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將冷澤筠的手臂咬得皮開肉綻,但安里還是不覺得解氣。
她一腳就沖著冷澤筠的腳上踩踏了過去,手臂的疼痛都還沒有舒緩,腳背就又傳來疼痛,讓冷澤筠再次發(fā)出了殺豬般的嚎叫聲音。
安里冷漠地從冷澤筠的身旁繞開,沒有半刻的停留。
冷澤筠蹲在地上,等腳背和手臂的疼痛有所緩解之后,重重地嘆了口氣。
他很是疑惑,他到底是得罪誰了呀他?花那么高昂的費用,還要這么來受罪,那女人,也太不識好歹了吧?
十萬呀,十萬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他就只要她一次就是,怎么算,那女人都不虧的呀?
冷澤筠越想越是來氣,被憤怒沖昏頭腦的他,發(fā)誓,再次見著那個女人,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他要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會忍氣吞聲的人,所以,誰招惹了他,他會加倍報復。
冷澤筠發(fā)現(xiàn),他的豪言壯語,只是對自己吼吼而已。
當他開著車,無比郁悶地準備回家洗洗睡了的時候,他的目光瞥見了河邊的堤壩上坐著的女人。
那女人一映入到了他的視線之后,立馬就將他的憤怒給挑燃了。
他帶著滿腔的憤怒沖了過去,準備實施他的以牙還牙計劃,他非好好抽那女人幾個大嘴巴不可,非要讓那女人跪在他的面前求他不可。
就在冷澤筠懷揣著這樣的憤怒走過去的時候,他聽見了安里小聲的啜泣聲音。
那女人,蜷縮在河邊的堤壩上,將自己給抱著,肩膀一抽一抽的。
那女人是在哭,被這樣的事實擊中的冷澤筠,一下子就像是泄氣的皮球一般,他心中的豪言壯語,一瞬間就沒有了影。
對那女人的報復,突然間就變了調(diào)調(diào)。
夜風冰冷地吹過來,朦朧的燈光下,安里抱著自己的樣子,就像是路邊的流浪阿貓阿狗一般,顯得楚楚可憐的。
冷澤筠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了,只是看一只阿貓阿狗而已,怎么會覺得,自己的目光被黏住,怎么都給扒拉不開了呢?
他盯著安里,發(fā)愣著。
安里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掉落了多少眼淚了,再這么哭下去的話,她覺得她的眼睛會哭瞎的。
可即使如此,她的難過還是沒有辦法停止。
她不甘心南林就那么給她分手,她跑去找南林,他已經(jīng)搬家了,打南林的電話,關機了,她聯(lián)系認識南林的人,試圖將他給找到。
可是沒有人告訴她,南林到底在哪里。
那個人,幾天前,都還是她的唯一,是她最親密的人,就這么突兀的,人間蒸發(fā)了一般。
安里一想起,她的世界從此沒有了南林,她就覺得痛。
無法抑制住的眼淚,又大顆大顆掉落下來,她的小聲抽泣,變成了嚎啕大哭。
冷澤筠正在發(fā)愣狀態(tài),被安里那突兀大哭的聲音給嚇得發(fā)抖,他回過神來,目光再次落在安里的身上之后,剛剛發(fā)愣的神色立馬就變成了嫌棄。
那女人,小聲抽泣的聲音,能夠給人楚楚可憐的感覺,這么突兀大聲的的嚎哭,讓冷澤筠覺得比殺豬的叫聲還要恐怖。
但他覺得,自己更加恐怖,明明就知道那女人的哭聲嚇人,他干嘛還邁動腳步徑直往她的方向走過去呢?
他那不是欠揍嗎?這樣的疑惑在他的腦海當中呈現(xiàn)出來的時候,他的腳步已經(jīng)在安里的身后停下。
并且他發(fā)現(xiàn),他竟然伸手將自己的外套給脫了下來,輕輕地為安里披上。
這么溫柔的男人,讓冷澤筠覺得,根本就不像是他。
此時他的心中,有著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感覺到了身上的衣服之后,安里一個猛回頭,然后就嚇得冷澤筠驚恐地退后了三步。
她眼睛哭得紅腫,臉色慘白,頭發(fā)凌亂,如果冷澤筠不是之前和她認識的話,他會懷疑,他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紅腫著的安里看清楚了為她披衣服的人是冷澤筠之后,她覺得真是倒霉。
沒有半分的猶豫,她將冷澤筠的衣服給舉了起來,就要往河里面給扔去。
此舉讓冷澤筠驚恐:“哎,妹子,你看清楚,你舉著的可是英國高級定制,那衣服可比你值錢多了。”
冷澤筠驚恐的聲音阻止了安里的動作,安里將冷澤筠的外套握在了手中,看了一下。
什么高級定制,她沒有半點兒的興趣。
但她還是問冷澤筠:“有多貴?”
“空運過來的,三十萬?!崩錆审抟荒樀淖院?。
安里低頭看著手中昂貴的衣服,冷哼了一聲,沒有任何的猶豫,將臉埋進了衣服里面,用力地擤著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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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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