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吧?!崩钶x點點頭。
“是?!?p> 小生頷首,轉(zhuǎn)身面向場中眾奴說道:“現(xiàn)在挑選對戰(zhàn)目標,給你們一柱香的時間考慮。”
“點香!”
一支暗紅色香燭被點燃,一縷縷灰煙裊裊升起,直入天際。
眾奴神情肅穆,目光不停的在山賊中掃視,尋找可對戰(zhàn)的目標。
柳沐心知雖然自身力量與在場眾賊相比差距不大,羅漢伏虎拳也修行至小成,戰(zhàn)勝這些小嘍啰應(yīng)該難度不大。
但對敵經(jīng)驗幾乎為零,臨陣時能不能取勝實在沒有把握,是以選人方面必須要慎重。
柳沐神色鄭重,一個個認真瞧去,觀眾賊體形,看眾賊神容,試圖通過此舉找出一個最弱小的山賊。
只聽他嘴中念念有詞:“那位黑臉瘦子一副風(fēng)吹就倒的模樣,可戰(zhàn)!”
“那個矮冬瓜比我還矮小,腿短手短,即使打不過,《神行九變》施展開,亮他也難以追上,十招一過,萬事大吉?!?p> “那個縮頭縮腦的猥瑣男一看就是信心不足,選他應(yīng)該也沒問題?!?p> 柳沐眼光刁鉆古怪,只看那些其貌不揚,形容不堪的山賊。
半柱香不到,就被他找出了十人,又暗自對比了半天,最終鎖定目標:一位面色灰暗,矮小無比,瘦弱不堪,時不時咳嗦幾聲的坡腳青年老漢。
“就你了。”柳沐大手一指,意氣風(fēng)發(fā),一副老小子我看好你,不要怕的模樣。
媚世煙啞然失笑:“少爺,以你如今的實力,不需如此小心。此處賊人雖多,但以我來看,除了李輝需小心應(yīng)對之外,其余之人完全沒有必要放在心上?!?p> 柳沐驚愕的看著媚世煙,有些不敢相信的道:“煙兒,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我什么時候欺騙過少爺?!泵氖罒熣?。
見柳沐依舊半信半疑,媚世煙耐心解釋道:“少爺你太妄自菲薄了。這些連煉皮境都未到的普通人,無非靠著些許蠻力、蹩腳技法逞兇害人,實際實力不堪一擊?!?p> “如今你力量不輸與人,拳腳功夫更不是他們能比,再加上神奇的輕身功夫,這些人怎會是你的敵手,如今你所欠缺的只是對敵經(jīng)驗。”
柳沐愣了一愣,隨即大喜道:“原來我已經(jīng)這么強大了?!?p> 既然如此,他立刻抬頭挺胸腆肚,眼望青天,用鼻孔看著一眾賊人,眼神睥睨一切。
哼哼,顫抖吧小賊賊們。
一炷香時間轉(zhuǎn)瞬即過,小生宣布開始,按照第一關(guān)通關(guān)順序,首先出場的是黃一粱。
此人柳沐暗自關(guān)注多時,之所以特別留意他,不單是他體格易于常人,
更重要的是此人的眼神,犀利狠厲,就仿佛是一匹餓狼在緊盯著獵物,欲擇人而噬。
此人所選的對戰(zhàn)對象是位矮瘦青年,身無二兩肉,與他一比,完全是兩個極端,恐怕只需他輕輕一拳,那瘦弱山賊就得見閻王。
然對戰(zhàn)之時,柳沐發(fā)現(xiàn),黃一粱絲毫沒有仗著身高力強正面與那山賊硬拼。
反而一直在山賊四周游走不定,不停的躲避山賊的拳腳,看他的意思,竟是要一直持續(xù)躲閃避之術(shù),試圖以這種技法通過這一關(guān)。
那山賊氣喘吁吁的連攻十招,可從頭至尾都連他的衣角都沒有觸碰到。
十招一過,黃一粱站定身軀,定定地看著山賊,也不說話,但他目中所表達的意思顯然易見。
那山賊打的憋屈無比,一股怒火在心中憋著良久,難以釋放,早把十招之約忘得一干二凈。
此時,他見對手忽然停止閃避,未及多想,怒吼一聲,奮起全身之力,右拳直擊其面門,欲要一拳打他個滿臉桃花朵朵紅,出一出心中的惡氣。
然而,就在他的拳頭離敵人僅有三寸之距時,突然眼前一花,一只蒲扇般大小的手掌閃電般襲來,一把扣住了他的拳頭。
山賊心中一驚,猛力回力撤掌,可無論他如何使力,那手掌卻是絲毫動彈不得。
再使力強行撤掌,卻感到手腕、手掌一陣疼痛,愈是使力,疼痛愈是劇烈。
他知道遇到硬茬了,好漢不吃眼前虧,當即立刻服軟道:“放手,算你通過。”
黃一粱聞言松手,退后幾步。
山賊冷哼一聲,甩甩酸痛的右手,臉色難看的走回隊列。
李輝神色間既驚且喜,黃一粱今日的表現(xiàn),完全就是一位貨真價實的煉皮境武者,與他相比也不遑多讓。
他實在是沒料到一群下賤的奴隸之中,竟是藏龍臥虎。
前有媚世煙,今又突然冒出了一個黃一粱,真不知是負責(zé)抓奴隸的頭目太強,還是這些人運氣太背。
否則,這等人物怎會甘愿被捉到山上做奴隸,最不濟也可逃出升天。
可如今想下山,卻是難了。不過這樣豈非大妙,這可都是我的手下啊,簡直是天上掉餡餅。
有此二人為左膀右臂,再有小生出謀劃策,看來計劃要變一變了,大頭目的位置已是不足與匹配我此刻的能力,不知統(tǒng)領(lǐng)有沒有機會爭取一下?若可以?那……
李輝眼放精光,腦中急思這件事的可行性。
媚世煙驚異的盯著黃一粱,越看臉色越凝重,越看心中越不安。
良久之后,鄭重的對柳沐說道:“少爺,黃一粱此人來歷不明,隱藏甚深,必定有不可告人的驚天秘密,若無必要,最好不要與他接觸,更不能發(fā)生沖突?!?p> 這是什么意思?
柳沐第一次見媚世煙露出這種嚴肅的神情,心中一凜,沉吟一下,問道:“他武功很高?“
“不錯,非常高。”媚世煙肯定道。
“非常高?”
柳沐一驚,不想煙兒對此人評價這么高,不禁追問道:”和你比如何?有戰(zhàn)勝的把握嗎?”
“此人看似呆楞,實則精明強干,善于潛隱?!?p> “剛才那番對戰(zhàn),他明明有一招制勝之力,卻一直藏拙,從不正面對敵,招式也是稀松平常,看不出武功路數(shù)?!?p> “其人過于穩(wěn)健,兼之走的是外家功法,不和他實際較量一番,很難斷定孰強孰弱。但據(jù)我觀察,我絕非此人對手?!?p> “什么?”柳沐這次是真震驚到了。
別人不知媚世煙的強大,他可是一清二楚。
媚世煙早已煉皮大成,月余前便已經(jīng)開始強筋,以這種實力,對上黃一梁竟是沒有絲毫把握。
莫非此人已經(jīng)開始淬骨?
淬骨境的武者非同小可,皮如甲胄,筋骨如石。
柳沐在這里浮想聯(lián)翩,場中對戰(zhàn)卻未停止。
此刻下場的第二位選手同樣是一位壯漢,單看體格,并不輸入黃一梁多少,只是個頭稍矮。
他站到對戰(zhàn)臺內(nèi),右手一指,道:“我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