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陳香病危
“少爺,陳香小姐生病了,病得很重,今早送進了急診室。”
鄧正文心里一抽,瞳孔驟然收縮,起身后開門并不多問,只叫陳工驅(qū)車去陳香所在的醫(yī)院。
身邊關(guān)系親近的人,往常都很健康,現(xiàn)在卻接二連三的出事。
盡管他不愿多想,腦中卻還是會冒出可怕的念頭。
下一個出事的人,會不會是他?
這種令人驚悚的危機感,并非毫無來由。
結(jié)合以往的那些新聞報道,那些“莫名其妙”死亡的人,更加重這種危機感的真實性。
坐在車里的鄧正文,眼神凝重的望著窗外閃過的景物,仿佛看到一張模糊的淌血鬼臉,在沖著自己的笑。
大約半小時后,跟著陳工快步走進仁和醫(yī)院,來到三樓的急診室外,和陳家人焦心的等待著救治的結(jié)果。
早上七點左右的時候,陳香就已經(jīng)進了一次急診室,穩(wěn)住了突發(fā)的疾病。
但主治醫(yī)生沒想到,短短兩個小時后,陳香的疾病又突然加重爆發(fā)了。
這場手術(shù)的難度,不亞于攻克世界性的難題,癌癥。
因為陳香的疾病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經(jīng)過醫(yī)療器械的觀察,卻未得到清晰的答案。
她的身體機能正隨著時間的流逝不斷減弱。
如葡萄糖等輸液,也只能起到減緩身體機能減弱的作用。
似乎她昏迷的大腦中,有抗拒活下去的念頭。
如此病癥過于復雜,沒有病因的頭緒,主治醫(yī)生只能憑經(jīng)驗搶救,盡力而為。
急診室外,鄧正文忽然眉頭微蹙,扭頭看向走廊盡頭快步過來的一群人。
他們一路過來,大聲交談,這在安靜的醫(yī)院里,無疑是非常刺耳的。
鄧正文眼神一冷,起身道:“陳哥,去叫他們小聲說話。”
陳工點點頭,走近這群人,發(fā)現(xiàn)他們的身上多有紋身,加上他們的只言片語,陳工推斷出他們的身份是社團的古惑仔。
在如今這個世道的港島,社團是暗面下的最大勢力,里面不乏強橫的能人。
陳工當然是不懼社團的,但現(xiàn)在他在鄧家做事,那么言行舉止就不能只考慮自己。
想到此處,陳工和善的說:“幾位兄弟,請你們小點聲說話,麻煩別打擾到醫(yī)生做手術(shù)。”
一個打了鼻環(huán)的青年,話音不減反增:“踏馬的,做手術(shù)關(guān)我叼事?!?p> 陳工臉色不變,身體卻已做好面對各種情況的準備。
“既然你們不聽勸,那我只能‘請’你們離開了?!?p> 這時古惑仔為首的老大阿飛罵了一聲,讓小弟們安靜下來。
“他們啊是太擔心坤哥的情況惡化,所以說話的聲音就控制不住的大了點,希望你不要介意。”
陳工見阿飛講理,他自然也不會動粗。
“只要不大聲吵到做手術(shù)的醫(yī)生,那就隨你們的便?!?p> “是徐醫(yī)生在急診室里嗎?”
“是?!?p> “那沒錯了,去把徐醫(yī)生‘請’出來吧!”
阿飛身旁兩個小弟應聲后,便要沖進急診室,把徐醫(yī)生架去洪興堂主喪坤所在的居所。
陳工見狀,雙手如鷹抓,分別抓住兩個小弟的肩膀,掌指有力如虎鉗,抓得兩個小弟面色大變。
“干什么干什么?”
“你踏馬是不是想死?。??”
