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5000字大章節(jié)各種求
除了執(zhí)行某些有限制條件的任務(wù),漢安府的特勤在執(zhí)行任務(wù)時,一般都會攜帶定位追蹤裝置。
這種裝置信號長時間中斷,就意味著他自主關(guān)閉或者出了意外,可以迅速定位到信號最后出現(xiàn)的位置。
黃毛真的姓黃,他叫黃友,第一個來找他的,是他的直屬上級趙元龍。
趙元龍雖然動不動就要把黃友送到陰毒國去,但黃友的跟蹤信號消失,他馬上就感覺不對,第一時間就來找黃友,當(dāng)然也第一時間被關(guān)進“畫地為牢”的圈里。
漢安府在郡江市的最高負責(zé)人叫趙峰,是趙元龍的老上級,也是他的親叔叔,侄子的追蹤信號也消失了,他心頭感覺也很不妙。
再加上現(xiàn)在廖檸淺和善冬淺兩大巨頭都在郡江市,這萬一出點啥大紕漏,那不完犢子了嗎?于是趙峰也親自送上門來,直接和侄子以及侄子的下屬團聚了。
“夫人,確定了,王孝安是修煉者?!壁w峰看到廖檸淺身后還跟著善冬淺,不禁心臟都懸了起來,滿臉愧色地匯報。
作為軍方的代表人物,其實善冬淺不應(yīng)該和廖檸淺走的這么近。
在戰(zhàn)爭時期,漢安府的情報對于軍方來說至關(guān)重要,不止是能夠挽救無數(shù)士兵軍官平民的生命,還能夠左右戰(zhàn)局,決定國家的生死存亡。
那個時候漢安府和軍方應(yīng)該通力合作,互相信任,為了漢國而擰成一股繩,才能所向披靡,戰(zhàn)無不勝。
可是在和平時期,情報結(jié)構(gòu)和軍方走的太近,簡直是在給政府上眼藥,你們想干啥?
一直都有聽說夫人和善家關(guān)系不錯,但所有人都以為只是維持著表面上的那種友好,官場上就和女孩子之間的友誼一樣,沒有當(dāng)面撕逼那就是好朋友。
現(xiàn)在善冬淺更是在深更半夜,單獨陪伴著廖檸淺來執(zhí)行漢安府的任務(wù),這就不是表面友好那么簡單了。
趙峰其實不想知道這些大人物之間的辛密,別看廖檸淺親來救人,但實際上趙峰在漢安府內(nèi)部只能算中層,離廖檸淺這位漢安府的主宰者還差好幾個級別。
只是郡江市作為廖檸淺除京城以外輪值巡視時間最長,也最頻繁的地方,廖檸淺很多時候都會跳過臃腫的層層機構(gòu),直接指派趙峰辦事。
這又讓趙峰在漢安府內(nèi)部的地位上升到了一個“天子近臣”的高度,即便是高層也不會小看趙峰,對他往往是笑臉相迎,以禮相待。
趙峰心里想著事,不敢抬頭,這兩個占據(jù)高位,手握重權(quán)而又實力驚人的女性,都有著能夠看透人心的眼神。
和她們對上眼神,會讓人覺得自己的內(nèi)心被她們一覽無遺,即便沒有見不得人的念頭,也會十分惶恐。
最重要的是,作為女性,她們的身高太有壓迫性了,男人總是習(xí)慣面對的女性比自己矮一些,突然站在這些俯視自己的女性面前,總有些別扭,不習(xí)慣而顯得局促。
“趙元龍是你侄子?”廖檸淺隨口問道。
“是。”趙峰連忙說道,夫人問這個是因為什么?
趙峰心頭轉(zhuǎn)過許多念頭,但還是放棄了揣摩,夫人的心思豈是自己能想明白的?
