢上山。
古代的青山那真是青山,不存在濫砍濫伐的問題,滿山郁郁蔥蔥,草藥也隨處可見。
杜文浩一路尋找,不一會,便采了小半筐。
雪霏兒雖然對藥材不懂,但杜文浩教了她之后,她很快便掌握了。
太陽偏西的時候,兩人已經(jīng)采挖了三七等幾十種新藥,裝了大半框。杜文浩道:“差不多了,回吧?!?p> 雪霏兒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心情愉快,還想多玩一會,抬手一指山頂:
“咱們再往上爬一截路,到山頂?shù)娘w靈寺去瞧瞧,討杯茶喝,他們飛靈寺的香茶很不錯的。喝完茶咱們再回去,好不好?”
杜文浩見她一臉興奮,也不忍掃她的興致,說道:“好吧,那咱們走吧。”
兩人上到山頂,來到飛靈寺。
這寺廟不大,位于飛靈山山頂,他們兩是從后山爬上來的,從前面比較緩的山坡,有官道上山。
寺廟風(fēng)景優(yōu)美,十幾個僧侶人也比較熱情,尤其是雪霏兒捐了一吊銅錢之后,更是客氣了,奉上了香噴噴的茶,主持方丈還陪著兩人說話。
得知杜文浩是城里五味堂新聘大夫之后,主持方丈請求他給僧侶們看看病。杜文浩當(dāng)然不會推辭。
等到給有病的和尚們看完病,開了方子之后,太陽已經(jīng)落山了。
老方丈要留他們住下,雪霏兒擔(dān)心龐縣尉的二奶奶玉兒病情有變故,也怕父母擔(dān)心,所以執(zhí)意要連夜下山回城。
這董達(dá)縣不是戰(zhàn)略要地,也不是重要城池,而且天下太平已經(jīng)持續(xù)了數(shù)十年了,沒有大的戰(zhàn)亂,所以城門夜間并不關(guān)閉,仍舊可以自由進出,也就不擔(dān)心進不了城。
老方丈便拿來一盞燈籠給他們照明,杜文浩提著燈籠走在前面,與雪霏兒兩人依舊從后山下山,這邊路要近一些。
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沒有一顆星星,也沒月亮,好在有燈籠照亮,路也比較熟,兩人不擔(dān)心迷路。
正往下走時,忽然,杜文浩猛地站住了,身后的雪霏兒剎不住腳,差點撞到他背后藥筐上,叱道:“干嘛啊你!”
杜文浩眼睛直愣愣盯著前方樹叢,結(jié)結(jié)巴巴說道:“老……老虎!”
他們前方幾丈外的樹叢里,出現(xiàn)了一只斑斕吊眉猛虎,目光陰冷,死死盯著他們兩人。
“啊!”雪霏兒嚇得一哆嗦,一把抓住了杜文浩的胳膊,差點把燈籠碰掉了,“是,是老虎,怎么……怎么辦?”
杜文浩聽見她牙齒嘎嘣響,也不敢回頭,盯著那十多米外樹叢中那猛虎老虎綠幽幽的眼睛,哆嗦道:“你……,你不是會……,不是會武功嘛……,打它?。 ?p> “我……我……我打老虎?”雪霏兒渾身發(fā)顫,“我是……是跟客棧里……住店的……走江湖耍把式的……學(xué)的,看著好看……,打不了的……”
杜文浩肚子里狠狠啐了一口,靠!原來真是個花拳繡腿假把式,早知道該讓林青黛來,她可是有真功夫的,自己親眼看見的。
那么個大漢在她手底下跟孩子似的,雖然她一介女流,對付這老虎或許也不一定能成,但總比這繡花枕頭小丫頭管用。
奶奶的,這會兒后悔已經(jīng)晚了,怎么辦?
對了,老虎怕火,野生動物都怕火!
杜文浩腦袋里飛快轉(zhuǎn)出這個念頭,急忙將手里的燈籠舉起,伸手刺啦一下,將紙燈籠外面糊著的紙撕開,露出了里面的紅燭,舉起燈籠伸向那老虎。
老虎果然沒有沖上來,也不動,依舊死死地盯著他們。
杜文浩牙齒也開始打顫,低聲對身后的雪霏兒道:“扔掉藥筐,后退!找棵大樹爬上去!快!”
“我……,我不會爬樹啊!”雪霏兒顫聲道。
奶奶的!連樹都不會爬,看來老子今天要歸位了:
“不會爬也得爬!要不就等著被老虎吃掉!”