阿飛雙手伸開,攔住暴怒的幾個小弟,他看出陳工不簡單,身上有厲害的功夫,不是一般人能打過的。
他帶來的小弟共計8人,一個能打的都沒有,也就比普通人稍微強點,恐怕不到五分鐘就會被全部打倒。
“沒想到今天還遇到個高手,有點意思。”
阿飛扭了幾下脖子發(fā)出脆響聲,如小鞭炮炸開一樣。
“我親自來擺平他,你們?nèi)ァ垺灬t(yī)生,快?!?p> 6個小弟惡狠狠的瞪了陳工一眼,便邁步要從陳工身旁沖過去。
徐醫(yī)生正是陳香的主治醫(yī)師,若被這些古惑仔搶走,搞不好陳香會病死在急診室里。
陳工迅速抬肘,將手掌鉗住的兩個小弟打倒在地。
未等他進一步攔住其他古惑仔,阿飛輕喝一聲,起腳如鋼鞭襲來,飛踢他的小腿。
阿飛從小在南越出生,學習泰拳二十多年,踢壞不知多少個沙袋。這一腳踢中常人,連骨頭都會踢斷。
陳工見阿飛攻勢迅猛,無奈只能應戰(zhàn),打算速戰(zhàn)速決。
斜沖一步,左臂沉肩就要撞擊阿飛的胸肋。卻沒想到阿飛踢腿只是佯攻,真正的殺招實則是膝撞。
……
急診室門口,陳家人見古惑仔拔出腰間的砍刀,幾乎都充滿畏懼,不敢阻止即將推開急診室門的古惑仔。
鄧正文默然無語,低著頭大步往前走,仿佛害怕惹火燒身,要出去避避風頭。
陳父眼里有些失望,但這可厚非,畢竟關(guān)乎自身的性命安全。
“我已經(jīng)報警了,你們最好別亂來!”
陳父常年管理數(shù)百人的公司,積累了一些威嚴,大叫一聲確讓古惑仔腳步停頓。
但也就僅此而已。
“老東西,再叫一句老子就砍死你!”一個古惑仔惡聲道。
雖然他們跟陳工沒法比,但打兩個普通人是絕無問題的,況且手上還握著家伙。
“老子今天就只‘請’徐醫(yī)生,你們換個其他醫(yī)生不就好了,叫尼瑪啊叫!”
“草……”
草音尚在廊道中回蕩,這個古惑仔背部突然像被巨木猛擊一樣,雙腳短暫離地,整個身體失控的往前撲倒在地,滑行中頭部撞在墻上發(fā)出一陣兒撼動人心的巨響。
剩下5個古惑仔愕然的看向一臉人畜無害笑容,正收回腳的鄧正文。
看上去身材還沒有他們強壯的人,居然有這么大的腳力。
“草泥馬!”
五人暴跳如雷,揮舞著砍刀沖向鄧正文,心里都決定要下死手。
他們橫行無忌慣了,背靠勢力龐大的洪興社,又是堂主喪坤的親近小弟,哪能受得了這種窩囊氣。
當古惑仔就是為了威風,面子比命還重要。
“砍死他!”
鄧正文輕吸口氣,面對手持砍刀的古惑仔,不敢有絲毫的放松大意,嚴陣以待。
右腳往前邁出半步,等一個古惑仔進入腳程,霎時間閃電般出腳踹中這人的腹部。
接著左手并指如刀,砍中這人的右手腕,打掉砍刀。
借著這人身體的掩護不斷出腳,鬼魅般的腳速,內(nèi)里蘊含恐怖的力量,明暗勁交疊爆發(fā)。
凡是被他踹中的古惑仔,都無續(xù)戰(zhàn)之力,倒在地上苦叫哀嚎,忍受著似在撕裂靈魂的劇痛。
僅僅五腳便結(jié)束這場沖突,速度之快令陳家人都非常震驚。
在陳父的印象里,鄧正文的身體一直不好,是性格很乖巧懂事的孩子。
沒想到鄧正文居然悄悄的學了功夫,還如此的厲害。
“阿文,這次幸好有你,唉……”
陳父一想到女兒尚在急診室內(nèi)生死不明,額頭的皺眉便多了幾道,氣色更差,整個人像老去幾歲一樣,蒼老疲憊之色令人心疼。
“香香姐一定會沒事的?!?p> 鄧正文雖然如此安慰陳父,但不愿去想的結(jié)果,很可能還是會發(fā)生。
“前幾天香香姐,有沒有去過四喜樓?”
陳父搖頭說不知道,他身旁的秘書思索了一會兒,輕聲道:“去過的,我記得好像是一周前?!?p> “一周前……”
與黑蟲子事件發(fā)生的時間不是同一天。
那么與黑蟲子應該沒關(guān)系吧?
鄧正文沉思著走到急診室門口,忽然好像聽見了“咯咯咯”的笑聲,是從門縫里傳出來的。
誰在笑?
此時急診室里的手術(shù)還在進行,醫(yī)生和護士都汗流浹背,臉色凝重。
大約十分鐘后,這場手術(shù)終于結(jié)束。
徐醫(yī)生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開門后簡單說了一會兒陳香現(xiàn)在的病情,總而言之就是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
至于以后還會不會復發(fā),他就不敢保證了。
鄧正文見徐醫(yī)生說完便走,緊走幾步近身小聲的問:“徐醫(yī)生,大概兩分鐘前,急診室里面有誰在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