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材料革命

　　這些信息里面。

　　除了妖鬼，杜淮山對紅髓最感興趣。

　　難怪部隊的軍刀那么鋒利，刺穿妖鬼幾乎毫無阻擋，布面甲內(nèi)明明只有薄薄的一層鐵片，卻能抗住恐怖的攻擊。

　　紅髓的出現(xiàn)。

　　等于掀起一場材料革命，讓冷兵器的地位從日暮途窮，變得風起云涌，重新回歸戰(zhàn)場霸主。

　　但杜淮山弄不明白的是。

　　既然刀甲的金屬材料可以添加紅髓，為什么彈頭不行。

　　難道是因為材料太硬，不如鉛銅的延展性高，起不到氣密效果？

　　可以采用內(nèi)銅外包紅髓鋼的工藝啊，中國的鋼制子彈就是這么造的！

　　了解得越多，杜淮山心里的疑問反而更深了。

　　他接著又找了幾個其它話題套問譚海。

　　大致得出：

　　目前整個世界的科技水平約等于地球一戰(zhàn)時期左右。

　　蒸汽機車，雙翼飛機，手搖式電話。

　　但發(fā)達科技基本都掌握在外國列強手中，有尼潘，有亞美利，都是些他從來沒聽過的名字。

　　從這幅背景可以看出。

　　紅髓目前在世界各國政府心中的地位，無疑比石油更加重要。

　　誰能掌握紅髓，就等于掌握了更強的材料，更多的守護靈，間接也就掌握了更恐怖的武力。

　　聊了小半夜，在篝火附近禱告、祈求的人，也基本都鉆進帳篷休息了，他們就是再悲傷，也要睡覺的。

　　“哈…嗯…”

　　譚海打了個哈欠：“淮山哥，你不困么？”

　　“確實挺晚了。”

　　杜淮山跑了一下午，說不累是假的，“但是在臨睡前，我能不能再拜托你一件事兒？”

　　“借書？”

　　譚海倒是聰明，一句話就猜出他想要什么。

　　“對，地理、歷史，如果是有關紅髓和妖鬼的就更好了，你不是愛吃地瓜么，明天的地瓜，我也給你！”

　　“真的假的？那可說定了！”

　　譚海激動得還伸出了小拇指。

　　到底是少年心性。

　　杜淮山只得配合他勾了一下，真不知道這家伙的胃是怎么長的，明明這么瘦，卻比他都能吃。

　　告別譚海。

　　他扭頭走到值班士兵之前給他安排的休息營帳。

　　這個節(jié)骨眼兒，就別想著什么單人單間了。

　　還未等杜淮山進去，打雷般的呼嚕聲，就從門簾縫隙傳入耳中。

　　做好心里準備后，掀開門簾。

　　好家伙，各種難聞的氣味兒撲鼻而來，血腥味兒，腳丫子臭，狐臭等等，就像是組團一起來開聯(lián)歡會。

　　幸虧杜淮山在大學宿舍時，早就在舍友的摧殘下，磨煉出嗅覺聽覺屏蔽功能。

　　帳篷內(nèi)有個碳火盆兒，倒是不算冷。

　　他找了處邊緣空地躺下，閉上眼睛，明明身體很疲憊，但大腦似乎根本不想讓他休息，不斷冒出新問題。

　　沒辦法，只能借著呼嚕聲數(shù)羊。

　　直到后半夜，他才淺淺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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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淮山再睜開眼，是被人群的說話聲吵醒的。

　　“做夢夢到要還花唄，還好，我已經(jīng)穿越了……”

　　他自嘲地笑了一聲，揉著惺忪的睡眼，扭頭看向身邊那些嘰里咕嚕的大叔，像是外面有什么大事兒發(fā)生。

　　用力擠出帳篷，天還沒亮，陰沉沉的。

　　沒想到外面的人更多。

　　好在杜淮山受過妖鬼強化，靠著肩膀硬是擠出了一條路。

　　到達隊伍前面。

　　踏踏踏。

　　首先聽到的是緩步的馬蹄聲。

　　一名身披亮面碎甲，臉上帶著污血的軍官騎馬走在最前面，他身后跟著的士兵，一個個都沉著臉，面色陰翳。

　　隊伍很短。

　　很快就輪到了第二隊，領頭的軍官正是常隨安，與昨日不同的是，他的白披風，幾乎快被污血涂滿。

　　杜淮山本想跟他打個招呼。

　　可常隨安仿佛隔絕了外界的一切，只盯著自家馬頸上的鬃毛，誰也沒有理會。

　　倒是一名單眼皮的女兵，跟他產(chǎn)生了對視。

　　是嚴小曼。

　　杜淮山打算禮貌微笑一下，可下一秒，他便看到對方右手肘處包扎的紗布。

　　紗布上，被鮮血浸透的深紅色，顯得格外刺眼。

　　因為，手肘下，是空的！

　　斷臂！

　　而且是右臂！

　　看到杜淮山的嚴小曼，那雙單眼皮不知怎么，竟抖了一下，但很快別過頭，學著常隨安，一樣低頭盯著馬頸，沒有再看回來。

　　她身后的二排士兵們，下場也都不怎么好。

　　一個個纏著繃帶，不是頭破血流，就是斷手斷腳，發(fā)信號彈的老劉，更是躺在拖車里，瞪著眼珠子，不斷向外咳血。

　　誰能想到，杜淮山在林子里見他們第一面的印象，是那么的意氣風發(fā)。

　　怎么會這樣。

　　看來昨晚三排發(fā)射的那枚紅色信號彈，是遇到大事兒了！！

　　沒等騎兵走完。

　　新屯城的這些百姓就一股腦兒地擠向后方的運輸車，一邊擠，還一邊喊著各種名字，估計都是他們的親人，有的喊著喊著，還哭了。

　　可從運兵車上下來的，只有三個人。

　　剩余的，都是尸體。

　　“啊！桑兒！你在不在車上??！桑兒，回娘一句話?。∧镆院笤僖膊淮蚰懔?！不打了！啊……”

　　“嗚……孝松，我們說好一起在奉侯見面的！”

　　“每年交了那么多稅元，養(yǎng)得全是廢物，連個人都救不回來，要他們有什么用！”

　　“他媽的！老子算是看出來了，什么新屯舊屯的，所有屯城，就是為了給奉侯城當替死鬼，給那些妖鬼當誘餌的！”

　　“對！咱們要去找張大帥討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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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里。

　　有大聲哭喊孩子的老婦，也有期盼丈夫歸家的小姐；

　　有小聲埋怨士兵的商販，也有開口聲討不公的流氓。

　　騎兵連隊與運輸隊沒有反駁，沒有開口，甚至都沒有理會，倒是營帳內(nèi)負責值班的士兵，將那兩個挑事兒的流氓帶走了。

　　杜淮山從中又聽出一個信息：

　　屯城有很多，應該是圍繞主城建設，屬于衛(wèi)星城。

　　難怪昨日新屯城剛一出事兒，奉侯的主力部隊趕來得這么快！

　　只可惜。

　　妖鬼的力量太過恐怖。

　　但必須承認。

　　如果那兩個流氓沒有撒謊，沒準兒還讓他們說著了！

　　妖鬼喜食人，人越多的地方，吸引的妖鬼數(shù)量自然就多。

　　大城市人口高度密集，倘若妖鬼在附近聚集過量，一方面會給城防軍隊們增大壓力，另一方面，會嚴重阻礙城內(nèi)與外界的溝通，比如：

　　交通、商貿(mào)、通信，不知這種亂世……

　　有沒有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