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小王爺李太真
環(huán)顧四周,呼喊助威者紛紛,咒罵唱衰者亦大有人在,陳廣只是深吸一口氣,側(cè)頭說道:“老魏,真頂住張家那位聚氣五重武者的壓力贏下擂臺,你就聲名鵲起了,瞧著架勢,伶乙郡有名有姓的江湖世家恐怕都到齊了,就等你上臺了?!?p> 魏無咎一副淡然的模樣,看向張家背槍的武者,“贏了他的確應(yīng)該聲名鵲起,可若是你贏了秦家那位,伶乙郡必定大肆吹捧,聞名大唐也不是沒可能,盡力贏下擂臺,后面的路會有人給你鋪?!?p> 陳廣啞然失笑,“只怕鋪的不是康莊大道,而是扎腳的碎石嶙峋小路。這兩日沒出門,那兩位你可有什么信息?”
魏無咎道:“張家張聞詡,外號槍霸,耍的一手【盤風定云槍】,槍出如龍,罕有敵手。進入聚氣境后,四處挑戰(zhàn)同境界武者,輾轉(zhuǎn)三郡切磋一百八十二場,勝一百六十三場。”
“勝九輸一,棘手?!标悘V評價道。
魏無咎又說,“秦家秦定闕,外號刀霸,曾師從伶乙郡已故先天散修唐破軍,學了幾招【三陰刀法】,但要提防他的【虎煞魔掌】。秦定闕不常與人切磋,卻是伶乙郡唯一勝了張聞詡六次的人?!?p> “厲害?!标悘V贊許,旋即話音反轉(zhuǎn),“他們的外號是自己取的么?”
魏無咎一怔,“不是。先天之下本沒有稱號,但這二人實力委實不俗,所以伶乙郡武林人士贈了兩個外號,表明二人有先天之姿,應(yīng)該是伶乙郡武林的一種期盼,怎么,很好笑?”
陳廣搖搖頭,卻還是忍不住笑道:“他們的外號一般般,算不上驚艷,當然也有可取之處。但以伶乙郡武林取外號的風格,用什么樣的兵器就在兵器后加個霸字,你贏了張聞詡的話,豈不是外號戟……霸,哈哈……”
魏無咎臉都黑了。
現(xiàn)在是開玩笑的時候?
可是,莫名的心慌慌啊。
“小王爺來了。”
外邊的人一喊,眾人也就齊刷刷地往那看。
一名器宇軒昂的少年在幾名家仆的簇擁下,大步走到擂臺下,在不遠處設(shè)立的席位,各家代表忙給少年請安。
“張家張聞詡(秦家秦定闕)見過小王爺?!?p> 小王爺壓了壓手,“別太拘束。我只是聽說郡城中設(shè)了擂臺,所以過來瞅一瞅,你們就是擂臺的發(fā)起人?”
張聞詡道:“擂臺的發(fā)起人與其說是我們兩家,不如說是那人挑起的。一人一戟在郡城中掀起狂風暴雨,我們也不過順勢而為?!?p> “無所謂了,能看熱鬧就好。”小王爺左顧右盼,問道:“那位義士可到了?不妨近些,讓我瞧瞧是個許人物,能稱得上父王一句“真豪杰”的稱呼?!?p> 秦定闕和張聞詡臉色大變,沒想到這事居然入了陵王的眼睛,以至于連小王爺說的“義士”都忽略了。
“那人誰啊?”陳廣問道,“陵王的兒子嗎?”
魏無咎眼神古怪,“陵王獨子李太真,幼年癡迷武學,陵王遂幫他找來一千八百部武學、心法,在書海中遨游六年,一日煉力,九日煉脈,第十三日聚氣,年僅十四,已是聚氣七重武者,天賦異稟,驚才絕艷。話說巨鯨幫都是陵王府的附屬幫派,你居然不認識自家少主?”
