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林舒放入自己的書信,她后面只是寫了一點生活記錄,不敢再亂寫。
交換完書信后,林舒站在大門口等周沉,手里提著紙袋,是周沉的外套。
黃昏時分,天空一片紅暈,蒼茫的暮色,學生們三三兩兩的在路上漫步,晚風徐徐,夾雜著一股淡淡的桂花清香。林舒閉上眼睛輕輕呼吸,身后卻突然傳來聲音。
“落日很美,桂花也很香?!?p> 周沉的聲音,林舒驟然睜開雙眼,偏頭看到站的挺直的周沉,他也望著那落日。
“嗯,挺漂亮的,外套,還給你?!?p> 林舒伸手遞給他,周沉接過,又開口道。
“一起吃個晚飯?”
“emm...行?!?p> 周沉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林舒整理了下衣服,跟上他的步伐。
天很快便黑了,那一抹殘霞也漸漸淡去,兩人一起去了附近的食堂,這個點大家都差不多吃完飯了,食堂便沒什么人。
林舒晚上沒什么胃口,只選了點清淡的素菜和一份湯,周沉也是。
“你也不吃辣嗎?這么清淡?!?p> “嗯,太上火了?!?p> 林舒過了一會兒又突然笑出聲,周沉疑問。
“嗯?笑什么?”
“沒有,我就是突然想起來,你是我認識的第一個不吃辣的男孩兒,和我一樣,吃不了口味重的。”
“那我還挺特別,對你來說。”
林舒一頓,沒再接話。
吃完飯周沉送林舒回到寢室樓下,兩人都沒說什么話。
“我上樓了,謝謝你?!?p> “嗯。”
周沉回到寢室,拿出那件外套,有淡淡的薰衣草香,他掛進衣柜,繼而拿出下午的書信,林舒的字很秀氣,下筆沒有那么有力,但每一筆卻都剛剛好。
看到書信里簡單的日常內容,周沉沒忍住笑出了聲,心中暗道,她膽子怎么這么小,這就害羞了不敢寫了。
“笑什么呢?”室友向政奇突然出現,周沉立馬合上那封信,轉過身看著他。
“沒什么,書法。”
向政奇一副我懂了我懂了的模樣。
而彼時的林舒卻在寢室呆住,不像上一周,這次的書信內容豐富了很多,周沉也愛寫隨筆吧,他寫了許多。
“我們的18歲,愛意燃燒,在蒼茫大地上,生生不息直至我們的80歲?!?p> 林舒皺起眉頭,不知他這周寫的是什么意思,回應她上周的?林舒頭大,根本不知怎么回復。
周一的十點有一節(jié)公共課,好幾個系一起上,林舒上完早八課困得不行,她課間跑去咖啡店,點了一杯橘金氣泡,她剛付完錢,背后響起熟悉的聲音。
“你好,一杯橘金氣泡美式?!?p> 林舒回過頭,周沉看著她,輕輕點頭。他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薰衣草香,洗衣液的味道。
“好巧?!绷质娲舸舻卮蛘泻?。
“嗯,你們一會兒也上課吧?”周沉和她一起在一旁等待。
“是啊,困死了,必須提提神?!?p> “橘金氣泡,挺好的。”
兩人拿了咖啡立馬趕去教室,剛打鈴,兩人從后門踏進教室,林舒剛想往羅知的座位方向去,周沉卻拉住她的手腕帶著她往另一邊走。
“那里有空位置?!彼牧Χ炔恢兀氖肿哌^去,林舒卻突然緊張的感覺手腕已經發(fā)燙。
周沉放開她的手,讓林舒坐在里面,周沉看到,她臉紅了。
兩人拿出書,林舒打開書,看到周沉卻在寫其他的作業(yè)。
“你不聽課?”林舒偏頭看著他輕聲說。
“不用,我學完了?!彼曇粝褙堖湟粯榆涇浀模^像小孩兒一樣在問他,周沉其實根本就沒看進書。
課間休息,林舒還是沒撐住,趴在桌上睡著了,周沉看著她,睡相很好,她沒有化妝,少女的臉龐素凈卻又有生氣,鼻側有顆小小的黑痣,很有特點。
上課了,林舒睡眼惺忪,周沉已經在寫作業(yè),林舒不再想聽課,趴在桌上開始發(fā)呆。不一會兒一只耳機出現在眼前,林舒轉頭,周沉眼神示意她戴上耳機,嘴型說著:聽歌。
林舒接過耳機,那時候還是有線耳機,周沉往林舒的身邊靠近了點,耳機里在放那時候很火的《偏愛》,林舒的心思全不在歌上,和周沉這么近的距離,她已經有些坐立難安,她咬著嘴唇趴在桌上一動不動。
周沉看著她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耳機里的歌一直在單曲循環(huán),快下課時,周沉拍了拍她的肩膀,對著她做拿下耳機的手勢。
林舒拿下耳機遞給他,又像只貓一樣,手擋住嘴巴,聲音輕輕的開口。
“怎么一直聽這個啊,沒換過?!?p> “我喜歡這首歌?!?p> 林舒撇撇嘴,開始收拾書,下課后她沒再和周沉一起,跑去室友身邊。
“你還知道過來呀?咱們小林舒不會是偷偷有動靜了吧。”方靜和羅知都在打趣兒,林舒做了個鬼臉,并沒回答她們。
不遠處周沉恰巧看到她做鬼臉,還真是像個小孩兒。
“吃飯去,你剛和誰坐一起呢?”向政奇一手攬住他的肩膀。
“朋友,書法社的。”
“挺漂亮一女孩兒,周沉,你不會進度這么快吧,我們寢室第一人?”
“沒。”周沉將他的手從肩膀上拿下,隨后又開口。
“是很漂亮。”
之后兩人沒怎么偶遇過,只有周末的下午在書法社交換書信時見過,每次兩人都會一起吃個晚飯,書信內容都沒什么變化,周沉還是愛寫隨筆,各式各樣的,而林舒還是寫生活記錄。
轉眼便十一月了,今年似乎更冷了些,秋風吹的起勁,冷意陣陣襲來,林舒已經戴上了圍巾,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她在書法社看到周沉,他穿著一件黑色風衣,他個子很高,完全能撐起衣服,全身都all black,黑色牛仔褲和黑色鴨舌帽。
他向她這邊走過來,明明只是和往常一樣,林舒卻又覺得有些不一樣,他眼神似乎很堅定一般。
“聽音樂會嗎?跟我去?!?p> 林舒還沒反應過來,周沉已經拉著她的手向樓下走去,他買了一輛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