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你這什么手氣啊?
在火場中找人,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武鵬根本不敢大聲呼喊,因為每一次大聲呼喊都代表著大幅度呼吸,為了保證自己可以在火場內(nèi)獲得足夠多的尋找時間,武鵬必須將霜降壓制在一定范圍內(nèi),否則靈性很快就會被徹底抽干。
屆時,不僅是火焰,還有那致命的毒霧!
也正是因為霜降被限制在很小的范圍,所以一旦大口呼吸,就有可能將毒霧吸入口鼻中,因此,他只有一個辦法來尋找齊俞。
“現(xiàn)在的齊俞只是一個新人,不懂如何隱藏自己的靈性,只要我能夠感知到他體內(nèi)的靈性,就可以找到他!”
武鵬很慶幸,這小子背著自己去掠奪過別人的靈性。雖然不知道是哪個倒霉蛋被掠奪了靈性,不過正好成為他找到齊俞的關(guān)鍵!
“惡”展廳……沒有!
“愛”展廳……沒有。
“欲”展廳……也沒有……
這小子到底跑到那里去了?
武鵬捂著胸口,刺痛感席卷全身,甚至使得他直接跪倒在地面上。
“該死……如果不是因為和那個尸體戰(zhàn)斗耗費了太多靈性,估計光靠我一個人也能止住蔓延的火勢?!睅捉舷⒌母惺茏屛澌i險些暈厥過去,但他還不能放棄,因為他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找到齊俞的尸體。
“這家伙最好是逃出去了,不然的話……我也太虧了……咳咳……”
咳嗽兩聲,搜尋完所有展廳的武鵬單膝及地,調(diào)整著呼吸。
如果所有展廳內(nèi)都沒有齊俞的影子,那只說明他已經(jīng)成功逃出生天,看來這家伙比自己想得還要厲害。
“這小子比我想得還要厲害啊……”武鵬尷尬一笑,正欲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腳根本動彈不得。
回過頭,武鵬卻看見一只慘白的手骨,穿過厚重的火焰,一把抓住他的腳踝。
頭骨從火焰中滾出,那屬于尸體的聲音,卻在他耳邊回蕩著。
“別走……我們還沒玩兒完呢……”
“給我撒手!我還年輕,不想英年早逝,還得陪著一個已死之人同歸于盡!”
“不可能!”
武鵬掙扎著,卻發(fā)現(xiàn)這只手力大無窮,自己根本沒辦法將其從火海之中拽出。
該死!偏偏是這個時候!
武鵬咬牙,剛準備進行最后一次努力,掙脫開束縛之時,他卻忽然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斷了線。
他體內(nèi)的靈性,終于在這一刻完全耗盡,再也無法保證霜降的持續(xù)。
火焰歡呼,吞吐著火舌,朝著武鵬靠近。
伴隨靈性虧空,武鵬的意識也逐漸被剝奪。他很想強行讓自己保持清醒,但是這已是無可逆轉(zhuǎn)的局面,他毫無辦法!
就在他大腦宕機,整個身體朝著地面墜去,即將被火海吞噬之時,一只手忽然破開熊熊烈火,將武鵬扶住,用淡金色的光芒將他一齊籠罩進去。
還沒來得及半場開香檳慶祝的尸體一驚,頭骨微抬,看著那個從火場中走出的年輕人。
齊俞……是齊俞!
他還沒死!
“撒手?!饼R俞重復著武鵬說過的第一句話。
但這怎么可能?尸體好不容易能夠拉著一個觀察署干員和自己同歸于盡,怎么可能在這個時候撒手?
而且,這個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整個展廳內(nèi)都被毒霧和火焰所包裹,他卻能像個沒事人一樣,隨意行走?
頭骨看著齊俞,卻發(fā)現(xiàn)他的身體邊緣,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金光。
這是什么東西?
這層金光將火焰和毒霧完全阻擋在外,無論火舌多么歡呼雀躍,毒霧多么想要將齊俞吞噬,卻根本無法靠近他分毫!
“我讓你撒手!”
齊俞再一次冷聲開口。
可是這次,齊俞根本沒有等他的回答,果斷一腳踩下,直接將尸體握住武鵬腳裸的手給踩個粉碎!
