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嬤嬤看著柳動,嘆氣道:“據(jù)可靠消息,獅法王在與蠻祖進行生死搏殺關(guān)鍵之時,我軍中突然殺出三位蒙面人,趁法王大人不備,聯(lián)手催動法兵,從背后偷襲了他,先傷了法王,后又與蠻祖合力,四人戰(zhàn)法王一人,法王不敵,最終敗退?!?p> 柳動呆住了,忽然,他激動大吼:“我軍中怎會有敵人?”
“當時龍吟軍就在戰(zhàn)場,你說哪來的敵人?”
柳動怔了一下,緊接著不可思議的道:“你是說龍家為了個人利益,賣國求榮?”
“除此,我想不到敵人來自哪里?而且,你不要忘了,軍中有實力催動法兵偷襲獅法王的,只有三人,龍吟軍主將龍殤和他的左右副將龍嬋和龍蟒。而事后發(fā)生的一切證明我的推斷很正確?!?p> “發(fā)生了什么事?”
“當時偷襲獅法王的三位蒙面人,有兩人被當即打成齏粉,尸骨無存,一人重傷逃脫。
恰在此時,我們的龍閻大元帥在遠離戰(zhàn)場萬里之外的中州王城,發(fā)令召回龍吟軍,給出的理由很可笑,大王病危,為防亂臣賊子趁機作亂,圖謀大權(quán),需龍吟軍拱衛(wèi)王城?!?p> “這個老混蛋,我大炎最大的亂臣賊子就是他?!绷鴦优豢啥?,氣得長須跳動。
“哎……”
虎嬤嬤一聲長嘆,“此事雖然我們皆知,但天下百姓和軍中普通將士可看不透他的狼子野心,至今還把這老鬼當做神人一般供養(yǎng)。他一日不公然造反,我們就拿他沒辦法。”
“那現(xiàn)在怎么辦?”聽到這里,柳動感覺事態(tài)已經(jīng)嚴重到一發(fā)不可收拾的地步。
內(nèi)憂外患齊至,一國之主卻病危多年,沒人主持大局。
“有辦法!”虎嬤嬤首先給柳動吃了一個定心丸,然后繼續(xù)道:“首先,我們要反擊,要讓龍閻不敢這么無法無天的繼續(xù)下去。”
“第一步,便是把清河縣重新掌握在我們手上,然后以此為憑,讓我大炎軍士安然回歸國土,免了后顧之憂,尤其是獅法王大人,只要他回歸,我們這一方,將增加一個無敵強者,那時局面將大大不同?!?p> “家主不是重傷了嗎?”柳動狐疑看著虎嬤嬤。
“到了我們這個境界,你不明白,只要不死,很快就會痊愈?!?p> 說到這里,虎嬤嬤露出一絲笑意:“而龍家三龍王,嬋龍王,蟒龍王已死,獨留殤龍王一人。龍家這次損失也很大,龍閻必然不敢輕易與我們撕破臉?!?p> “西蠻怎么辦?”柳動沒有虎嬤嬤那么樂觀。
“西蠻?哼…”虎嬤嬤眼中一縷銀芒乍現(xiàn),冷聲道:“你以為重傷獅法王大人不需要付出代價嗎?蠻祖也重傷,而且因為體質(zhì)功法的緣故,蠻祖恢復(fù)起來要慢我們很多,在他未恢復(fù)之前,西蠻怎敢輕舉妄動?”
“所以,眼下是最好時機,只要我們在蠻祖恢復(fù)之前除去內(nèi)患,西蠻就不足懼。”
柳動并沒有被虎嬤嬤描述的美好前景迷失頭腦,擔(dān)憂道:“內(nèi)憂恐怕沒那么容易平定,即使家主完全恢復(fù),也略遜龍閻老匹夫,哎……”
“龍閻有王祖看著,你不用擔(dān)心。甚至所有通天境的強者都不敢在此時跳出來,這種武者一動,便會被人發(fā)覺,立刻就會有相應(yīng)的武者制裁他,誰先蹦跶,誰先死!”
“自古一將功成萬骨枯,而篡國?呵呵……做好血流成河的準備吧?!被邒吆呛抢湫?。
柳動稍稍放心,隨后又擔(dān)心問道:“神相境武者呢,有沒有制約的手段?”
虎嬤嬤搖了搖頭,無奈道:“神相武者出動,不顯山不漏水,無法被感知,且數(shù)量眾多,怎么監(jiān)視?不可能的!不過這種武者個個老奸巨猾,愛惜羽毛,在風(fēng)向不明時,應(yīng)該不會隨意跳出來?”
“應(yīng)該?不是肯定?”柳動反問。他察覺出虎嬤嬤話語中似乎不那么自信。
“武者世界,無奇不有,保不準就有一部分人頭腦發(fā)熱,做出一些蠢事。”虎嬤嬤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這么看來沐小子此去清河縣有危險?”柳動眼望府衙外,憂心忡忡道。
他到不是真的很在意柳沐的生死,他擔(dān)心的是此人死了,沒人煉制人魂丹,那才是大危機。
說到柳沐,虎嬤嬤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沉吟許久,道:“你放心,柳沐沒那么簡單,不會這么容易死?!?p> “什么意思?”
虎嬤嬤不語,但心中卻想到日前他攻擊柳沐時,那一閃而逝的危機。
當時她出手對付柳沐,本來是打算讓這小子先吃足了苦頭,最起碼先打斷他身上七八根肋骨,再談其他。
不料就在她勁力即將攻入柳沐體內(nèi)時,她忽然感到此人體內(nèi)好像有一股極為可怕的力量一閃而逝,像是錯覺。
但她卻不敢再進行下去,因為那股力量令她顫抖,令她恐懼,令她感覺一絲反抗的余力都沒有。
她不敢拿命去賭!
所以,接下來,她才變得格外好說話。
“那究竟是什么力量?是我的錯覺,還是那小子體內(nèi)真有什么未知的恐怖力量?”
……
去往清河縣的小道上,柳沐腦中閃過從賈大朗那得來的信息:“大王病危,太子年幼,權(quán)貴互相傾軋,國家震蕩,朝野不安……”
“匪盜惡徒趁勢而起,規(guī)模巨大,官府不作為,如今大炎王國已經(jīng)千瘡百孔……”
“清河縣背靠清河江,水陸接通,四通八達,眾賊趁前任縣尊身亡無人管理的空白時期,大量涌入縣中,控制各個繁華要地,分刮利益。朝廷曾多次派人清理,均不得而入,被殺得大敗而歸,后棄之不理。直至如今,那里已經(jīng)成了罪犯的天堂,惡人的搖籃?!?p> “混賬!”
柳沐怒火沖天,“爹在任期間,清河縣內(nèi)諸賊盡滅,強匪無蹤,百姓安居樂業(yè),不想他去世數(shù)年,清河縣居然成了邪惡勢力的大本營?真是可笑!”
一句可笑,顯出柳沐對當今執(zhí)政者不作為的不滿,對那些毀壞他父親成果的惡賊的深惡痛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