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生楠被嚇到了,還沒看清程潼恩的臉就隔空觸電似的退開了,轉頭沖他嚷嚷:“天這么冷,不就是嫉妒我有老婆暖被窩你沒有——”
“她,我太太?!?p> 商雋起本不想說破跟程潼恩的關系,但不知怎的,突然就看不慣他欠叼的嘴臉。
平日何生楠沒少這般炫老婆,太小人得志了!
有老婆了不起?
何生楠那表情,像極了突然知道自己竟吃了一斤屎,震驚到難以接受,下巴要脫落的樣子。
回過神后,他爆出一句:“什么女人這么想不開!”
他倒要看看!
說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走回床邊,看清程潼恩的臉后,驚訝低呼:“程潼恩程醫(yī)生?!”
商雋起淡漠的眼神睞向程潼恩的臉,毫不意外,同城又同行,認識是必然的。
何生楠不再廢話,正正經經的了解情況之后,打開帶來的藥箱子。
保鏢的電話打進來,商雋起走到落地窗前接起。
“老板,人進ICU了?!?p> 商雋起微凝眉,聽見電話里的聲音繼續(xù)說:“靳宸西打的?!?p> 他眼神掠過微微訝,淡道:“怎么回事?!?p> “我們剛架起那老外,靳宸西就瘋了一樣往死里揍人,嘴里還不停說著‘你竟敢欺負她’,我們尋思著本來是要教訓一頓那老外,就讓靳宸西打,要不是我們后面攔住他,人都要被打死了?!?p> 縱然知道那個“她”指的是老板帶走的女人,保鏢們也不敢隨意說出口。
商雋起側回頭,視線落向床那邊,何生楠正給程潼恩打針。
“該報案報案,警方會處理。查一下靳宸西為什么帶個女翻譯?!?p> 說完就掛了,別開頭看回落地窗外,眼神深廣,如看不到盡頭的林海大道。
玻璃窗上影映著程潼恩昏睡的模樣,片刻,他打通了林律師的電話。
“準備好收購靳氏的合同?!?p> 林律師訝異,“不消失了嗎?”
商雋起淡道:“多個公司掙錢,挺好。讓高見把文件送到皇庭酒店來給我處理?!?p> 林律師暗呵了聲,信他個鬼。
他差靳氏那點錢?
想歸想,嘴上立馬道:“我馬上準備,明天送去給商總過目?!?p> 何生楠這邊已經處理好程潼恩的情況,轉身看商雋起。
商雋起掃了眼沉睡的程潼恩,與他一起步出房間。
“所以你們是協(xié)議領證而已?!焙紊?。
套房的客廳內,兩個大男人都坐在沙發(fā)抽著煙。
商雋起沒說話,微瞇眼深吸了口煙,積灰的一端因此又長了一小截,濃霧自他鼻腔內翻卷出來,朦朧了他的臉。
“行吧,你情我愿也沒什么好說的?!焙紊焓謱熮暨M煙灰缸捻熄,抱怨道:“冷死人的天氣難得不值班還要被叫出來加班,我老婆意見很大的!”
商雋起真希望有天他老婆跟他鬧一鬧離婚,省得不秀就會死。
“你跟她很熟?”
穿著大衣的何生楠聞言,側頭睞眼他,將老婆織的圍巾細心纏到脖子上。
“開會打過幾次照面,知道,不熟。她醫(yī)術挺牛的,聽說剛上大學就跳級到國外名校深造……不是,我跟你說這些干嘛,說了你也不懂醫(yī)學!”
商雋起冷呵一聲,懟他,“我跟你說你也不懂經商!”
“所以你問來干嘛?一個協(xié)議老婆有什么好炫的?!焙紊嗥鹛刂频乃幭渥訏斓郊缟希磻凰??!拔乙厝ジ掀砰_會了!”
商雋起:“……”
真特么是三句話兩句不離老婆!
何生楠拉開門,又回過頭來,故意氣他的恍然大悟道:“忘了,你都沒跟老婆有過,怎會明白…跟老婆開會那種心意相通是什么滋味,是我大意了!”
商雋起臉上掠過絲羞惱,抓起茶幾上的煙灰缸砸過去!
碰!
何生楠快一步關上門溜了。
商雋起惱火的眼神似要將門板盯出兩個洞。
有老婆了不起?!
不經意想到程潼恩,惱火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閉起疲酸的眼,抬手捏鼻梁,緩緩舒口長氣。