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性合金鋼打造的山炮炮管,被巨蛇妖鬼瞬間撞彎。
機槍被尾巴一掃,轉眼就糊成了一團。
更別說,人類肉身在大型妖鬼面前,完全就跟紙糊得一樣,沒有甲胄保護,妖鬼血口一咬,一撕,“噗”的帶出了一截脊骨。
一名機槍手看到戰(zhàn)友被殺,抄起手中的機槍,瘋了般,對著妖鬼瘋狂掃射。
大量子彈穿透巨蛇妖鬼的鱗片,很快又被愈合的血肉擠壓出來,啪嗒啪嗒掉在地上,接著轟地向前一沖。
機槍手就像被火車碾過一樣,七竅流血,變得扁如燒餅。
無數的士兵殘肢,混合著血漿,流淌在野草間。
后方的營火力輸出被破,前方步兵更是亂作一團,有的步兵選擇回身反攻。
但更多的士兵卻瘋了一樣四散潰逃,那些逃兵跑到一半就氣喘吁吁,只能丟槍,棄甲,以求跑得更快一些。
但是。
沒有用。
巨蛇妖鬼似與毒蛇無異,人頭咧開嘴,墜出一條烏紅發(fā)黑的長舌頭,仿佛能嗅探出一切活物,任何人在它們面前,無所遁形。
電影是無聲片。
正因為無聲,更令在場的新兵們,有種歇斯底里的,無力感。
真的無力!
尤其是那些拼盡性命反抗的營州軍士兵們,眾人甚至連他們臨死前嘶吼的聲音,都聽不到!
“這就是妖鬼的恐怖……”
這檔資料片,林兆書已經反復看過很多遍了,但再次見識到那些士兵,像麥子一樣被妖鬼收割,也忍不住壓低語氣:
“雖然它們沒有高級智商,只有野獸本能,但無知無覺,更不會害怕,這聽起來不太像生物,所以目前各國科研人員更愿意把妖鬼當成一種有核心的無實體能量團,也就是我們傳說中的,鬼!”
“肉體只是它的表層具顯,常規(guī)武器能打碎肉體卻傷不得能量,能量不滅,妖鬼便可無限復原,除非徹底耗盡;但這種情況微乎其微,戰(zhàn)場血肉殘肢,源源不斷供妖鬼吸取,這便是它近乎不死的根本原因?!?p> “只有添加紅髓成分的武器,能直接砍傷能量,能量流破損斷裂,肉體自然無法再恢復,而一但紅髓武器打中能量團核心,也就是妖鬼的心臟,它將陷入‘瀕死狀態(tài)’,變成可供人類吸收的妖鬼魂靈?!?p> 這番解釋,倒是有趣得很。
杜淮山聽得入迷。
雖然藍星跟地球完全不同,但文明相近。
一戰(zhàn)、二戰(zhàn)可以說是人類科技發(fā)展最快的兩個階段。
戰(zhàn)爭促使科技飛速進步。
眼前的人類妖鬼之戰(zhàn),也是如此。
接著,林兆書便從兜里掏出了一個透明小玻璃瓶。
在電影機的燈光下,新兵們看到里面裝著一團猩紅色的渾濁物,質地很粘稠,混有不規(guī)則的固態(tài)物。
“這便是紅髓,赤禹天朝近兩百年來,人類最偉大的發(fā)現。”
林兆書緩緩轉動,幻燈光穿透玻璃瓶里的紅髓,在他臉上散射出詭異一樣的紅,“它是一種新元素復合物質,與原油一樣,需要提取加工,用途極廣,可加入金屬,大幅增強硬度和韌性,但會降低延展性?!?p> “還可提取出類似瓦斯一樣的可燃氣體,能量密度是前者的數倍;借此,盎格魯帝國的科學家研制出了機動飛索,這是一種用紅髓高壓氣體噴射,推動渦扇上弦,進行彈射、收線的鋼絲飛索裝置?!?p> “它能極大提升近戰(zhàn)士兵的機動速度,經過一代代的改良,出現了各種版本,我們營州軍如今使用的,是單臂甲飛索,屬于體積最小的機動飛索?!?p> 話音剛落。
電影畫面繼續(xù)滾動。
在士兵們最無力的時候,一只騎兵小隊,忽然從戰(zhàn)場側面殺來。
幾道鋼絲鉤鎖飛射,扎入蛇身,便見臂甲氣孔噴出一道氣體,身披亮面鎧甲,完成鬼人化的士兵,揮刀猙獰砍來。
速度快若閃電,身法翩若驚鴻。
刀光,胄影。
頃刻之間,在五名士兵完美配合之下,巨蛇妖鬼皮開肉綻,污血狂噴,紅彤彤的妖鬼心臟,咕嚕嚕,像球一樣,滾到了地上。
新兵們忍不住驚呼出聲。
不光是壓抑了許久的恐懼和無力,得以發(fā)泄,更因未來自己也能成為這樣驍勇善戰(zhàn)的士兵,而感到振奮。
“難怪臂甲飛索這么少,只有鬼人化后,才能使用這東西……”
杜淮山過往信息,以及從影像中發(fā)現,所有持有機動飛索的人,無一例外,均可使用妖鬼之力。
也對。
機動飛索的原理他懂了個大概,但正如最初的想法,飛索收線的速度太快了,牽引力過大,人類手臂根本無法承受。
就算是《進擊的巨人》那種立體機動裝置,將力分散全身,也扛不住加速度后,落點時的沖擊力。
只有借用妖鬼之力,完成鬼人化的士兵,才能實現這一切。
也就是,超人才能用,普通人用不了!