她說什么,自己就回答什么好了,如果有問題,就等待處置。
“黃友,你和趙元龍關(guān)系也不錯?”廖檸淺接著問道。
黃友卻是受寵惹驚,連忙點頭,甚至抬頭看了一眼廖檸淺和善冬淺,他真沒有想到,今天的任務(wù)真的能夠引來廖檸淺的親自關(guān)注,他還是頭一次真正站在廖檸淺面前,即便任務(wù)失敗,也還是激動不已。
要知道廖檸淺經(jīng)常在郡江生活和工作,黃友甚至在大街上就見過她,但是根據(jù)內(nèi)部規(guī)定和行為準則,他是不允許去接觸廖檸淺的。
漢安府在郡江的許許多多人員,都見過廖檸淺,但都只是默默地仰視,即便擦身而過,也只能壓抑住目光中的熱烈,不敢去打擾這位漢安府的最高級別領(lǐng)導(dǎo)者。
黃友壓根沒有想到廖檸淺會知道他的名字,可以想象,自己在猛熊山旁小山村的祖墳,一定已經(jīng)冒出遮天蔽日的青煙了。
“趙元龍,我也聽說過你的事跡,你在陰毒國執(zhí)行任務(wù)時做出了重大犧牲,給你的嘉獎令是我親自簽發(fā)的,你叔叔沒有跟你說,他說是怕你從此妄自尊大,得意忘形,但看你今天在下屬出事后,依然保持著當(dāng)年愿意以身犯險,把個人安危置之度外的辦事風(fēng)格,很好?!绷螜帨\又重點表揚了一下趙元龍。
趙元龍差點沒有跳起來沖著自己的叔叔咆哮,他的嘉獎令竟然是廖檸淺親自簽發(fā)的,這和趙峰當(dāng)年頒給他的普通組織嘉獎能一樣嗎?
這意味著夫人親自關(guān)注了他?。?p> 趙元龍有點熱淚盈眶的感覺,他在陰毒國付出的那些艱辛苦難,太值得了!
“今天的任務(wù),其實不算失敗。你們回去,要好好休息,束縛你們的術(shù)法,會帶來一定的后遺癥,例如空間混亂,心理和生理上的不適等等,身體恢復(fù)了再回來工作?!绷螜帨\吩咐道。
三個剛剛被解救的人,深深鞠躬退開,他們低著頭,只見身材高挑的廖檸淺長裙下擺在晚風(fēng)中搖曳,光滑的腳背柔潤如月光凝練,一縷細細的草絲落在她的鞋子上,讓人想要跪下去為她清潔鞋面,但即便如此,也會覺得褻瀆了她。
善冬淺站在廖檸淺背后,無聲無息,仿佛守護者,挺拔的身軀釘在那里,又仿佛是廖檸淺的劍,她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目視三人離去。
“人有時候貪得無厭,有時候又很容易滿足。他們只要你記住了名字,就甘愿為你赴死?!鄙贫瑴\輕聲說道。
善冬淺在公開場合講話,嗓音總是有些低沉,帶著些中性的質(zhì)感,降低了人們對于她女性身份的關(guān)注。
這時候她的聲音,卻是十分柔和的女聲,在淡淡的夜色下,像溪流潺潺動人的水聲,聲音再響也不會讓人覺得喧鬧,清靜宜人。
“我這不是權(quán)謀和御下之術(shù)。”廖檸淺微微皺眉,“有朝一日,我們終究也會赴死,也會希望有人記得我們的名字?!?p> 廖檸淺很清楚,今天讓黃友執(zhí)行的任務(wù),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圍,被發(fā)現(xiàn)繼而失敗也很正常。
將來自己大概也會做一些超出自己能力范圍的事情,到時候也許一樣是失敗的結(jié)局,以己度人,沒有什么好責(zé)怪黃友等人的。
能夠做好的,就是盡力而為罷了,今天無論是黃友,還是趙元龍,又或者是趙峰,都盡到了他們職責(zé),廖檸淺從不要求別人做到能力以外的程度。
善冬淺沉默著,她很清楚廖檸淺這句話的份量,她有很多部下和士兵,不能讓人知道他們是如何犧牲的,也不能讓人知道他們犧牲在什么地方,她唯一能夠做的,也就是記住他們的名字,照顧好他們的家人。
這個世界看似歌舞升平,戰(zhàn)爭,動亂,世界末日似乎離漢國很遠,但是離廖檸淺和善冬淺這樣的人,卻很近。
例如眼前,也許就是一個危機。
