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猛微一沉吟,肯定道:“不會,黃一梁被我們打成了重傷,行動不便,脫離不了群蚊圍剿。
尤其是在他先天罡氣無法凝聚的情況下,只憑本身肉身防御,普通黑金蚊或許無法奈何他,
但老金不然,它的口器如今堅如金鐵,慢慢侵襲下,吸光黃一梁的血液只是時間問題,稍安勿躁?!?p> 說完,閉目運功療傷。
他受傷頗重,若是任由傷勢自行恢復,耗時不短,而主動運功療傷,就會使這個時間大大縮短。
小生見百里猛這么放心,頓時渾身輕松起來,倚上一只箱子閉目調(diào)息養(yǎng)氣。
這位百里兄弟的性格和熊千山浮夸跳脫,粗枝大葉不同,他行事縝密,為人沉穩(wěn),從不夸大事實,他既然這么說,那幾乎可以斷定黃一梁在劫難逃。
熊千山見兩人如此,口中嘀咕了一句什么,然后艱難翻身爬上一口鐵箱,盤膝打坐,也開始恢復傷勢。
喧鬧無比的山谷,頓時恢復幽靜,鳥雀間或輕鳴,花香不時四溢,泉水叮咚悅耳,清風徐徐吹拂,好一處世外桃源,身處此間療傷衍氣,都感到少許神妙之處。
然而,這清幽景象很快被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打破,三人惱怒睜眼,尋聲望去,只見一男一女手牽手,面帶微笑,在紅花綠草之間悠閑向他們漫步而來。
乍一看,在淡淡的山霧籠罩下,少年豐神俊朗,溫潤如玉,少女儀容嬌媚,氣質(zhì)空靈,猶如神仙眷侶降凡塵。
仔細一瞧,兩者反差極大。
那位少年五官普通,中等人才,放到蕓蕓眾生之中,不過一凡夫俗子,普通之極。
那位少女則讓三人眼前大亮,一雙誘人的大眼睛,水汪汪,明亮亮,勾魂奪魄。
她五官精致無比,完美無瑕,猶如上天精心制作的一幅無雙美人畫。
最動人的是她的肌膚,白如凝脂,在日光的照耀下,散發(fā)出誘人的玉光。
她穿一連體白裙,一塵不染,走動間,如一朵幽蘭花,在深谷中徜徉。
少年少女并肩行來,令熊千山,百里猛,小生三人生出一朵鮮花被野豬拱了的感覺,內(nèi)心有種打死那男子,解救美佳人的強烈沖動。
當然,沖動是沖動,借他們十個熊心豹子膽也不敢下手。
因為下手的結果是活活被打死,不是被男子打死,而是被那女子打死。
“可惜了?!比松钌顕@息。
嘆息之后,三人急忙笑臉相迎,施禮說道:“少主安好!少奶奶安好!”這兩人正是柳沐和媚世煙。
媚世煙面帶一絲微笑,輕點螓首,算是回應。
柳沐則冷著一張臉,背負雙手,仰首望天,從鼻孔中發(fā)出一個輕微之極的“嗯”,不仔細聽,幾乎聽不到,擺出少主應有的威嚴。
若是他再年長三十年,留一縷長須,添幾條皺紋,到還有幾分似模似樣,如今嘛,無論從哪方面看,都顯得不論不論。
熊千山,百里猛見怪不怪,面色古井無波。
小生初入‘柳門’,見此不由露出一絲古怪之色,但一閃而過,他畢竟是城府極深之人,略一思索,便知柳沐此舉用意,內(nèi)心輕笑一下,不以為意。
這年頭,誰還沒個愛好,沒個怪癖。
“少主,黃一梁此人乃是衍氣七重的恐怖強者,非常可怕,不過已經(jīng)被我們合力擊傷,如今被我御獸圍困,老金也已追了上去,想來此刻已經(jīng)斃命。我看可以著手攻占日照峰了。”熊千山對柳沐匯報戰(zhàn)果,神色間露出傲然之色。
以衍氣一重,抗衡衍氣七重,這種戰(zhàn)績,普天之下,不說絕無僅有,但必定是鳳毛麟角,他確實值得驕傲。
“做的不錯。”
柳沐先給與肯定和贊賞,然后話鋒一轉,道:“不過,黃一梁逃走了?!?p> “什么?不可能。少主怎么知道?”
熊千山驚疑,看著柳沐。他并不知道隨著老金逐漸向異獸進化,柳沐已經(jīng)可以和它遠距離靈魂溝通,通過它的眼睛看到一些模糊景象。
“在這世上,我不知道的事已經(jīng)不多了。”柳沐淡淡回應,神色間有一股強大要爆炸的自信。
百里猛低頭不語。
小生肚子一抽,有些想拉屎。
熊千山暗嘆:“少主總是愛吹牛,總是愛自夸,這樣不好!這是病,得治!”
