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稼不一樣?
程木槿聽著,就站住了腳。
她正心疼那株被自己手弱鏟壞了的秧苗,聽到齊勝的問話,就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后面跟著的幾人就也都站住了,不曉得她這是怎么了。
程木槿就轉(zhuǎn)過頭來看著齊勝,問他:“你來了多長時候了?”
他不會是早就來了,看到剛才她鋤草把苗除掉了吧?這小子本來眼睛就尖得很,他是城里崽,哪見過幾苗莊稼?若不是仔細看過了,又怎會知曉不一樣?
齊勝一聽立馬使勁撥楞頭,使勁擺手。
滿臉都是笑:“沒有沒有,我剛到,什么也沒看見?!?p> ……
程木槿抬頭望天。
齊勝,齊家二公子,齊探花的弟弟,咱們能不能不要這樣此地?zé)o銀三百兩?你還不如直接說你看見了呢。
齊勝多聰明啊,一看他程姐姐這樣子,就曉得自己露餡了,于是就撓頭嘿嘿笑。
這小子。
程木槿能拿他怎么辦呢?看也看到了,現(xiàn)今說什么都沒有用呀,齊勝可以此地?zé)o銀三百兩,她可不能。
不過,她可以相信他哦。
于是,程木槿就看著齊勝的眼睛,特別認真道:“小勝從來不撒謊,剛剛真的什么也沒看到,對不對?”
你一個人看到就好了,可別大嘴巴到處亂說去,曉得吧?
齊勝心領(lǐng)神會,忙使勁點頭笑呵呵:“對對對,程姐姐說的對,沒看到,什么也沒看到。”
嗯,小子很識相嘛。
程木槿滿意點頭,笑著哼了一聲。
這兩個人在說什么呀?怎么她都聽不懂?還有,這個人到底是誰呀?怎么大姐姐對他那么好,這一會兒都笑了好幾次了,哼。
后面站著的程小杏就瞪大眼睛,皺起了眉頭,心里不是滋味。
墨枝比程小杏大幾歲,跟著程木槿也這么長時候了,再加上她知曉這兩個人平日里都是怎樣相處的,就也大約摸猜到了這些話的意思,于是就也低了頭,偷偷抿嘴樂。
這么長時候不見齊勝還是這樣聽話,程木槿對他很滿意。
于是,她就又笑著看齊勝,回答他剛剛的問題,說是的,這就是那袋種子種出來的莊稼。且這也是前些日子剛出了苗,才長了那么一點點,他就能看出和別的莊稼不一樣來了,竟然這樣厲害的?
齊勝看他程姐姐并不避諱,當(dāng)面就作弄自己,便曉得后面跟著的兩個人是曉得新莊稼的事的。
于是少年就也放開了戒備,又轉(zhuǎn)頭望了望地里,這才滿面歡喜地說,恭喜程姐姐,賀喜程姐姐,程姐姐可別笑話他,他又不傻,雖是沒種過莊稼,可到處跑腿,也看到過不少莊稼地呢,這一看就是不一樣啊,他哪能不曉得?這下子可好了,這幾十兩銀子總算是沒白花,程姐姐也總算是能遂了心意了,嘿嘿。
說著,少年就是不停笑。
程木槿看著齊勝,眼里亦是滿是笑意。
齊勝是唯一知曉她特意種這棉花緣由的人,只是幾月不見,少年沉穩(wěn)了許多,卻是沒有當(dāng)面就說出鄭侯爺來,這讓她對他不由更歡喜了。
于是,程木槿就又笑,說還是小勝聰明,這幾個月不見,不單長了個子,這眼力見識也是長進不少呢,不愧是將來要做大事的人,真是好啊。
齊勝聽了,眼睛就格外的亮。
他程姐姐不像別人一樣,動不動只會說他是探花郎的弟弟,卻說他是將來要做大事的人,這是真正瞧得起他呢。他好歡喜。
且,程木槿一向說話慢聲細語的好聽,可像這樣俏皮的話卻說的少,即便是說,那也是要跟她極親近的人才會說的,是以,如今這話一說出來,不單是程小杏墨枝聽的有些吃驚,就是齊勝自己也是有些沒想到。
若論知曉程木槿事情最多的人,這里面還真就屬齊勝了。
于是,齊勝便曉得他程姐姐這是真的極歡喜了,是以才會這樣說話的。
少年就忍不住更是歡喜異常。
話說,他都多少時候沒聽到他程姐姐這樣的吳儂軟語俏皮話了?這就是真的過的好禁不住呢!
齊勝真心為他程姐姐歡喜!
于是,齊勝就又指著那大片的田地問:“程姐姐,這個莊稼叫什么?”
以前他問,程姐姐不告訴,這回種出來了,應(yīng)該告訴他了吧?
程木槿這時候真是真心歡喜,于是便笑著道:“棉花,是出布榨油的,還可以做冬衣。”
邊說著,就也指著那些秧苗讓齊勝看。跟他說怎么樣?出苗出的好吧?告訴你,這樣就是長住了,且比她預(yù)想的還要出的苗多呢,她很歡喜。
齊勝聽了就更高興了。
原來是叫棉花,這個名字好啊。出布榨油做冬衣什么的自然更是好,且,他就是不懂莊稼什么樣子的才算好,可他程姐姐說什么都是對的,他程姐姐歡喜他就歡喜,于是就也望著地里頭不停地瞅,滿臉都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