剛剛破解了那個術(shù)法,對善冬淺來說不難,但是如果不是自己和廖檸淺親自來,也許就是填上多少條人命都無濟于事的災(zāi)禍。
能力越大,責(zé)任越大。
這句話是善家先祖留下的家訓(xùn)之一,也是近些年來善冬淺體會最深刻的信念。
“今天要面對人,和往常不太一樣?!绷螜帨\輕輕提了提貼著臀線的裙邊,優(yōu)雅轉(zhuǎn)身,面對著燈光稀稀落落的愛民社區(qū)。
終究晚了,愛民社區(qū)的年輕人不多,中老年人的身體熬不住,都睡的早一些。
愛民社區(qū)的出租房很便宜,但是拆遷的消息傳出來以后,租房子的也少了。
有些租客干脆提前做準備,早早地搬出去,讓這里的夜色越發(fā)安靜而純粹,少了熬夜的年輕人,也少了以這些年輕人為主要顧客的夜宵攤子。
“沒有什么不一樣的吧,只有強與弱的分別?!鄙贫瑴\不以為意地說道。
剛剛那個術(shù)法可能是一種力量的展示,但不會對善冬淺和廖檸淺造成多少威壓和擔(dān)心的感覺。
只是習(xí)慣了小心謹慎對付外來者,大千世界,什么魔頭都有。
“他叫王孝安,是蔓蔓以前的男朋友,十年前失蹤,最近才回來?!绷螜帨\看著愛民社區(qū),她能夠感覺到對面目光的注視,微微昂起頭來,衣領(lǐng)分開,露出一小段泛著潤光的鎖骨。
廖檸淺依然記得十年前的王孝安,那張俊秀的臉蛋,斜斜的劉海遮擋著驚訝的眼眸,白皙的肌膚上瞬間涌出血色,渾身僵硬地看著她,然后連滾帶爬地從床上跳下去,靈活地往窗戶外爬,一看就是沒少干翻墻爬窗的事。
那天晚上,自己的睡衣好像是系帶的露背裝?裙擺上好像還有很多鏤空的雕紋,前邊倒是有一只搗藥的玉兔圖案,略顯幼稚。
當(dāng)時廖檸淺馬上就明白了,王孝安并沒有和孫蔓約好,所以他并沒有想到睡在孫蔓床上的是廖檸淺,爬窗進來心急火燎地就上了床。
廖檸淺現(xiàn)在有些后悔了,那時候自己居然覺得可以寬容和理解少年人的熱切情深,喊住了他說了幾句就放人走了。
現(xiàn)在想想,自己還是膚淺了些,看人長得帥氣俊秀,便沒有多計較……當(dāng)時就應(yīng)該踹他一腳,讓他在醫(yī)院躺上幾個月,也許就沒有他得到機緣穿越異世又回歸的事了。
那多省事?所以啊,人就不能看別人長得好看就心軟,禍水多禍事。
“蔓蔓還交過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善冬淺扶了扶自己的軍帽,手掌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已經(jīng)收回腰間的劍。
看到善冬淺握住劍柄的動作,廖檸淺嘴角微笑,讓你知道了還得了?這握劍的動作,多少能說明點潛意識了吧。
“那孩子……原本挺好的,可惜去的是地球,我們得問清楚他跟隨的是哪個修煉門派,最好不是日月山,大羅天這些圣地。”說到日月山,大羅天的名字,廖檸淺臉上的笑意散去,冷淡的讓月光都不敢落下,只有陰影在撫摸著她美麗的容顏。
在多不勝數(shù)的異世界中,存在著修煉者的世界也很多,地球可以說是其中最強大的一處,《詩經(jīng)》是地球上修煉者人盡皆知的圣經(jīng),但在其他修煉者世界就罕有人知。
“不過,你就憑人家寫了一篇《詩經(jīng)》,就斷定他是去了地球,是不是有點證據(jù)不夠?”善冬淺知道藍星也沒幾個人修習(xí)《詩經(jīng)》,但在民間也不是沒有人在百年前的新古文運動中抄錄流傳下來。
“這不是來調(diào)查了嗎?一來就使用這種級別的術(shù)法來引誘我們上鉤,其中示威和彰顯實力的意圖不言而喻,正是地球上日月山,大羅天這些圣地修煉者的做派。”廖檸淺眉頭微皺,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厭惡之色。
并非針對王孝安,而是地球上的那些修煉門派,實在讓廖檸淺深惡痛絕。