他很想告訴柳沐再這么下去,會病入膏肓,無藥可醫(yī),然而他目光落到媚世煙身上時,所有的勇氣剎那間消失的一干二凈。
就在這時,老金領著一幫嗜血黑金蚊小弟錚錚飛來,在柳沐上空盤旋飛舞,狀似歡快,對百里猛這位明面上的主人反而視而不見。
百里猛心中流淚,少主,你耍賴,說好的都送給我,為何每次你一到,它們都圍著你轉,不理我。
小生見此,神色一動,似有所悟。
在嗜血黑金蚊回來不久,殺人玉王峰也振翅飛回,熊千山用獸語和它們溝通,片刻之后,驚疑看向柳沐:“少主,這次讓你蒙對了。”
“小兔崽子,什么叫蒙對了?這叫料事如神。”柳沐對熊千山怒目而視。
“是是是,您料事如神?!?p> 熊千山很沒誠意的隨口敷衍柳沐,令他不滿之極,暗想這小子總是質(zhì)疑我的能力,說不得要經(jīng)常敲打。
走著瞧,哥就是這么記仇的人。
“什么情況?玉王峰怎么說的?難道黃一梁真逃了?”百里猛詫異對熊千山問道。
“這蠻牛本來是無法逃脫老金追殺的,被它刺破鐵身,連著吸了數(shù)口精血,幾乎快成了人干,誰知他腳下一空,陷入一條暗河,不知所蹤。這蠻牛到是命大!”
熊千山簡單把情況備述一番,最后一拍大腿,懊惱道:“功虧于潰!”
“是啊,廢了這么大力氣,還是讓他跑了,實在是不甘心。若是他恢復過來,偷襲我們怎么辦?單打獨斗,我們沒人是他對手。”百里猛沉聲道。
小生最為擔心,一臉苦惱之色,他可以說是背叛了黃一梁,此人若來報仇,第一個就會來找他。
柳沐見三位忠心惡奴神色憂慮,笑道:“不用擔心,黃一梁精血幾乎被老金吸了大半,即使僥幸不死,半條命也沒了,又被小音鎖了秘關,散了真氣,重傷若此,沒有一年光景,休想恢復。一年之后,他若敢來,我會讓他知道鮮花為何總是這么燦燦?”
他已大致清楚黃一梁的實力,現(xiàn)在是略有不如,一年之后,他有絕對信心擊敗此人。
熊千山聞言喜道:“不錯,黃一梁原地踏步,或許還會因此退步,而我們卻是時刻進步,一年時間,我有信心踏入衍氣五重。”
“嘿嘿,我衍氣一重時,就可以聯(lián)手大猛和他周旋許久,傷而不死,衍氣五重時,或許我獨自一人就可抗衡此人。加上我許多獸友們從旁協(xié)助,啊哈,這莽漢敢來找我報仇,必定完蛋。”
“熊哥太樂觀了,你不要忘了,這次我們是有備而來,手段盡出,又出其不意占了先機,而黃一梁倉促應戰(zhàn),才被我們打的如此狼狽?,F(xiàn)在黃一梁已經(jīng)摸清了我們底牌,日后有所防備下,再暗中偷襲,恐怕……”百里猛沒有說出恐怕什么,但他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峙聲霈F(xiàn)傷亡。
熊千山冷笑:“大猛你錯了,黃一梁何曾摸清了我們底牌,他永遠摸不透我們底牌?!?p> “他不知滿山禽獸都是我的耳目,他也不知我可統(tǒng)御萬獸,他更不知你的嗜血黑金蚊可以無限進化,你的陷仙經(jīng)現(xiàn)在足以坑殺衍氣強者。他一無所知,怎么是我們的敵手?”
熊千山一番話,聽得百里猛連連點頭,不由詫異望著他,這位生死兄弟原來不只會夸夸其談,也有心細的一面。
兩人各有手段,倒是不怕黃一梁,小生再次震驚兩位同門奇詭手段的同時,卻對自己安危極為擔心起來。
他可是什么防身手段都沒有,更沒信心一年后與黃一梁放對,不由可憐巴巴望著柳沐,訴苦道:
“少主,我怎么辦?黃一梁若偷襲的是我,屬下絕難應付。我死不足惜,但唯恐有損您老人家的威名,那屬下真萬死莫能贖罪?!?p> 俗話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柳沐見小生瘦瘦弱弱的小身板,可憐兮兮的小模樣,遇到黃一梁那個鐵漢,還不是一巴掌了解的事,頓時擔心不已。
柳沐想了想,然后從懷中摸出一個亮銀色的橢圓形鐵盒和一瓶解毒丹,對小生說道:“這是我護身暗器‘飛蝗無影針’,殺人無形。按下這個機關后,會在一瞬間從這些小孔中激發(fā)出九千九百九十九根牛毛針,針上抹了劇毒,使用得當,真氣未能離體護身的衍氣境武者,中之必死。小心使用?!?p> “這是解毒丹,萬一傷了自己人,服下即可?!?p> 這樣豈不是日后都不用怕衍氣四重之下的武者了?
小生大喜接過,視若珍寶的放到懷中,目光閃了閃,再次可憐兮兮的道:“少主,黃一梁是衍氣七重境,凝罡的恐怖強者?!?p> 言中之意,小小暗器擋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