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罩的人……”徐北城底氣十足。
猶豫片刻,又蹙了蹙眉頭,“也是我的英語四級輔導(dǎo)培訓(xùn)老師。”
似乎沒必要和這兩個人渣解釋這么多,只不過他和姜書情的關(guān)系確實(shí)微妙又敏感。
“滾。”
陳凡頓了頓,便和胖男人忐忑不安地走到了湖面上。
“凡哥,我們這上去沒問題吧?”
胖男人是個重量級的人物,雖然湖面很淺只有半米深,但是光是站在冰面上已經(jīng)寒氣逼人了。
“廢物,閉上你的臭嘴?!?p> 陳凡瞪了他一眼,小心翼翼走上了冰面。
姜書情沒有回過頭去看他們,嘆了口氣往前走著。
冷若冰霜的臉上,眼眶又逐漸紅了起來。
沒走出幾米遠(yuǎn),身后便傳來了撲通兩聲,還有隱隱約約罵罵咧咧的聲音。
原本姜書情的臉龐就被長發(fā)掩蓋了不少,加之又穿著徐北城的衣服,幾乎將整個人都籠罩了起來,讓他看不到姜書情的表情。
“你剛剛為什么不阻止我?”
作為一個表面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孩子,也許她的做法會讓別人不理解。
“你做得很對啊,為什么要阻止,女孩子對壞人兇狠一點(diǎn),才能夠更好的保護(hù)自己?!?p> 徐北城言辭真誠。
【你的柔情似水,只留給我就行了】
重生之前十年相戀,他太了解姜書情這些年所經(jīng)歷的一切,那些壓抑和不為人知。
那個脖子上的故事從她幾歲開始伴隨她。
最初的最初,別人會罵她怪胎,她以為是自己做錯了,處處忍讓,整日悶悶不樂。
到最后,她小心翼翼將自己的傷口包扎起來,這才慢慢地走出了陰霾。
曾經(jīng)不敢過分靠近徐北城,也是因?yàn)檫@個原因。
總覺得自己離完美女孩差幾厘米,會被嫌棄。
天然的自卑感,好在隨著成長慢慢減弱。
只能用圍巾來擋住,她覺得自己始終無法面對的一切。
但關(guān)于脖子上的傷就算他知道,也不能主動問出口,畢竟兩人的關(guān)系還沒到那個份上,只能等到姜書情想通了主動說出來。
“謝謝你?!?p> 姜書情的情緒幾乎完全平靜了下來,她嘆了口氣,有些許自怨自艾,“可能我真的太丑了吧,就連和你走在一起,都會被別人嘲笑,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p> 明亮的雙眸黯然失色,耳畔響起剛剛徐北城那句【我的人你也敢動】,但所有關(guān)于喜歡的懷疑在【她是我的輔導(dǎo)老師】一句話中全部粉碎。
但她心知肚明,徐北城對她的維護(hù),不過是單純因?yàn)閷W(xué)習(xí)罷了。
“小姜同學(xué),你不丑啊。其實(shí)你是個很漂亮的姑娘?!?p> 他突然覺得心一緊,不知道該作何安慰,“女孩子的漂亮,會被眼鏡和發(fā)型封印的,你真的很美……”
徐北城的聲音越說越小,但恰巧是姜書情能聽到的聲音。
她漂亮嗎?漂亮的話,就不會在他面前那么自卑,以至于高中放學(xué)默默在他身后跟了好幾年。
“不過,我一直都是這樣的造型,你憑什么說我很漂亮?”
“這……我猜的。”
這句話確實(shí)讓徐北城卡住了。
“哎,城哥……咦,姜書情你怎么穿著城哥的衣服?!?p> 張黎從遠(yuǎn)處走了過來,一臉笑嘻嘻的,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見姜書情不吭聲,他拍了拍徐北城肩膀,“報應(yīng)啊,報應(yīng)啊,剛剛碰到陳凡,他一言不發(fā),渾身水淋淋的,冷得發(fā)抖,據(jù)說是走路沒長狗眼,掉進(jìn)學(xué)校的湖里了?!?p> 一邊說著,一邊還大笑了起來。
真是大快人心。
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面前這兩人的神色有點(diǎn)不對,不免尷尬的吞了一口口水,“那個,我還有事,我先走了?!?p> “嗯?!?p> 徐北城低沉應(yīng)了一聲。
張黎離開之后,姜書情緩緩將外套脫了下來,遞到了徐北城的手中,“小徐同學(xué),穿上吧,剛剛的事情真的很謝謝你?!?p> 要是沒有徐北城在,她可能已經(jīng)當(dāng)場崩潰了。
雖然知道徐北城是逞強(qiáng)得不穿,可這明顯是零下的溫度啊。
外套一脫,長發(fā)從肩膀兩側(cè)散落開來,脖子后側(cè)的傷痕完全顯露了出來。
大約成年人一個大拇指面積的大小,焦黃焦黃色的,哪怕是在頭發(fā)的遮掩下,也能從稀疏中看到一絲難受。
“你應(yīng)該看到了,它就是我一直想遮住的東西?!?p> 姜書情嘆了口氣,鼓起勇氣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徐北城,原本以為的嘲笑,居然在他的眸子里看到了幾分心疼。
帶有幾分自卑,忐忑不安問道,“你……你不覺得很丑嗎?”
“不啊,你這算什么?!?p> 徐北城聳聳肩,表情很自然地挽起衣袖來。
在他大臂的位置有一塊很大的傷痕,約莫姜書情兩倍的大小,而且顏色是深焦黃色。
“你……”
姜書情完全沒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原本以為和徐北城只是普通的同學(xué),他恰巧見證了自己最柔弱的一面,才將這件事坦誠給他。
沒想到反而也見證了他傷痕的一面。
“沒有人是百分之百完美的……”
“這沒什么,反而成了我獨(dú)有的印記,從小到大,我媽就不怕我走丟了。”
徐北城一改剛剛的嚴(yán)肅,突然變的活潑起來,“所以我們算不算一樣丑?”
他伸出手來,彎曲著食指在姜書情的鼻梁上輕輕刮了一下。
姜書情原地愣住了,這個動作極其曖昧。
但眼前這個男孩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她只是他的英語輔導(dǎo)老師罷了,“謝謝你的不介意?!?p> 不過,他似乎也沒什么身份和立場可介意的。
“我估摸著陳凡那小子還要整出什么幺蛾子來,以后盡量不要一個人獨(dú)自出行,沒有同學(xué)一起的話,叫上我也可以?!?p> 徐北城輕描淡寫一句話,讓姜書情敏感的神經(jīng)抓到了幾分關(guān)心的意味。
但她不敢貿(mào)貿(mào)然表白啊,不然真的可能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其實(shí)我這個疤痕不是天生的,我已經(jīng)記不太清楚了。聽媽媽說,是我很小的時候,隔壁家失火了,然后我沖進(jìn)火里,拖出了一個小哥哥。但后來那家人搬走了?!?
馬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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