王孝安如果也是那些修煉門派中的典型代表,那就別怪廖檸淺要辣手摧花了。
“以前只聽你說過這些圣地,今天倒是要見識一下?!鄙贫瑴\帶著白色手套,雙手握在小腹前,凜然張眸,和廖檸淺凝視著同一個方向。
王孝安從樓道里緩緩走來。
“廖阿姨,善將軍。”
他知道終究等到了最大個頭的兩個人……善冬淺個頭確實不小,本就至少有一米九多,還穿著帶跟的長筒靴,微微昂著頭,仿佛是用那精致的下巴看人,脖頸更是猶如天鵝頸般修長。
如果不是一身戎裝,善冬淺要是穿著如廖檸淺這樣充滿女人味的衣裙,想必在美色上相比廖檸淺也不妨多讓。
“嗯?我見過你?!鄙贫瑴\筆挺的眉微微挑起,眼眸中唇角都帶著淡淡的笑意,“十年前,我訪問市一中,和蔓蔓一起獻花的少年……這么多年了,你一點也沒變。”
廖檸淺扭過頭來看著善冬淺。
王孝安也十分意外。
“他這長相,我記得不是很正常?”善冬淺雙手松開,作為軍人,當(dāng)然更崇尚陽剛和肌肉,但是軍隊里最不缺少的就是陽光霸氣,充滿熱血和豪情的男子漢,王孝安這種風(fēng)格的美男子倒是瞧著新鮮一些。
原來如此,王孝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男人不能以實力讓人銘記于心,倒是以長相刻畫印象,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一種煩惱。
王孝安是真有些受寵惹驚,因為父親的緣故,他大小就崇拜軍人,對軍人充滿著天然的好感。
更何況這一位還是戰(zhàn)功赫赫,多次御敵于國門之外,以拒戰(zhàn)止戰(zhàn)而獲得升遷的名將。
要不是父親已經(jīng)睡下,現(xiàn)在的氣氛和背景也不大合適,不然王孝安真想讓父親也來認識下這位善將軍。
“剛剛在電視里見到善將軍,沒有想到還能在現(xiàn)實里見到您,相比十年前您的英姿颯爽,您現(xiàn)在是一點也沒有變老,更添沉穩(wěn)之姿,大將之風(fēng),漢國的海上門戶有您守護,漢國人民絕對放心!”王孝安熱情地說道。
相比較在官場上鎮(zhèn)壓一切,但民間少有議論的廖檸淺,善冬淺的人氣確實非常高昂,近些年來報考海軍院校的年輕人都大增,海軍也是很多有參軍意向的年輕人,最想前往的軍種。
聽到王孝安如此熱情而忠誠的夸贊,善冬淺沒有面對官員和媒體時的冷淡平靜,而是嘴角微笑,伸出手來和王孝安握了握,柔聲說道:“謝謝,我應(yīng)該的。”
“你來母校訪問以后,我們很多同學(xué)都動了心思想要報考海軍院校。向您匯報一個數(shù)字,那一年高三應(yīng)屆畢業(yè)生,報考海軍院校的人數(shù),比往年上升了十倍!我當(dāng)時也下定決心要報考海軍院校,要不是后來出了意外,說不定我現(xiàn)在就是你手下一個忠誠的士兵!”王孝安激動地說道。
“想要從軍,什么時候都不晚。我們海軍,也是不拘一格降人才,像你這樣有修煉底子的人才,也非常需要啊。你想想看,在碧藍的大海上,能夠無聲無息地刺探和潛入敵方戰(zhàn)艦的,就是你這樣實力超群的修煉者,完全能夠?qū)崿F(xiàn)降維打擊?!鄙贫瑴\期待地看著王孝安。
“其實我現(xiàn)在又重新開始讀書,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等等?!?p> 廖檸淺終于忍無可忍了,這走向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不得不橫了一眼善冬淺,怎么就和王孝安相見恨晚了?
還發(fā)出邀請讓王孝安加入海軍!
他要是在地球那邊完全被洗腦,成為日月山,大羅天這些地方打入藍星的釘子,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