“對了,你剛才那句話是怎么說的來著?”齊俞擺出一副很欠揍的樣子,回憶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哦!對了,你好像說‘不可能’來著,對吧?”
他低下目光,用諷刺和戲謔的目光看著這具被能力所掌握的骸骨。
“那么,我就當你這次也是這個回答吧?!?p> 感受著掌骨被鞋跟一點點碾成粉碎,頭骨驚恐地看著齊俞。
你說的是不是有點晚?這句話難道不應(yīng)該在踩碎我手掌之前說嗎?
扛起武鵬,齊俞根本沒有理會這家伙,而是轉(zhuǎn)身朝著展廳后門走去。
走前門?太招搖了,還是走員工休息室,裝作之前就已經(jīng)從展廳中逃出來的樣子比較好,不太容易惹人懷疑。
想著這里,齊俞回頭看了一眼火海之中的畫作。
算了,假畫而已,這種東西我自己都能畫,要多少有多少。
——
推開跑車的車門,市長滿臉慌張地推開眼前圍觀的人群,一眼就發(fā)現(xiàn)剛剛到場的鹿昕,沖上前去,怒道:“鹿昕!這是怎么一回事?我需要一個解釋!”
鹿昕從警察那邊將現(xiàn)場指揮權(quán)接過,一邊指揮著自己手下的人將展廳包圍,禁止任何可疑對象出行,爭取來個甕中捉鱉,一邊對市長回復道:“事情很簡單啊,有進化者搞破壞,正好來您的畫展里搞恐怖襲擊,很難理解嗎?”
“這件事幾天前就已經(jīng)發(fā)生了,難道你們都沒有妥善處理嗎?”
鹿昕十分平靜,根本不想和這位市長多談什么,“我們一直在調(diào)查,只是沒有結(jié)果而已?!?p> 市長此時可以說是怒不可遏,他幾乎是指著鹿昕的鼻子痛罵道:“這件事你們?yōu)槭裁床辉绾臀艺f?有危險對象在城市內(nèi)游蕩,我這個市長居然毫不知情?開什么玩笑!”
“市長先生,您似乎忘記了一件事,”鹿昕從手機中翻出一份文件,呈現(xiàn)在市長面前,“昨天,禁止群體活動的通告就已經(jīng)放在您的辦公桌上,可惜……您似乎并不知情?”
市長差點沒被一口氣憋死,他昨天忙著和各種上流人士交流,哪兒來時間回到辦公室里看文件?
證據(jù)擺在這里,他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吞,可自己的藏品怎么辦?那可都是一沓沓鈔票硬生生買來的啊!
“那我的畫怎么辦?那幅《天國之門》還是我從別人那里借來的,不換回去的話……這仇就結(jié)大了!”
對此,鹿昕只是冷笑兩聲,“沒事兒,買兩幅假畫還回去就行了。”
“你這說的是人話嗎?”
人群中忽然傳來幾聲議論,鹿昕扭過頭,卻看見人群正在呈錐形散開,貌似在為某人讓道。
很快,從人群之中走過來的家伙便停在鹿昕面前,并且將自己肩上扛著的人放了下來。
火警和警察的警報聲著實刺耳,不過鹿昕只是卻只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因為站在他面前的人,是齊俞。
這家伙怎么跑出來的?
“這不是鹿昕先生嗎?好久不見啊,”齊俞臉上沾著黑灰,可笑容卻很干凈,“那幅《潘多拉》暫時還沒畫好,你可能還要等一段時間,另外……”
他從腋下掏出一樣用布料包裹好的東西,先把畫本拿開,然后才將布料解開。
市長一見齊俞手中的東西,眼睛頓時瞪得比石頭還大。
齊俞只是說道:“我看當時離我最近的畫也就只有這幅,所以就把它給帶出來了,你們看看,這玩意兒還能繼續(xù)展出不?”
鹿昕表情也古怪起來。
因為被齊俞從堪稱災(zāi)難的火場中,唯一帶出來的這一幅畫,就是《天國之門》!
你這手氣不去抽獎都可惜了,剛好就把最貴的一幅畫給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