陳廣尷尬,真就不認識。
跟呂豹來過一回郡城,也就見到了個黃管事,其余人一概不知。當時他只是巨鯨幫的小嘍啰,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奈何一年時間都在修煉,不怎么管巨鯨幫事務(wù),所以,陵王府中也就知道一個模樣都記不清了的黃管事。
“咦,叫你呢?!标悘V戳了戳魏無咎胳膊。
魏無咎龍行虎步,脊椎挺直地拱手,“魏無咎見過小王爺?!?p> 李太真還沒說話,他身邊的一奴仆就斥責道:“放肆,見小王爺既不彎腰,也不低頭,你這野蠻之人未免不識禮數(shù)?!?p> 魏無咎默不作聲,李太真卻反手給了那奴仆一耳光,抽的奴仆嘴角流血,“父王都贊賞這位義士為真豪杰,你這奴才卻一口一個野蠻人,莫不是父王說的話不管用?我也練了幾年功夫,難不成在你眼里也是個野蠻人?”
奴才急忙磕頭求饒,“小王爺饒命,奴才不是那個意思……”
李太真重重一拍手,“把這狗奴才剁了扔到亂葬崗喂狗。”
“是?!币晃患移桶蔚督Y(jié)果了求饒的奴才,揮揮手,幾個奴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將尸體拖下去。
李太真上下打量魏無咎,直拍手叫好,“魏義士真是一表人才,氣度不凡,我輩武者該有的風度,全都能在你身上看見,不愧父王贊賞。如若獲勝,你可入陵王府,千卷秘籍任你閱?!?p> 魏無咎拱拱手,“在下一介散修,當不起小王爺夸獎。我已打算浪跡天涯,尋求武道巔峰,山野村夫,散漫慣了?!?p> 李太真卻有些興趣,“你自信贏定了?”
魏無咎轉(zhuǎn)頭,戰(zhàn)意彭湃地看著張聞詡,“必贏?!?p> “好?!崩钐鎿嵴疲叭缛裟阏孚A了,就算無意入陵王府謀事,我也將府上的【霸王戟法】贈與你?!?p> 魏無咎目光如炬,腳下一瞪,磚石碎裂,躍上擂臺取出畫龍擎天戟,指著張聞詡道:“張聞詡,可敢上臺?”
張聞詡轉(zhuǎn)身對李太真一拜,跳上擂臺,場邊張家人將長槍送到手中,他大言不慚地道:“區(qū)區(qū)散修,有何不敢?今日我張聞詡就拿你祭槍,以正張家威名。”
見二人已是劍拔弩張,長須寬松服飾的老人才緩緩走上擂臺,走到二人中間,對下面的李太真躬身行禮,看了看二人,說道:“擂臺比武,意在切磋,當點到為止。規(guī)則如下,出了擂臺即為輸,另一方不可繼續(xù),可聽明白了?”
后一句,老人明顯是盯著魏無咎說的。
“開始吧?!?p> 老人躍下擂臺,李太真悠悠起身,行了個晚輩的禮,“見過唐老,沒想到區(qū)區(qū)一場切磋,居然驚動了您老人家。還不快給唐老設(shè)座。”
老人呵呵笑道:“難得伶乙郡還有如此熱鬧的事,我怎能不參與?小王爺?shù)墓αυ絹碓缴詈窳?,先天指日可待,可喜可賀啊?!?p> 李太真笑道:“府上的老師也是這么說的。唐老這是在提攜小輩?”
唐老擺擺手,“老了老了,就不管江湖事了,純粹湊熱鬧,開打了,先不說了。”
“好。”李太真乖巧說道。
李太真孤傲的目光停在唐老身上三秒,才慢慢挪開。他在思索唐老的舉動是何用意,這是個躲不開的問題。
這位老人在伶乙郡,那幾位先天高手見了也要自稱晚輩,雖然境界只有聚氣九重,而且年老血衰,戰(zhàn)力堪憂,卻是一座大山。
無它,教出了個先天境的唐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