“其實……直接做成渦扇噴氣背包,像鋼鐵俠那樣,會不會更好?”
當然,杜淮山也知道。
按照如今藍星的科技樹,應該還未發(fā)明出噴氣發(fā)動機,畢竟連飛機都還是雙翼螺旋槳動力。
就在新兵們以為這場戰(zhàn)爭就此勝利時。
影片仍未結束。
畫面中的幾名鬼人化戰(zhàn)士,站在妖鬼心臟周圍,撿起它,像是在爭吵著什么,其中兩人從鬼人化狀態(tài)中退出。
就在此時。
一道黑影突然從側方襲來,巨大的尖角猛地撞向五名士兵。
剎那間。
令觀眾們震撼的一幕,出現了!
有兩名鬼人化士兵想都沒想,直接用身體抱住了戰(zhàn)友,發(fā)動飛索向旁側閃避。
可一拖一。
終究,還是慢了。
尖角扎在亮面扎甲上,甚至連紅髓金屬甲片都發(fā)生了變形,鬼人化士兵的背脊,更是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反曲。
砰!直至摔落在地昏死過去,兩名鬼人化士兵仍舊沒有松手。
被抱在懷里的士兵,忍受著沖擊力,一邊咳血,一邊呼喊著鬼人化戰(zhàn)友。
剩余的另一名鬼人化士兵,大吼著讓兩人先行離開,然后主動沖了上去,獨自迎戰(zhàn)巨角牛形妖鬼,想為戰(zhàn)友逃跑拖延時間。
咳血中的一人,似乎在嘗試召喚守護靈,進行二次鬼人化。
但沒有成功。
虛影光是出來,就已經很費力氣了。
他身旁的同伴拉著他,要先離開這里。
然而咳血士兵就是不聽勸,他不想放棄戰(zhàn)友,再次嘗試進入鬼人化狀態(tài)。
結果,仍舊失敗!
“走!”
新兵們從與妖鬼孤軍奮戰(zhàn)的士兵口中,讀出了這個字,也正是因為這次分心,他的左腳,被妖鬼一口咬斷!
為什么會這樣?
那兩名咳血士兵到底在干什么?為什么要解除鬼人化狀態(tài)?為什么不走?為什么?
影片到這里,結束。
昏暗的鎢絲燈泡亮起。
新兵們卻仍沉浸在最后一場戰(zhàn)斗之中。
這時,賴彥龍從座位上站起來,徑直走到禮臺上。
軍靴踏踏踏的響聲,回蕩在會堂內。
他轉身看著了一眼幕布上早已灰白的畫面,又回過頭,面對著臺下一千五百雙新兵們的眼睛,神情黯淡:“營州陸軍講武堂第116屆第十一班,班長牛易昌,班員謝武、許力新,為保護戰(zhàn)友,與妖鬼死斗,于赤禹570年,平遼江屯戰(zhàn)場,救義犧牲!”
新兵們愣了。
“沒錯,最后被他們保護的兩名士兵中,有一位,是我?!?p> “116屆第一十班,班員:賴彥龍?!?
土土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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