“那……那你怎么辦呢?”
“少羅嗦!快上樹,你上去了我才能上,老虎怕火,我得用火逼著它!”
雪霏兒忙脫下藥筐,轉(zhuǎn)過身,看見身后就有一棵水桶粗細(xì)的大樹。
一咬牙,縱身一躍,抓住了最下面的一根樹枝,兩只腳在空中亂踢,好不容易蹬到了大樹桿上。
她本來就不會爬樹,加上老虎就在旁邊,更是慌了神,腦袋里跟一鍋漿糊似地,不知該怎么用勁翻身上樹。
就在這吊在半空中。
杜文浩聽到身后雪霏兒的動靜就知道她還沒爬上去去,心里著急,他自己爬樹沒問題,可是,他不敢放下燈籠轉(zhuǎn)身去爬樹。
那樣的話,樹沒爬上去,已經(jīng)被老虎一口咬死了。
他只能不?;蝿訜艋\,盯著老虎。
脫下背上的藥筐,慢慢后退,來到雪霏兒腳下,半蹲下身子,說道:
“快!踩住我的肩膀爬上去!”
雪霏兒雙腳亂踢,終于找到了他的肩膀。
使勁用力踩著往上蹬,這一陣亂蹬,杜文浩腳下又是個斜坡,雪霏兒猛力一蹬之下,她借力是上了樹枝。
下面的杜文浩卻失去了平衡,一跤摔倒在地,燈籠也脫手甩出,忽的一下滅了,周圍頓時陷入了黑暗之中。
這下死定了!
杜文浩大叫一聲,一骨碌爬起來,抱住樹干三兩下爬了上去,生怕老虎從后面一口把自己屁股咬掉。
幸虧老虎并不沖上來,他一口氣爬樹梢,這才停住。
就聽腳下雪霏兒顫聲道:“你等等我啊!我……,我不會爬樹!”
“你別動!我拉你上來!”
杜文浩兩腳纏住樹桿,俯身下去一把抓住雪霏兒的手,使勁上提。
那老虎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這讓雪霏兒稍稍鎮(zhèn)靜下來,借著杜文浩的力道,手忙腳亂上到了杜文浩所在的那根粗樹枝上,不管三七二十一,摟住他的腰不撒手。
杜文浩被她軟玉溫香抱著,卻感覺不到一點溫馨,畢竟下面還有一個大老虎。這時候可不能掉下去,下面離地面已經(jīng)有兩三米高,這么高的地方跌下去,不摔死也要被老虎吃掉。
等了好一會,下面那老虎依舊沒有動靜,杜文浩有些奇怪,這時,黑夜的云層慢慢散去,月亮透過薄薄的云層照射下來,借著月光,已經(jīng)稍稍能辨認(rèn)下面的景色了。
杜文浩仔細(xì)辨認(rèn)剛才發(fā)現(xiàn)老虎的地方,隱隱能見到那老虎依舊趴在那里一動不動,昂著頭盯著前方。
真奇怪,好像是個雕塑一樣,怎么沒動靜呢?
下面沒動靜,雪霏兒驚魂稍定,也發(fā)覺有些奇怪,問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這老虎一直趴在那里不動?!?p> “是啊,會不會咱們看錯了?不是老虎而是石頭啥的?!?p> “不可能,我看的很清楚,就是老虎,只是為什么不動呢?會不會死了?”
“死了?”雪霏兒疑惑地一轉(zhuǎn)頭,兩人靠的太近,這一轉(zhuǎn)臉,不留神嘴唇正好碰到杜文浩臉上。
雪霏兒啊的一聲,推了他一把,嬌叱道:“你干嘛??!——哎喲!你別亂動!要摔下去了!”
杜文浩被雪霏兒這一巴掌推得差點掉下樹去,急忙摟緊她的小蠻腰,同時抓住了樹干,又好氣又好笑:“喂!大小姐!剛才是你的嘴碰我的臉!怎么反倒怪起我來了?”
“不怪你怪誰?誰叫你挨得這么近!”
“真不講理!好!我離遠(yuǎn)一點!”杜文浩放開她的腰肢,起身要到另一個樹枝上去。
“喂喂!你走了我怎么辦???”
“我不走?我不走你說我非禮怎么辦?”
“你!”雪霏兒噘著嘴嘟噥道:“好好好,是我不對,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倍盼暮浦匦?lián)ё∷男⌒U腰,穩(wěn)住身子,繼續(xù)探頭查看樹下那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